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干嘛?”
楚凌叶看到他解衣衫,连忙问道。“不是说要给你看伤嘛,不解开怎么看?”
楚凌叶往破了衣袍看去,只能隐隐看到有血迹,便没有说话。等他解开衣袍,她也没空看他精瘦的上身,小心拉开至伤口的位置。腰侧那里,确实有道刀痕,但很浅,应该是他避让得快,才会只伤一点点。但再往下,却是没入外侧大腿位置了。想要看,就要把裤子都褪下。楚凌叶俏脸涨得通红,最后也没敢再说看他伤口的事情,就着这样,简单给他上了些药。“知道是什么人了吗?怎么会有刺杀?”
这样的生活,也太,刺激了。季千澜抬眸睨她一眼:“怕了?”
楚凌叶给他上好药,又帮他把衣服拉起来,还睨了他身上一眼。“你护着没让我涉险,我怕什么?我只是心疼你。”
她轻轻开口。季千澜伸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楚凌叶瞬间僵硬了,虽然两个人早一起睡了,但真的是纯睡觉,哪怕有时候他动手动脚,也没有这样光着身子的。“你……天气冷,先把衣服拉好。”
她轻轻道。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亲吻了一下,才将她放开,任她帮他把衣服拉好。但他也没有向她解释,对方是什么人。楚凌叶也识趣地没有再问,给他拉好衣服后,便坐到另一边去,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后面的时间,她一直都小心注意他的伤口,早晚给他换药。又行走了两天,外面终于传来声音:“公子,到了。”
“慢点。”
楚凌叶扶他下车,他怪异地睨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练武之人,谁身上还没有点伤?像他这样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从小到大更是受伤无数。她给了他全新的体验。楚凌叶从马车出来时有些傻眼,这似乎是在某处后院,却能听出前院的热闹。她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他,他却勾唇邪笑,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往房间里走去。这个房间布置得很奢侈,到处都是一副暴发户的气息。楚凌叶还在打量四周,青衣已经带人将食物送进来布置好,然后出去了。她拉他去净了手后,又一起坐下,给他盛饭夹菜。“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不是心中有数了吗?”
他睨着她邪笑。楚凌叶想撞墙:“你带我来逛花楼?”
是的,虽然身处后院,但她能听出,前院里都是男女调笑的声音,还有歌舞等,一听就是花楼。他带自己住进花楼?好吧,这个,似乎,好像,是个新鲜体验呢。“我能不能,往前面去看看?”
她双眼渐亮,闪烁着星辰的光,炯炯看他。他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一个危险的音节:“嗯?”
“赶紧吃饭,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你身上还有伤呢。”
楚凌叶瞬间怂了,连忙给他布菜。伺候他吃完饭,楚凌叶又让送来热水,让他进去泡澡。“你帮我洗。”
他睨着她,淡淡道。她不可思议地抬头,指了指自己:“你说什么?”
他竟然让自己给他洗澡?虽然,她们一起泡过温泉,但那是晚上,也没有光线,看不清楚。现在,里面虽然也昏暗,好歹也有两个烛台,他让她帮他洗澡?“伤口痛,不能碰水的吧?”
楚凌叶:……她的脸色先是涨得通红,随后怪异地将他上下打量。男子长得很俊,据她所知,年后他就十八岁了,可以成亲了。但一般男子,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被安排通房,教他情事。反正当年在太子府时,她那些兄长就是这样的。他身边似乎还没有通房,今晚跑到花楼来,难道是想破身?季千澜被她看得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自己往后室走去。“哎,季千澜,你等等我。”
她期期艾艾地跟上去。结果里面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她撇嘴,有些可惜,没能看到美男泡浴图。但随后,她走出房间,往前院探头看去。要不要悄悄去看看呢?“小姐,有事吗?”
青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淡淡问道。“哦,没事。”
她转身回房,有这些神出鬼没的人在,她怎么偷偷去?自己坐在桌边,拿出一本书慢慢看。只是,前院的各种调笑声音不断,真的很扰人心神呢。特别是听到内室传出的水声,她忽然心痒痒的,抬头往里面张望了两下。一本书总共也才翻两页,季千澜出来了。一身纯白色的中衣松胯胯地套在身上,领口拉得很开,只在腰上随便地绑了一条腰带。锁骨那里还有水珠,皮肤也通红,可能是因为泡了热水的缘故。她连忙将书放下走上前去,打量两眼:“伤口没事吧?”
“死不了。”
楚凌叶:……“别闹,我给你看看。”
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带。他大手按上她的小手,双眼深邃地看她。“你确定?”
楚凌叶瞬间不确定了,他这话怎么都像,里面真空?“那个,我去洗一个。”
这里是花楼后院呢,如果他里面真的真空,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他邪邪地勾唇。敲门声响起,他淡淡道:“进来。”
韩雷带着一名中年男人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公子,杨叔来了。”
“嗯,坐下说。”
季千澜在桌边坐下,淡淡道。中年男人没敢坐,站在他面前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这边的情况向他汇报。……前院里,一名小厮端着一个托盘,快步走上二楼长廊。小厮个子瘦瘦小小的,看着约莫十三四岁,皮肤略黑,脸上还长满了青春痘,眉很粗,唇很厚,怎么看怎么难看。唯一还算好的,可能是他那双又圆又黑亮的大眼睛。头上戴着一顶小圆帽,是这里面所有小厮的打扮。站在一间房间门前,他轻轻敲门,得到里面应声后,才推开门。门刚推开,男人猥琐的笑声,弹琴声,女人娇嗲的声音传出。小厮面不改色地走进去,将托盘里的东西端出来摆上后,又拿下一个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