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一个女人这么说自己的。“你是女人,我知道。”
不悦地淡淡说到,十指相扣的手扣紧,脚步亦跟着快了。这下子唐梦终于是脸红了,这么一句暧昧的话又被他理所当然不知羞耻地说了出来。凌司夜却是没有注意到,继续又道:“那男子石雕似乎是个将军,该是魔道的大将吧。”
“嗯,你之前就说过了。”
唐梦敷衍地答到,并不愿意多再谈那两尊石雕之事,那石雕再显然不过的了,是那男子守护着女子,就站在她身旁,或许,正是为她挡了箭。自私地希望是如今身旁这个男子,不管如何,苦或者悲,至少上一世都是在一起的,她没有别人,而他亦是如此。但是又百般的不希望是他,胸膛上的利箭,即便是石雕的,却是那么怵目惊心,她细看过的,身世连血迹都雕刻出来了,胸膛上一大片。“应该是场逼宫,就在大婚上,那男子护着了女子,只是……”凌司夜蹙着眉头继续猜测着,这番猜测早就说过,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惦记着,不惦记便觉得仿佛缺了什么似的。“只是女子所嫁之人失踪了。”
唐梦无奈地接了他的话,这亦是她自己所好奇的,该是一场婚礼的,却寻不到新郎的踪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显然是留了空位的!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知道他又要谈下去了,她真就怕再谈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朝他怒吼,“凌司夜!那女人就是白素我!”
突然,凌司夜止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怎么了?”
白素蹙眉问到。“回去看看!”
凌司夜说着转身就要走。唐梦却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不悦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可没力气再同你跑一趟,都只剩两日的干粮了,再不出龙脉你就准备饿死吧!也不知道皇上如何处置了东宫的人,你还不尽早赶到孤城,把一切弄清楚了,也好做算计!”
凌司夜愣了,看着凶凶的唐梦,一时间还真没回过神来。“看什么看,走啦,就是两尊破石像至于你下了龙脉就一路上念叨个没完吗?”
唐梦仍旧是一脸的怒意。或许更确切的说是烦躁,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见过那石像!“你……”凌司夜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精明如他,显然是发觉到了异样。唐梦别过头,不想看他,有些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凌司夜厉声,亦是认真了,这女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凶过了,而且先前对他凶,为的也都不过是谁欺负谁的事。唐梦仍旧是别过头,不看他。“唐梦……”凌司夜故意拉长了尾音以表示他的耐性,撅起了唐梦的下颌,逼迫她同他对视。“我就是不想你饿着了,一路上还不吃不喝的,你要是昏厥了过去,我就真把你丢在里喂妖兽!”
唐梦的演技真真越发的精湛了,一别过头来便依旧是怒吼,双眸直直看入凌司夜那审视的眸子,眨都不眨一下!凌司夜手顿时有些僵,自己却是目光闪躲了起来,放开她的下颌,仍旧是牵着她,也不多说话了,继续快步往前走。唐梦心下终于是松了口气,亦是不说话,沉默着,任由他的手越握越紧,心下丝丝无奈,唇畔浮起的那若有若无的笑亦是无奈。若是这右侧山洞同左侧一般规模,最慢也就两日他们就可以出龙脉了。按照林若雪所说的,沿着龙脉为的溪流一路而行便可以到达一个大湖泊,而孤城就在那湖泊只下了。一路沉默着,唐梦终究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转移了话题,道:“孤城本是白狄的一座神秘城堡,先前还经常听说那是大逆不道的乱贼划城而自治呢,没想到竟然是白狄驻军之处,定是一座大城吧!”
