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你要知道,我就是个浪子,成天有做不完的事,根本就不适合当别人的男朋友。我保证,只要她身体恢复正常,自信心有了,还怕没男朋友追吗?三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你这当妈的,将来担心的挑花眼,而不是现在就顺着钟小玲。哦,你得批评她这错误思想,才高三,就胡思乱想了,到了大学,还不得敞开了乱来?”
张宝耐心地做起了说服工作,兹事体大,不能不说清楚,说透彻。“我也知道,早恋毁一生的道理,我也想不让小玲暗恋你,她的思想工作,由我来做。但是,等你对小玲的工作一终止,你就跑得无影无踪,这会让小玲受不了的。你给我当助理,我就能对小玲说,她的好“暗恋对象”,就在我身边,不至于让她因为你不在她身边,失落得不行。等小玲变成了美女,恢复了自信,考上了大学,到外地读书,在大学里找着了男朋友,也就不再把心思全放在你心上。那时,自然会把你当弟弟对待,而不是当男朋友看,这事也就无形之中化解了。”
白彦秋认为自己的急智实在了不起,那啥的钟小玲暗恋张宝,纯属胡谄。之所以胡谄,还不是因为张宝这厮就跟没上笼头的野马一样,根本追不上,得想办法把他拴在自己的战车上,仅仅是生意上的合作,远远不够,得让他不能脱离自己的控制,哦,不对,是让他把自己的事,当成他的事对待。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宝就得下手,没看到钟毓芬让她儿子钟凯,当了张宝的徒弟吗?有了这层关系,钟毓芬就能和张宝结成紧密的同盟关系,张宝就得对钟毓芬家的事格外上心。师徒关系和合同关系,亲疏上有着天壤之别!她白彦秋绝不能让自己和张宝的关系,比钟毓芬和张宝的关系要松散。胡谄一个没影的暗恋,就是给张宝施加压力,也是让钟毓芬说不出话来。“这事难办啊,得,以后我给钟小玲服务时,你都在现场,我尽可能不跟钟小玲单独接触,可不敢误人终身啊!那啥助理,我当,我当好了!免得钟小玲想着合同一结束,我跟她就再无瓜葛,她就要乱来。得,算我做好事,不让无知少女做傻事。你们这些老总,真的不省心啊。”
张宝只能被迫答应。事实上,玉宵子这回走眼了,他认为在他控制下的张宝,肯定玉树临风,受到所有女孩子追捧,有人暗恋,不足为奇。但钟小玲这种人,显然不符合玉宵子的审美标准,为了摆脱她的纠缠,和其母亲相互配合,非常有必要,即便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张宝却不这么认为,他看到钟小玲就是一个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关系,不可能达到白彦秋所说的暗恋那么夸张的地步。可是,认识归认识,张宝也不敢百分百确认这就不是真的。万一钟小玲就是长期被人歧视,以至于心理偏激,遇到他这种为其解决问题的男人,就视为真命天子呢?也正因为张宝不敢确认,而玉宵子却是斩钉截铁地认为,此事理所应当,才让张宝只能听取玉宵子的意见:摆脱钟小玲的纠缠。看到他如此模样,白彦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就装,你就躲啊!不把你放上去烤,你的潜力是出不来的!“好事尽从难处得,少年无向易中取。小宝,虽然你当不成阿姨的女婿,但是,阿姨不会亏待你的,你上不上班,都领工资,做一件活计,就发奖金。”
见张宝一副“蚀财免灾”,就差捶胸顿足的委屈样,白彦秋改成一本正经的辅导员模样,语重心长道。“我找谁说理去?明明就是我认真履行合同,却还被人给讹上了!”
张宝狠狠地嚼着香薰兔,连脑袋也不放过,悲愤之心,填满了身躯。“这怎么能叫讹上了呢?你还是乖乖地给阿姨当助理!”
白彦秋心里乐开了花,这事办的,真的漂亮!不但让张宝不得不从,也让钟毓芬说不出话来。“白总,我是说真的,我学历才小学三年级,资历更没有,年龄还不够打工,你这样把我任命为助理,受到非议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可能在社会上造成不良影响,大大影响公司的形象,也影响你的形象。”
张宝和白彦秋直接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也知道白彦秋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可是这也太另类了些……“哈哈,说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我让你顶上的助理是什么岗位?我有两个助理,一个是对外的,一个是对内的,辞职的这个,是对外的,负责公关。你呢,一般的公关,没必要用你,肯定是要把你用在刀刃上,攻关对象是高层,而不是阿猫阿狗之类的!平时你是没什么事的。”
白彦秋这才宣布张宝的职位,想到张宝完全想偏了,白彦秋不禁为之想开怀大笑!“你不是我女儿的梦中情人吗?为了你,我是不怕什么压力的,不要说别人非议,即便公司为之关门大吉,阿姨我也乐意。小宝,我看好你!”
