丞相府,潘易睡梦之中,被惊醒。“爹,宫里面来人了。”
儿子潘英神情焦急。“发生了什么?”
潘易立刻爬了起来。“皇帝去了景仁宫。”
“高湛去了通政司和司礼监。”
潘英不敢怠慢,赶紧将事情说了出来。“不好,皇帝已经有所怀疑了。”
潘易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原因,面色微微一变。“爹,现在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在通政司那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在司礼监那边却不行,高湛可是皇帝的人。”
潘英神情有些慌乱。潘易在房间内走了几步,最后冷声说道:“现在看来,只能牺牲他们几个了,英儿,你立刻去告诉他们几个,事情到他们为止,他们的家小,我自养之。”
潘易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舍弃什么。“都是这些将门,否则的话,哪里有今日之事发生?”
潘易握紧了拳头。一个新的势力出现,必定会威胁到老牌势力的利益,潘易想要掌握朝堂,就必须掌握军权,可是军权在将门手中。想进行掺沙子的潘易引起了将门的不满。“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在通政司的人手就要损失了。”
潘英有些惋惜。“哼,只要我在,这些地方迟早都是我们的人。”
潘易显得很有信心,摆了摆手。说道:“赶紧去办吧!迟则生变,谁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马上动手。”
“是,孩儿这就去。”
潘英握紧了拳头,双目中凶光闪闪。皇宫内,还没有休息的曹武就得到了消息。张本之、胡纳、姚力、李明阳四人自杀了。“自杀了?朕刚刚派出人马,你就回来告诉我,这四个人自杀了?”
曹武看着眼前的高湛,心中一阵发冷。从发现问题,到派出人手,半个时辰不到,四个人一起自杀,这里面若是没有问题,打死他也不相信。“高福也自杀了。”
高湛低声说道。“你去通政司和司礼监被他知道了,然后他就连夜出宫了?”
曹武瞬间明白其中的缘故,脸色变的极差。皇宫就好像是一个筛子一样,四处漏风,潘易也不知道在宫内收买了多少内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掌握在手中。这边刚刚有点动作,对方就知道了,而且还在自己前面做了布置。“那四个该死的家伙,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就能了结此事吗?传旨下去,抄没家产,诛灭九族。”
曹武心中很是恼火,急切之间,他要发泄这种怒火。“是。”
高湛也不敢反对。“睁大你的眼睛,看着你的人,免得到时候,人家要取朕的性命,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
曹武冷哼道。这一次他是感受到潘易的厉害之处,眼睛也不知道有多少,消息十分灵通。更重要的是对朝廷的掌控程度,朝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他的手下,是他的眼线。对方一句话,就能让四人毫不犹豫的自杀。这种掌控力度,不仅仅让曹武感到震惊,还有一丝害怕。除掉这四人之外,朝中还有多少人是听其号令的。这个时候,曹武也明白,为何大秦皇后多是出身将门,就是为了拉拢将门。“是,老奴这就去办。”
高湛额头上现出冷汗,他也感到一丝害怕。“陛下,潘易现在还不敢对陛下动手,他的胆子还没有这么大。”
蒙千雪安慰道。“皇后,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曹武摇摇头说道:“时候不早了,休息吧!明日朕还要去城墙上,去鼓舞士气,振奋军心。”
潘易早上的心情也不大好。不仅仅是因为死了四个手下,大清早的,潘英就告诉自己,张本之、胡纳、姚力、李明阳四家老小被尽数锁拿,连家都给抄了。“司礼监的人正在搜寻他们的九族,听说皇帝准备灭了他们九族。”
“荒谬,且不说此事的真相是什么,还没有搞清楚,更何况,这些人已经死了,人死为大,还找他们九族的麻烦干什么?”
潘易勃然大怒,他可是向四人保证,保其家小的性命的。“是司礼监的人动手,而且是连夜动手,我们的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
潘易解释道。“皇帝在干什么?”
潘易冷哼哼的说道。“去了城墙上。”
潘英言语之中多有不屑之色。“皇帝长大了。”
潘易听了神情一愣,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摆了摆手。潘英一边招呼下人上了早餐,一边冷笑道:“我看他这是在装个样子,不能开弓,不能杀敌,上城墙能干什么呢?”
“你说错了,大秦四百年江山,早就深入人心,皇帝虽然年轻,但也是曹氏江山之主,他出现在城墙上,就能振奋人心。”
“哪怕他仅仅只是做个样子。那些武夫们也会很高兴的。”
潘易看着自己儿子一眼,感到心累。若不是这个缘故,自己早就进行下一步了,也不用如此麻烦。想要彻底的掌握军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哼,现在匈奴人兵临城下了,难道还能改变这个事实不成?我看这应天城很快就会被匈奴人所破。”
潘英不在意的说道。“不要小瞧了王演这个老东西。他还是有一套的。一夜之间,就将外七门的统领选出来了,都是将门之后,王、蒙、两张、薛、朱、夏侯七姓各自掌管一门,蒙骜战死,将门损失惨重,可是禁不住这些人家中武将众多,顷刻之间,就有年轻一代出现。”
潘易眉宇之间多了有些凝重,这七姓武将让他心生忌惮。“可惜了,表哥年纪尚轻,还不在京师,否则的话,这次领军将领也轮不到王老头。”
潘英有些不满。“就算神机在,小皇帝也不会将军权交付给他的,将门也是不会同意的。”
“你看看,神机这些年一直是在外面,从来没有回到京师,嘿嘿,堂堂的神机侯却成了剿匪的侯爷了。”
大秦陆神机,潘易的外甥,年少成名,被先帝册封为神机侯。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将才,却被将门排除在领军将领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