“怕是父王亦不会想到,西界暗河更是出人意料。”
凌司夜淡淡说到,对天帧帝至今没有改口,或许,太多太多不确定了,而对于这一切的幕后掌控之人世子宁洛,着实好奇不已!“宁洛最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幼时见他,还是双腿瘫痪之人,化名官家少爷白十三,同我跟若雪交情都不错。”
唐梦笑着说到,很久没有见过宁洛,而先前的书函往来亦是随着她入东宫而断了。两人就这么将这话题谈开了,关于白狄,关于孤城,关于宁洛,一个城府极深,一个腹黑无比,自然很早就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其实都是被人算计再内了,谈最多的莫过于宁洛了,唐梦这回并没有什么打算,她知道,对于宁洛,凌司夜自有打算的。而此时,宁洛和淑妃娘娘正在往孤城的船上。孟婆婆亲自送他们过那高大的闸门,暗河河道已经是宽敞无比了。四周寂静无比,只有船行过的水声,船过无痕,河道上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两侧的灯火亦是接连地灭了。船行得很快很快,宁洛收到了消息,唐影带着血狐已经快到孤城了!偌大的甲板上,他独自一人负手而立,望着前方的那片漆黑,俊朗的眉头紧紧蹙着,不知道再思索些什么。身后脚步渐渐近了,除了船上的几名婢女和船夫,这个只有淑妃能到这船头的甲板上来了。来者正是淑妃,一身素雅的青黛色长裙并掩盖不了她的风华,四十多岁的年纪,亦是影响不了她的风韵,眼角垂着一滴朱砂痣,为那一双凤眸凭添了一丝精明凌厉!“洛儿,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淑妃淡淡说到,在宁洛身旁驻足,亦是靠在围栏上。“这是宁洛的本份,太后见怪了。”
宁洛退了一步,恭敬说到,不管是尊凌司夜为白狄之王还是尊凤舞,淑妃这曾经的太子正妃都是太后了。“瞧瞧,这是谁见怪了。”
淑妃蹙眉说到,说着上前将宁洛牵了过来,又道:“你爹何时就把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宁洛心下顿时一咯,直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仍是恭敬答到,“很小的时候见爹爹总是愁眉不展就偷偷听了他同大臣的议政,后来硬是让爹爹让我也参政了。”
“幸好幸好,要不你这般才能就埋没了,是几岁开始参与议政了的呢?”
淑妃继续问到,似乎非要问出个详细来。“记不住几岁了,那会儿年纪尚小,爹爹也是说服了好些大臣才采纳了我的建议。”
宁洛解释到。淑妃长叹了一声,“这样啊,对亏我这哥哥啊,否则白狄亦不能撑到今日,凤舞这孩子知道这些事吗?”
“朝中大小事宜都要告知女王,不过女王无心朝政,日日就盼着太子殿下归来。”
宁洛如实说到。“这么说那丫头是铁定不会同司夜争皇位的了?”
淑妃挑眉问到。这一问,宁洛又是惊了,对淑妃了解并不多,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亦是鲜少开口说过什么问过什么。然而,这一开口却是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白狄的太子妃,天帧帝的宠妃,这个女人怎么简单得了?“太后娘娘大可放心,凤舞绝无争位之心,我父亲日日逼着她学习治理国家只要,她总是寻千百种理由推辞,虽不小了,玩性却颇大!”
宁洛解释到,心下是护着凤舞的。“那你呢?”
淑妃淡淡问到,姣好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来。而这话无疑是引起了波澜,宁洛内心的波澜!“臣不明白太后娘娘这是何意。”
宁洛心中虽是惊,脸上却亦是平静,一样是淡淡的语气,问到。“宁洛,小小年纪便能谋划出长老十多年的局,这分才干不失为帝王之才!”
淑妃看着宁洛,仍是说得平静。“宁洛若是想反,何须等到现在?”
宁洛反问到,心下冷笑,这太后的疑心竟是比太子殿下重很多。然而,淑妃却是笑了,道:“洛儿,你也别怪本宫如此这一番话如此直接刺伤你,这话估计你爹爹听了要闹翻天的。”
宁洛蹙眉,这回真不明白淑妃再说什么了,似乎方才不过是试探,真正想说的话在后头!“太后娘娘,你有话不妨明说!”
宁洛恭敬说到,心下却是戒备了,毕竟他可不是一心一意为了白狄王室,他真正的目的是魔道!“我不过是给你提过醒罢了,我当然信得过你和你父亲,但是司夜呢?那孩子被你们这么一步一步算计进来,一步一步引到孤城去,然后你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把他捧上帝位?他能相信你吗?”
淑妃认真问到。宁洛迟疑了须臾,还是说了实话,道:“正是出于如此考虑,臣冒险将你带出淑妃陵。”
淑妃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道:“布下这么一个局,未必太过冒险了?出征天朝也不一定非要这般大兴土木打西界的主意?”
“这一点我亦是同父亲商议过的,从西界放能打天朝个措手不及,这是最快的办法,不扰民,且节约来大量粮草!”
宁洛解释到,他说法宁亲王的是真的魔道之事,要魔道一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