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在高档的餐厅和侍应生作伴,只是简单地坐在旧巷子的马路边,吃着烤串喝着啤酒,聊着天。这次见面她才觉得,于清清已经多了一份为人母的独特韵味,这让她更加有女人味,看着也清减了不少,引得她有些心疼:“清清,你在法国的这段日子还好吗?”
“挺好的呀,也想开了很多事情,我觉得,很多事情需要放下,明天才能更好地生活,如果只是一味的带着仇恨过日子,那这样的生活将毫无意义。”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的事情,谭家对你做的事情你都不计前嫌了?”
顾蔓芸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蔓芸,子墨在这里,我们别聊这些了,要不聊俩你?心理学专家蔓芸小姐,请问你近期有没有结婚的打算啊?”
于清清不想在孩子面前谈起这些陈年旧事,所以只好转移话题。顾蔓芸很识趣,咬了一口手里的烤鸡翅,愤愤道:“唉,别说了工作是挺顺利的,开了个私人心理学讲座,有时候也会出差做私人情感导师,但感情,我始终不能战胜他母亲,太固执了。”
看来每个人都不会过得太轻松,都有各自的烦恼与欢喜,总是事事不如意,样样不顺心。顾蔓芸刚结束了漫长的出差,疲惫的回到家,许然便跟她说在市中心买了套房子,并没有询问她的意思,而是买了父母喜欢的户型,而她只是个多余的。她疲惫的在电话里和他大吵一架,果然,这家伙不出意外,悄悄地又买了一套她喜欢的户型,怎么说呢…良久,顾蔓芸才娓娓道来:“他的父母亲很固执,完全是那种原来的封建思想,什么他们家的儿媳一定要是出身名门,要不然就是什么公众人物,要身价有身价要人脉有人脉,总的来说就是要对他们家有助益。”
“可能…他们那种家庭环境跟我们不一样,所以根深蒂固的觉得必须门当户对。”
于清清深有体会,谭家就是这样,怕自己和谭墨在一起会导致谭家的资产动摇。她从寒泽那里得知,韩韵沐其实和谭松林谈了条件,谭松林让她做儿媳妇,而她得帮主谭松林除去于清清,这是合作,也是买卖。回到A市的第一天,于清清就登门拜访了谭老爷子,老爷子已经头发斑白,这些年似乎老的更快了,老年斑也掩不住,蔓延到了额头,即便如此老爷子说话并没有丝毫迟缓,犹如当年那个谭老头。由于谭母在家的缘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告诉老爷子:“爷爷,我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很好,至于这个孩子,他是谭墨的,但是现在他跟着我姓。”
“真…真的?是谭墨的儿子?”
老爷子止不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想要抚摸重孙子的头。于清清示意儿子过去让曾祖父摸摸头:“子墨乖,叫曾祖父。”
“我的宝贝重孙子,真的是咱们谭家的后,看这眉毛眼睛,和谭墨小时候一模一样。”
谭虎让佣人拿来了谭墨小时候的照片,放在重孙子旁边一对比,两行老泪就这样就下来了。“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本不想要的,但医生说刚失去孩子他就来了,实属不易,这个孩子很坚强,所以我留下了他。”
于清清看向吴美玲,那眼神让人看了简直太难受了。吴美玲走过来,刚才开门的那一瞬间,面对这个陌生的小男孩,就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原来,真的是她的孙子,盼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捡了一个现成的。她看的出谭母很喜欢这个亲孙子,但她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你们想什么我知道,但在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这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让他离开我。”
她的话直截了当,毫不客气。小脑袋上的手僵了僵,吴美玲抬头,眼睛里多了几分狠厉:“这个孩子是我谭家的,我们要定了,清清,且不说你偷偷生下谭墨的孩子不同我们商量,生下来还不让我们知晓,你安的什么心,这个孩子身上流的是谭家的血。”
原来,谭母是这样的人,不,应该说谭家人在利益面前永远都只有利益没有亲情情分,和以前一样,她看向谭老爷子。只有谭虎会顾念几分亲情,他摆摆手:“美玲啊,这么说就不对了,孩子是谭墨的没错,但你同为女人应该知道十月怀胎是在清清的肚子里,所以能左右这个孩子的意愿的,从来都只有她有资格。”
谭虎算的上是A市曾经的风云人物,现在总还是有人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