看到张宝一幅如梦初醒的模样,白彦秋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还在大笑收尾阶段,白彦秋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给张宝来了个盖棺论定。本来还在大嚼白斩鸡发泄不满的张宝,不由得停止大嚼,震惊地看着白彦秋。白彦秋在印象中,从来没有对他用过如此亲昵的语气、如此娇嗔的语调,声音嗲的令人肉紧!真要命,这个助理居然是外勤人员,可自己一直把它理解为跟老板寸步不离的跟班上边,失策啊,失策。“你不想当这个助理,是因为要耽搁时间,影响你修炼吧?小宝,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实在不愿意,阿姨也不会勉强你。”
张宝中计后的愕然,落在白彦秋的眼里,令她笑得都快憋上气了,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后想出来的主意,再带母性般的温柔,竟然把张宝惊到了。只是想笑之余,又有些悲哀,身为张宝的长辈,对他应该体贴关怀,可是却要靠此使诈,令他惊讶到害怕的地步,这算不算失败?可是,既然已经欺骗了张宝,那就得把欺骗进行到底,无论如何也得让张宝“心甘情愿”答应下来,为了公司的发展,为了女儿钟小玲的成长顺利,自己就当“骗子”好了。所以,白彦秋明着站在张宝立场上说话,实则以退为进,就不信张宝能拉得下脸,硬起心肠拒绝。“白总,当助理其实也是一种学习,能很好地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你让我当助理,那我就当助理好了。大不了得罪了一大堆人,惹来一身麻烦,不过,我的麻烦,将来不会少,也不缺这一件。”
张宝当然知道这句阿姨不会勉强你,潜台词就是要勉强你。可是看着白彦秋一双大眼睛就要滴出水来,张宝的确如白彦秋所想,实在有些拉不下脸,硬不起心肠。张宝也明白,白彦秋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如果将来自己的重心在修炼上,抛弃或者是淡化一切俗世交往,她白彦秋跟自己的关系,就会远远不如自己和钟毓芬家来的亲密,光靠一个入股响水洞,不能将自己的关注,过多地放在她身上。如果自己当了她的助理,自然得为她的公司考虑,得为她的家庭考虑,而且能名正言顺地和自己来往密切。“小宝,你也别担心,一般事情,我是不找你出马的,只有难以搞定的关系,才会让你出手。阿姨知道,你很忙……”听到张宝的回答,白彦秋心中高兴得不行,这手就没控制住,在张宝脸蛋上重重刮了一下。“白总,占了便宜就不要再卖乖了,行吗?回头我就跟钟小玲说,她妈为了让我入彀,居然盗用你的名义,打着让人脸红的旗号,让她跟白总你说道说道……”张宝一脸悲痛,那啥,钟凯身上的沙袋,哗拉拉响个不停,还用说嘛,忍得辛苦不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想找小玲告状,那就尽管去好了,反正我这当妈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在她心中,是谁的份量大?再说了,搞不好小玲还真的就有此心,只是怕我反对。你这么一问,正好相当于把事情挑明了,阿姨可是乐观其成!”
白彦秋完全不把张宝的“报复”措施当回事,反而还怂恿张宝这么干。“白总,算你狠!我认载!”
张宝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跌下来!有这样当妈的吗?这不就是在鼓励早恋?问题是老子对萝莉没癖好,相反还想躲着走,这下好了,找钟小玲揭发她妈做的好事,此路不通!“小宝,别怪阿姨多事。你是我朋友,白总也是,我不希望你们的关系出现裂缝。但我知道,感情这东西有时很悬,钟小玲说不定就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小宝,你别急着否认,再怎么说,阿姨也是过来人。听阿姨一句,你得跟钟小玲直接接触,更加亲密的交往,让她明白,你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阳春白雪,你是修道人士。之所以你俩要接触,就是希望钟小玲早点看清楚你俩之间的不现实,而不是让她越陷越深。当然,若是两情相悦,那另当别论。不过,我认为,你们俩多半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