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绑架,威胁逼迫,蓄谋杀人,去坐牢。”
“我什么时候蓄谋杀人了!”
楚山脸色僵白,差点从地上蹦起来,求救地看着楚连江和苗亚杰。“爸,妈!我只是吓唬吓唬她,从来没想过杀她!”
苗亚杰心跳的厉害,差点哭出声,对恩宁哀求道。“池小姐,小山向来胡闹惯了!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池小姐,是我教子无方!是我没有管好小山。”
恩宁看都不看一直鞠躬道歉的苗亚杰,至始至终盯着楚山。“你在威胁我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的时候说过,如果我不签字就杀了我!不管你做没做,你确实这样说了。”
“还有我身上这一身伤,也能证明,如果时间继续拖延下去,我还是不肯签字的话,你很可能做出危机我生命的行为。”
苗亚杰绷不住了,拉着恩宁差点跪下来,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池小姐,求求你!千万不要送小山去坐牢!小山年纪小,不懂事,是被我惯坏了!小山和黎川虽是同父异母,可都是楚家的骨血,打断骨头连着筋,是亲兄弟!你是他嫂子!求你行行好,不要送小山去坐牢。”
恩宁甩开苗亚杰的手,态度冷漠到极点。“现在知道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知道我是他嫂子了!在他绑架我,对我动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他嫂子!这事没商量!”
恩宁恼喝一声,“除非……”“除非什么?”
苗亚杰急声问。楚山也紧紧盯着恩宁,掌心一片潮湿。他不想去坐牢。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外面的花花世界这么好,他才不要进去吃糠咽菜踩缝纫机。恩宁蹲下来,用鞭子指着楚山,“千倍偿还,我受的苦。”
“什么?”
苗亚杰和楚山异口同声。不是不同意的反问,而是不明白“千倍偿还”是什么意思的反问。“我一共受了三十七鞭!你还我三千七百鞭!”
恩宁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住了。三千七百鞭!这和要楚山的命有什么区别?只怕打到一半,人就被打死了!也太狠了吧!恩宁甩了甩手里的鞭子,声音一凛,“选哪条?”
楚山一个激灵,求救地看着苗亚杰和楚连江。楚连江没说话,耷拉着一张老脸,眼皮也懒得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苗亚杰哭天抹泪地哀求恩宁高抬贵手,好歹是她的小叔子。恩宁根本不吃这一套。巴掌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现在让她顾念叔嫂情。开什么玩笑!在她没受一鞭子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千倍还回去。故而,每一鞭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直在一旁做背景板的楚河开口了。“我代小山受罚。”
他说着,脱掉身上的灰色西装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恩宁看都没看楚河,甩掉手里的鞭子,对楚黎川说,“报警吧!绑架勒索,蓄谋杀人,应该能判不少年!”
楚黎川眼底的戾气,因为恩宁这么一闹,褪去了一分。这个女人,还学会了唬人。他相信楚山绑架勒索,但以他对楚山的了解,没有胆子杀人。向来咬人的狗不叫。狂吠的狗,不过是狗仗人势吓唬人,没什么杀伤力。楚黎川讳莫如深地扫了楚河一眼,对林放说,“报警。”
苗亚杰尖叫一声,扑向林放,阻止林放报警,又哀求楚黎川和恩宁高抬贵手,她代楚山受罚。楚山也吓坏了。虽然不想被打死,但他也不想去坐牢,哀求楚连江帮忙求情,还不住道歉,说自己错了。能从楚山的嘴里听到道歉确实不容易。这些年,他仗着是楚连江小儿子的宠爱,不管在哪儿都是被人追捧的小爷。然而,他的道歉,恩宁依旧不买账。她态度坚决,只有俩个选择,要么挨打,要么坐牢。楚山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最后还是选择了挨打。至少挨一顿打,还有活着的希望。去坐牢,他这辈子都完了。恩宁也不废话,用尽全身力气,一鞭子狠狠抽下去。楚山痛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从小到大,他都没被父母碰过一根手指头,鞭子钻心刺骨的疼,哪里承受得住。然而更可怕的是,这才是第一鞭!随即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啊啊啊啊啊……”楚山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拽着楚连江的裤腿哀求。“爸!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我了!帮我求求请吧!”
让楚山没想到的是,楚连江竟然踢开他的手,走远几步,背对着他,理都不理。楚山又去求苗亚杰。还不等苗亚杰开口,楚连江喝了一声,“谁都别管!这是他自己掘的坟墓!”
苗亚杰不敢开口求情,只能求救地看着大儿子楚河。楚河却静静看着,一言不发,气得苗亚杰狠狠拧了楚河一把。恩宁打到第十五鞭,楚山就受不了了,眼泪哗哗往下掉,哭爹喊娘地叫唤。“我错了!知道错了!嫂子,你是我亲嫂子!我认你是我嫂子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