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歌莉娅的话,海獭的第一反应就是跑。无奈它拖着圆圆的肚子,失去了灵活度,挣脱不开歌莉娅的手掌,被她强行带出了家门。
枫丹廷的裁缝店千织屋在露泽咖啡厅的不远处,店员爱洛芙也曾跟风去买过咖啡。 歌莉娅一进门,爱洛芙热情地迎了上来,“歌莉娅小姐,有什么想买的吗?”歌莉娅展开图纸说道:“我想要定制一批衣物,这是样版图和尺寸,可以做么?”
“好漂亮啊。”
爱洛芙对着设计赞叹道,接着又问道,“不过这尺寸是不是有点小?虽然你的身材很好,但是这个尺寸恐怕会过于紧致。”
“没事,就按照这个尺寸做。”
歌莉娅没有解释真相,她想给梅莘一个惊喜,不想让梅莘提前从别人口中知道。
爱洛芙拨弄了几下计算器,“这几件衣服的手工制作费一共是100万摩拉。不过我们最近引进了一台自动裁衣机,还处在试用期。如果您愿意使用的话,可以打个半折。衣服的质量虽然比不了手工裁剪,但胜在工期短,即刻就能出品。”100万摩拉,歌莉娅暗暗咂舌。她全身资产加起来也不过21万。她摸了摸怀中那维莱特给的令牌,老父亲给女儿花钱做衣服天经地义,就花他的钱好了。她想了想梅莘郁闷的表情,说道:“我选自动裁衣机,越快越好。”
爱洛芙把设计图纸放进机器里,按下了开始键。裁剪声哒哒哒地响起,不一会,几件漂亮的小衣服就从机器的成品口中吐了出来。 “请您检查下是否还要改。”
爱洛芙把衣服递了过来。
歌莉娅拿起衣服看了看,裁剪的十分到位,并不比手工的差,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令牌,“帐记沫芒宫账上。”海獭听见她的话,从口袋中冒出了小脑袋。大审判官几百年的工资积累下来,已经是个不可小觑的数字,现在终于有人可以帮他花了。他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之前还担心歌莉娅碍于情面不愿意花他的钱。 身为枫丹人,爱洛芙一眼就认出了令牌的主人。她吃惊地接了过来,突然想起在歌莉娅来之前,她从美露莘那听到的一则传言。 歌莉娅跟大审判官深夜共处一室,难舍难分。 看来这些紧致的小衣服是大审判官的特殊爱好啊。这花样,这尺寸,想想就知道该有多么上头。爱洛芙的脸上出现了堪破天机的笑容,手抖得握不住笔,险些在发票上少写了个零。 只不过做成一单生意,至于这么开心吗?歌莉娅接过打包好的衣服,回应了爱洛芙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立刻被爱洛芙解读出了其他意思。要得这么急,歌莉娅肯定是迫不及待地要换上了吧!难怪大审判官今天没去上班,估计是在家里等着呢吧。 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裁缝店店员,也有冲在八卦第一线的机会,这是撞了什么大运? 爱洛芙深深地佩服着自己的推理能力。等歌莉娅前脚踏出千织屋,她后脚就出了店门,急急地召来了相邻店铺的姐妹们,说出了这则惊天大发现。 “我的老天理,大审判官这么会玩?领带、紧身衣,这是可以听的吗?”
“大审判官铁树开花啦?玩得这么花?”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才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
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多时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毫不知情的流言主角此刻正坐在街边的长凳上。 歌莉娅把海獭从口袋中挖了出来,放在了她的身旁。 海獭生怕遇到美露莘们,抓着口袋的边缘不松爪,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口袋中。 “看这是什么?”
歌莉娅拿羞于见人的海獭没辙,掏出一个小领结,系在了它的脖间。
感觉到脖子被缠绕住,海獭从口袋里爬了出来,低头看向颈间的黑色领结,这个领结的设计简洁,不似审判官服的领结那般繁复,却异常可爱。 这是她给它设计的? 海獭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它的待遇虽然不如梅莘,但是它比梅莘先穿到歌莉娅做的衣服。 它忘记了害羞,在长椅上站直了,一双爪子轻扯着领结边缘,把它调整到最佳位置。 歌莉娅的心都要被它的动作萌化了,吻住它的头顶狠狠地吸了几口。别人吸猫,她吸獭。 枫丹廷顶上的乌云渐渐散开,太阳的光芒重新闪耀起来。 “这么好的天气,去喝杯咖啡吧。”一位路人的话飘进了歌莉娅的耳中。 吸獭吸得都忘了时间了。歌莉娅抬起头,擦干海獭头顶湿漉漉的绒毛,举起它说道:“跟我去上班吧。要不都没钱给你做领结了。”
歌莉娅拉了拉它的领结,海獭却摁住了她的手指,深怕她拽坏了自己的领结。 她刚刚花的不是它的钱吗,怎么还要赚钱?更可怕的是,她要带它去卖咖啡? 海獭吱吱地叫着,在空中蹬着爪子。 歌莉娅点了点它的小鼻子,“街上人多,别跑。等会做好喝的给你。”
不知是不是被好喝的迷惑了,海獭安静了下来。 歌莉娅把它围在肩上,前往露泽咖啡厅报到。 * 今日光临露泽咖啡厅的女性顾客格外多,而且来了就不想走。 海獭这种生物通常都生活在海底,只有潜水时才能观赏到。 但露泽咖啡厅破天荒地弄来了一只海獭,还乖乖地趴在咖啡师的肩头,任人观赏。 “太可爱了叭,让我摸摸。”
眼看着一只只大手袭来,海獭拉开歌莉娅的衣领,哧溜一声钻了进去。 “哎呀,好痒!”
海獭毛还无阻碍地搔在背上,歌莉娅难耐地扭了扭腰,小声斥道,“别闹,快出来。”
海獭的爪子搭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摁就会留下一个红爪印。怕抓伤了她,海獭不敢用力,一点点地向上爬去。一个大绒球贴在背上缓缓攀升,反而更加的痒。歌莉娅手颤得快要捏不住搅拌棒,差点把咖啡泼了出去。 “别闹了。”
她背过手,捏了捏衣服中的海獭。
不知是不是捏中了要害,海獭像坐了火箭一般,噌地从她的衣领中跳了出来。 海獭刚冒头,就看到那个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女人站在柜台前,笑得前仰后合,水滴般的曈眸里满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