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五个富婆中,性格最端庄,也是最见不得这种事的章晓薇,先到床头看看床头牌上的病名。张宝恶作剧心思,也可说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在作崇,道:“不用看了,尿路感染!”
章晓薇不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下边还有别的字!”
下边还有别的字?还不就是年龄之类的信息?看床头牌的,谁又不知道这些内容,还用得着看吗?于是指了指黄惠媛才腾出来的椅子,讲起了基本礼貌:“坐吧!”
章晓薇露出为难之色,道:“我还是站着吧。”
张宝没想到她们还真把自己当性x对待了,于是埋怨起了:“我不说你们都不行,就一尿路感染,人家黄处座、任警官都不把它当回事,至于让你们把我当洪水猛兽吗?”
“小宝啊小宝,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自爱呢?这才和蒋大为没混几天,就染了这病,丢人是小事,让我们的颜面,也陪着你丢完了!”
夏安愉恨铁不成钢,瞧你这厮,拉你进圈子,就是要亲热,可你倒好,放着如花似玉的五大美女不碰,偏要去采那些野花毒草,这不是好坏不分,是非不明吗?张宝既好气又好笑:“夏姐,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自爱了?尿路感染和丢你们的颜面有什么关系?也就是你们敢这么说,倘若是外人这样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会当场开揍的。”
“你还不明白尿路感染代表什么?”
廖秀冬不怀好意地问道。“代表什么了?我这是传染人了,还是影响了市容市貌?我清白着,我干净着,丢你们什么颜面?”
张宝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要她们明说出来,权当是乐子,更多的是看她们待自己是什么态度。那啥的,只有把你当真朋友对待的,才不嫌弃你有性x,假朋友或关系一般的,才会对此深恶痛绝。“你也够得上清白,够得上干净?”
让张宝没想到的是,吕永祺居然来了,一上来就给张宝扣了顶大帽子。张宝这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看样子,这事儿必须得说明白,不然自己的名声,真的有可能烂大街。张宝从病床上蹦了下来,一把将吕永祺给抓住:“为了你不被王捷、彭存原骚扰,我拼了老命,你倒好,一上来就给我扣屎盆子,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吕永祺厌恶得拍张宝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就不拿开!不要说得了尿路感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真得了性x,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我还不想传染,现在就拿你开刀,就传染给你,为恩将仇报者戒!”
张宝还真有些冒火了,那啥的,赵丽娟厌恶自己,还能说成是人家见不得这种事,并且一以惯之,你吕永祺换男伴就跟换衣服一样,有什么资格说老子?吕永祺被吓得连声尖叫,拼命挣扎。女人的大吵大闹,相当吸引人,她这一嗓子立收奇效,把烧伤科能动员的医生护士全都招来了。不过,这些人全围在门口,好奇的不仅是这个病房里,除了病人,全是女人。全是女人倒也罢了,病人和看望病人的外来人员拉拉扯扯,这可少见。更少见的是病人居然跳下病床!在烧伤科住院的病人,就没有能自由活动的,就更不要说,病人才入院一天。看着裹着纱布,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病人,医护人员恍若隔世。看着病房门口的“大场面”,张宝这才放开吕永祺,向医护人员喊道:“徐主任在吗?请他过来一趟。”
吕永祺拿手抚了抚被张宝抓过的衣服,想想这样根本抚不干净,遂停止了抚衣,低声说了句:“流氓!”
,就想离去。张宝一把将她拖住,向门口那帮人吼道:“你们都是学医的,麻烦你给我说明白,我的尿路感染,是不是性x所致?”
医护人员还是头次听到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这样的问题,再加张宝的年龄因素,顿时轰然大笑。不过,却没人解释,因为朱洁霜主任有言在先,凡是涉及到张宝这个病人的事情,都不要擅做主张,由她来处理。自然有人去告知朱洁霜,听闻张宝有此一问,徐森荣停止了他在医生办公室,向世界各大医院、各科研中心,各大医学院搜集特殊案例资料的“科研”工作,来到了16床。“这位女士,性x肯定有尿路感染,可尿路感染不见得就是性x。也就是说,得了性x,是尿路感染的充分条件;尿路感染却不是得了性x的必要条件。”
徐森荣向吕永祺说明了其中的原委。如果徐森荣只说到这里,倒也罢了,可他还自作聪明地做了补充说明,道:“你是张宝的女朋友吧?我敢拿人格担保,张宝没有得性x!就是因为输血引起的尿路感染。出院以后,你得多留意一下他的个人卫生,用杀菌水清洁一下他的生殖x。当然,最近几个月,必须分房睡觉!”
