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李世民和李治,先后当皇帝,我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大唐开启大航海时代。”
“必须杜绝黑奴,哪怕那地方奴隶够多,够便宜!”
想了想,薛安道:“你回头帮我写一封奏折,帮我告诉陛下,倭国人先用珠宝黄金买通,但也别局限于倭国。南海诸多群岛,也有大量的部落,我们同样可以用食物、黄金、瓷器,换取大量的人口。”
“是!”
娄师德有读书的底子,让他代笔最好不过了。眼前的事情暂时解决了,娄师德之前的东行干得不错,已经进入了李世民的视野,让他帮忙代为联络,完全不是问题。吃完夜宵,没过多久就会宵禁。薛安发现,他要搞烧烤,除了虫子是个困扰外,原来宵禁也是个问题。“诶,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大排档和烧烤摊的诞生!”
天色晚了,薛安干脆在薛家过夜。第二天一早,薛安回到了农庄,给李治、娄师德他们上课。只是没想到,刚到门口,津野媛就在外头等待。“先生!”
看到薛安,津野媛将要鞠成九十度。“你怎么在这?”
津野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这两个月来,先生在吐谷浑的改造,还算顺利吗?”
薛安顿时知道了津野媛的来意。津野媛这群遣唐使,一直守着薛安,最渴望的,自然是让薛安去倭国,帮忙改造倭国。他们甚至开出了让薛安成为国师的价码。现在,他们为薛安做了这么多事情,还帮助薛安开了国门,让薛安撬走了数千百姓。结果薛安跑去吐谷浑帮忙改造,却依然没有踏上倭国国土半步。这叫他们心里有些扭曲。不公平!薛安道:“事情尚不明朗,一切都还得等今年秋收后,才能确定结果,对吗?有吐谷浑珠玉在前,贵国国主,才能知道我薛安到底是不是沽名钓誉!”
津野媛道:“先生早就证明了自己,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在吐谷浑了!”
她的意思是,吐谷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得到先生的青睐,先生应该直接来倭国的!薛安笑着道:“你又怎么知道国主的心思,改造一国的经验很重要,我也是在拿吐谷浑做实验,以后帮助倭国,也才能更加得心应手,对不对?”
拍了拍津野媛的手,薛安进入了教室,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翡翠是忠诚他了,但津野媛这个女人,伺候他尽心尽力,可她的心,依然是属于倭国的。谈不上爽不爽,但刚刚津野媛堵门的行为,无疑让薛安断绝了培养她的想法。坐到位置上后,薛安道:“开课前,娄师德你注意一下,接下来禁止津野媛离开农庄,沟通倭国那些农庄女孩的任务,交给你全权负责,然后帮我挑选一个,已经真正背弃倭国,心向大唐,而且足够聪慧的女孩。”
“是!”
娄师德把这件事记下。薛安翻开书本,道:“我今天早上,就大概讲一下,动物界、物种划分、动物种群、生物链的相关常识。这节课,以概述为主,大家回去后,帮我把书拿去抄录。”
薛安开始授课。一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娄师德放下笔记后,第一时间,去安排给津野媛禁足,然后接手农庄里的倭国人,挑选代言人。当然,禁足的原因,自然是说农庄已经稳定下来,不需要津野媛再内外奔波。就在他四处挑选的时候,一名六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者,拜访了农庄。娄师德听到消息,迎了出来,看到了老者。他发现,老者身穿儒服,气度不凡,绝对是上位者。在他背后,还跟着一大批国子监的学子。“老夫子,可是拜访我家先生?”
老者微笑道:“老夫孔颖达,孔圣三十二代孙,十八学士之一。”
娄师德顿时警惕起来,他可是听说过,薛安在朝堂上,大骂孔颖达。这位大儒,跟薛安是有仇的,怎的有空拜访薛安的农庄?孔颖达还在往外抛自己的资历。“老夫曾与魏徵编撰《隋史》,后修订《五礼》,又写下《释奠颂》。去年岁旦,陛下祭祀先圣,便是由老夫主持大典。”
“先生德才,令人高山仰止!”
娄师德拱手回应。孔颖达背后的国子监学子,一个个与有荣焉地抬起了脑袋,在他们看来,孔颖达是世界上最值得敬佩的长者。孔颖达轻轻一笑,柔和地拍了拍娄师德的脑袋,在他看来,以他的身份安抚娄师德,是莫大的荣耀。“言归正传,老夫倒不是为薛安而来,而是与你。”
“我?”
娄师德诧异。孔颖达笑着点头:“老夫听闻你自幼读书,文采斐然。也是因为一身文采,颇受薛安重视。你年仅十岁,就能在倭国行走,将诸事办得井井有条。”
“以你的天赋,在小小农庄当个管家,实在是屈才了。老夫意收你为关门弟子,好生培养你,将来你入朝为官,出入三省六部,也绝不是问题!”
背后的国子监学生,打量着娄师德。“我就说,夫子今日怎来了这里!”
“原来有个神童啊,能让夫子登门收徒,他算是三生有幸了。”
“合该跪下拜师了,这是一桩雅事!”
娄师德反应过来了。原来这是挖墙脚的!之前高真行当着薛安的面,挖刘壮实,结果薛安根本不予理会,还直接去了吐谷浑。现在薛安回来了,让孔颖达来挖娄师德。而孔颖达现在,和太子关系更好。娄师德机敏,意识到了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太子李承乾。“按理来说,太子与先生没有瓜葛,倒是魏王与先生素有恩怨!”
“这两次出现太子,怕不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拿太子当枪使!”
娄师德心中惊叹这朝廷的黑暗,算计的人胆大包天,哪怕太子势弱,也不该被人利用。娄师德观察了孔颖达一眼,不敢确定,孔颖达到底知不知道真相。“多谢夫子厚爱,薛先生文采斐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娄师德穷极一生也无法学会先生的知识,怕是无力再拜师了。”
“左道罢了!”
孔颖达摇了摇头:“他教你的,只是能够让你种田做生意,这都是低贱之事。读圣贤之书,出入朝堂,方能让你成为人上人,留名千古!”
娄师德顿时觉得不爽:“低贱之事,却能让大唐数万万人,能够吃饱饭。读书万卷,却无益于民,与蠹虫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