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飞听了顿时点点头。“殿下,清幽姑娘说的有道理,外城多是贱民,死了再多也没什么关系,等到天子退位,殿下亲自派人和谈,退了匈奴人,殿下就是大秦的功臣,登基继位,谁敢反对。”
辛飞出身颍川辛氏,也是世家大族之一,投靠曹修,不就是为了从龙之臣的位置吗?至于外城百姓的死亡,这与自己有关系吗?曹修听了暗自点点头。按照眼前的局势下去,天子或许还真的能守住应天城,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有办法吗?”
“我可是听说,那个野种将各家的私兵都打乱了,想要打开城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曹修这段时间也在关注守城的事情。对于曹武的做法,他是恨的牙痒痒,这将自己的谋划全部打乱了。“殿下,兵马虽然换了,但将军们却没有换。”
“若是这个时候,有一支兵马冲出城去和敌人交战,被敌人衔尾追击,那个时候城门还能来得及关闭吗?”
清幽嘴角含笑,显得十分得意。“肯定来不及关闭,匈奴人的骑兵速度很快。”
曹修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但很快就询问道:“这是一个必死之局,何人可以为之?”
擅自出城,就算胜利了,那也是必死的局面,若是胜利了,那也是擅自违抗军令,同样是难逃一死。“殿下还记得常何吗?当初因为挡住了鲁王的车驾,要被鲁王斩杀,是殿下救了他,此刻他正在朱雀门当守备。”
清幽忽然说道。显然她早有准备,否则的话,不可能想到常何这个小小的守备。“常何?孤都不记得了,他能行吗?”
曹修高高在上,哪里还记得什么常何之流,他只是担心这个常何行与不行。“殿下,臣听说过常何这个人,为人忠义,此人既然为殿下所救,殿下有要求,他肯定会答应的。”
“但担心的是,匈奴人的主力是在玄武门,其他的城门也只是放了数千兵马,用来防备我们逃走,还是来阻拦我军粮草从陆路进京的。一旦失败,那数千兵马能杀入城中吗?”
辛飞在考虑其他的问题。“匈奴人骁勇善战,敌人的主力是在玄武门,我们的主力也是在玄武门,双方都差不都,那些匈奴人只要坚持盏茶的时间,就能支撑到匈奴主力的到来。”
清幽安慰道。“既然如此,那就事先和匈奴人说好,他们只能进入外城,不得进入内城。”
曹修还是叮嘱道。“臣亲自和他们谈。”
辛飞大声说道:“相信,凭借臣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能够说服对方的。”
“如此甚好。只要他们答应此事,一切都好说。”
曹修不在意的说道:“现在受点委屈并不算什么,等到日后我们强大了,再报仇就是了,先将皇位弄到手再说,那个贱种哪里能当皇帝,这登基才多长时间,敌人就已经兵临城下了,真是丢了祖宗的脸面。”
“臣立刻从朝阳门出发,由水路前去见冒顿单于。”
辛飞决定亲自去见冒顿。匈奴人虽然强大,骑兵非常厉害,却不能攻占水门,粮草仍然能够水路冒险进入京师。“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曹修正容道,他亲自将辛飞送了出去。而辛飞也是借着运粮船出了应天城,朝匈奴大营而来。冒顿大单于听到辛飞的到来之后,更是哈哈大笑。“这些秦人就是一群胆小之辈,看见我们大匈奴的兵马,吓的出城求饶来了。”
“传闻大秦皇室,号称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冒顿听说是大秦齐王派人来见自己,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当即让人将辛飞带了进来。入夜之中,未央宫灯火通明,曹武匆忙吃完晚餐之后,就让人取了甲胄和兵器。“陛下,您这是?”
王越见状心中好奇。“出宫,巡视一下城防,将士们白天辛苦了,不能让他们晚上也辛苦。”
曹武蹦跳了两下,发出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后世我党我军为何战无不胜,就是上下同心同德,同甘共苦,才铸就了强大的战斗力,才能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再看看光头党,上下等级森严,开口闭口,就是长官。上级享乐,下层吃苦,这如何能行?想要将士们卖命,自己就要做个榜样。“臣就去安排。”
王越不敢怠慢,赶紧指挥铁鹰剑士护卫左右。而此刻,朱雀门上,常何身披盔甲,看着远处的匈奴大营,面色阴晴不定。他想到了白天见到了那个女人,想到了自己的妻儿老母。“大不了就战死在疆场,也算是不欠朝廷的恩情了。”
“只是跟随我的这些弟兄们,算我常何对不起诸位了。”
“将军,时辰到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哼哼,这次就让这些匈奴人见识一下我大秦精锐的厉害,兄弟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身后的副将冷哼哼的说道:“一个千人队而已,若不是大将军军令,我早就冲出去了。”
常何点点头,说道:“告诉弟兄们,将那些匈奴人斩尽杀绝,大将军就是给他们一个厉害,让他们不敢小觑我大秦兵马。”
他一边下城墙,一边叮嘱道。“将军,你就瞧好了。我们大秦男儿可不是孬种。”
副将大声说道。城墙下,三千大秦精锐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坚毅之色。虽然他们知道,此去袭击,或许会一去不回,但军令如山,谁也不敢反抗。城门缓缓打开,城外漆黑一团,宛若巨兽一样,随时会吞噬周围的一切。夜空之下,只有一阵战马的嘶鸣声,然后就是静悄悄的一片。“出发!”
常何声音冷峻,他翻身上马,率先出城,连看都没有看身后的士兵。他是没有这个胆量去看他们。这些士兵们是信任自己的,可是自己今日却要将他们带入死亡。他又有何脸面去见自己的麾下袍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