徐森荣这样说,自有他的理由,一直待在病床里没走的黄惠媛,年龄较张宝大许多,任诗思表情则很平静,不太像是张宝女朋友。而后赶来的夏安愉等西益富婆,年龄更大,当张宝的妈,也是足够,就更不要说她们是成群结队来的。也就只有吕永祺,年龄勉强够得上张宝的女友(虽然还是大了不少)。并且吕永祺和张宝有拉扯动作,表明两人关系更亲密,更重要的,是吕永祺对此事显露出来的愤怒!张宝的家人,就算恨极了张宝的荒唐,那也是家丑不可外扬,绝不会在公开场合燥张宝的皮,否则,不就是把她们自己也给贬低了吗?张宝的朋友,更应替他鼓气打劲,祝他早日战胜病魔,又怎么可能指责他呢?跟张宝不对付的人,巴不得张宝病得越重越好,自己偷着乐就好,又怎么可能来医院挑衅呢?综上所述,也就只有张宝的女朋友,才有这么大反应。那啥的,真有性x,倒霉的就是自己的伴侣,吕永祺怕被染上性x,一时情急,要骂要打,自是合情合理。“我不是张宝的女朋友,这位才是!”
吕永祺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来的医生,乱点鸯鸯谱,竟然把她当成张宝的女朋友!还好,白彦秋像及时雨一样赶到,这才算解了她的围。“小宝,你没事吧?”
白彦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不好意思,可是情郎的伤势,显然比面子要重要,顾不了许多,问起了张宝。“我没事,白姐,你看这不是好多了吗?瞧你,是不是一宿没睡好,就往西益赶路?我给你说,我是修炼过的人,就是那种壁虎功之类的,一般的伤,我会很快自行复原的。”
张宝看见了白彦秋的窘迫,当然要为她解围,适当透露些秘密,也是为他违背医学常识的种种迹象,打下伏笔。“还说没事?周身上下都缠满了纱布,还能说没事?是不是全身都受伤了?伤着要害没有?医生,你们大胆用药,不要怕花钱,我是兴汉实业的老总,手头还是有些资金的。为了小宝,必要时,我可以卖掉我的公司。”
白彦秋心疼地抚着张宝缠满纱布的身体,转而向徐森荣开价码,谁叫这厮站在最前面,一看就是大医生呢?“白女士,这不是钱的问题。护士,把病人的纱布去掉,再换一次敷料。”
徐森荣口中声称钱不是问题,马上就命令换料,这就是钱的问题了。要知道,敷料可是老贵老贵的。不过,护士显然不会置疑徐森荣的医疗水平,更不会怒斥徐森荣钻钱眼了,而是熟练地把张宝才裹上去没多久的纱布给揭了下来。护士,包括医生们心中对徐森荣不按常理出牌,感到有些纳闷。理论上讲,换敷料越勤越好,但显然没有勤到一小时一换的地步,而且,就算是为了创收,创造出来的效益,徐森荣也捞不着一分,他犯不着这样让病人家属“大出血”。揭下纱布后,徐森荣并未让护士马上上敷料,而是拿出手机,拍摄起了张宝的创面,拍得认真仔细,有远景有特写,就连张宝生殖x,他也不肯放过。按理说,这样有关隐私的换药,不相关的人士,都该回避。可是,没人认为自己与此事不相关,就连吕永祺都没有离开,哦,白彦秋用来客串司机的陈翠莹都没有走。那啥的,病房里女多男少,仅有的几个男医生,还被女医生和护士给挤到了人群后面,美其名曰你们个子高,不影响观摩。一时弄得张宝狼狈不堪!等到徐森荣和医生护士们都散去后,吕永祺方才又羞又恼道:“张宝,你这人就是挺浑蛋的,明明一句话就说清楚了,可你干嘛还要绕来绕去?”
张宝回到病床上躺下:“你一进来就骂,根本不给我详加解释的机会,而且仅有的几句解释,你也当成了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