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欧阳凯和陈青燕有私，违背了社规，肯定要受社规处罚，但因其还有利用价值，若是拼命求饶，还是有可能逃脱浸猪笼的惩罚的。可是暴露了这个秘密，那么想都不用想，肯定会被朱氏父子立即执行死刑，还是找不到尸体的那种，多半也是装进编织袋，丢进汶江，和那些个小妞去作伴。“那些躺在江底编织袋里的小妞们，跟你又有冤仇吗？哦，至少有七个编织袋，若是挖出来，怕是会轰动全国，总不能不拿几个够分量的人头出来顶罪吧？指使者要承担责任，直接动手的，怕是会最先毙命。”
张宝很是鄙视地看了一眼欧阳凯，你做是初一，别人就做不得十五？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一切都是朱崇举父子命令我做的。”
欧阳凯咬牙说道。事实上，黑山桥下发现编织袋里的尸体，清仁县警察局已经成立专班，并为此拔巨款，聘请外地潜水员，就想查明还有没有其它编织袋。这事在昨晚被朱朝东通报给了他，并告知发现编织袋的，正是汉嘉的张宝。为此，朱朝东命令他想尽办法杀掉张宝，执行这一任务的，还不止他一个人，四大护社，都要上阵。盖因潜水员们已经被杀全家所威胁，外带重金收买，故意不捞出尸体，还把尸体用石头等物尽量掩盖，造成只有先前出水的那具尸体的假像。也就是把死亡人数缩小到最低，避免轰动全国。但是，收买潜水员的法子，并不能一劳永逸，万一张宝不服，另外找人，或者他自己亲自去捞尸，一旦尸体大白于天下，饶是朱家父子关系众多，保护盖极强，也将落得不死也脱成皮的地步。所以，将张宝干掉，就成了当务之急，不管是为了朱家父子，还是为了你欧阳凯自己，都得对张宝痛下杀手。本想从帝景花园回西益后，调取义和社搜集的张宝情报，然后再与其它护社商量一番，看看如何干掉张宝。却没想到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却被张宝先发制人了。这会见着真人，可真的是出人意料，张宝这厮也太年轻，也太能打了。此时若是说假话，完全没有意义。“我就喜欢和识时务的人说话，省心省事。说吧，杀掉了多少人？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张宝直勾勾地盯住欧阳凯说道。“我杀了6个。大多是从千禧缘夜总会提出来去杀的，少部分是在朱朝东的帝景花园直接提出来的。所有的尸体，全都抛到了黑山桥。至于她们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杀人和处理尸体。”
欧阳凯感受到张宝强大的威压，再说，杀一个是死，杀多个还是死，不如就交待好了。“在千禧缘夜总会被提出来处死的女人，要么是坚决不干公主的；要么就是不服从顾客，让顾客极度不满的；在帝景花园被提出来处死的，则因她们都是被掳来的良家妇女，被大人物玩过之后，为了不留证据，这才灭口。”
欧阳凯看张宝还在等待，于是补充说明这些人的身份。“被大人物玩过，就会被杀吗？倘若这些女人愿意相从大人物呢？”
任诗思有些不解，开玩笑，向大人物主动献身的女人，还少了吗？“大人物指定的玩伴，通常都是些特殊对象。比如说，大人物对初恋对象念念不忘，此时就是要圆梦。玩够之后，害怕被初恋对象给粘上，更害怕名声受损，为了万无一失，只能如此。”
欧阳凯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恐怖，盖因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很好。你还知道朱家父子什么秘密，全都一次性说出来。我可不想以后你还要补充些什么我不知道的。”
张宝笑了笑，认为欧阳凯所说应该属实。欧阳凯就他所知的，向张宝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此时他完全打消了再度扑上跟张宝打斗的想法，盖因张宝的眼神太犀利。“欧阳凯，昨晚你跟韩福生，谈了些什么？”
待欧阳凯把他所知的朱家父子劣迹，还有与哪些大人物过从甚密的情况，全部交待后，张宝再度发问。“我妈是教师，但不太符合转编制的条件，所以我向韩福生递包袱。韩福生答应帮忙，先把我妈调出黑山镇，然后修改我妈的档案，并找来假证人作证，反正得把我妈转编制的事情办成。”
欧阳凯认为这事小得不能再小，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欧阳凯，按你所犯罪行，枪毙十次都不算多。要想活命的话，你就得听我的。”
张宝心中大怒，当然发怒的对象是韩福生。这个狗x的韩福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引起市一中教师罢教事件，全靠老子私人出钱给教师补发欠薪，再用表演飞天舞，给你脸上添光彩，为其升迁添政绩。韩福生不思恩图报都算了，这次严帆、谢海峰可是三令五申，强调必须公平、公正、公开，努力让群众没有异议，你可好，还要火中取栗！谢海峰可是你连襟，你这就是在坑他！你这样做，让老子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让老子的一通操作，变得毫无意义。麻痹的，还想当省教育厅副厅座，我看这教育局座，也不要干了！“张宝，我交待了这些，已经成了义和社的叛徒，不可能再回头。不听你的，还能做甚？只是按我的罪行，死罪免了，可牢底恐怕得坐穿！这不就是生不如死吗？”
欧阳凯苦笑一声，真个去坐牢了此余生，还不如死了为好。“你当我们的内应，铲除义和社，干掉朱家父子，戴罪立功，先行赎掉你一部分罪行。然后安排你去干一项危险任务，彻底抹掉你的罪行，就不用坐牢了，还能跟你的女人陈青燕双宿双栖，是正大光明的那种，不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
张宝理解欧阳凯的想法，向欧阳凯许诺道。“陈青燕，只要你听我的，事成之后，千禧缘夜总会的百分之五股份，就算在你和欧阳凯的头上。你看如何？”
张宝再转向陈青燕，许之以利，相信她不会不答应的。“张宝，你真能说到做到？”
陈青燕大喜过望，千禧缘夜总会，少说也值好几亿，百分之五，那是个什么概念！“当然说到做到。事实上，不论是谁接管千禧缘夜总会，都得找人来管理不是？龙帮的安敏莉安总，是我的炮伴，我就想找她来帮我管理，但为了做到互相监督，我想留用老人，你不正适合吗？”
张宝笑了笑，告之她这么一个秘密。“龙帮的前任帮主蒋大为，被人潜进金海岸的家中，打成了白痴，随后安敏莉才当上龙帮的代帮主，这事，是你派人干的吗？”
欧阳凯大吃一惊，盖因蒋大为被人打成白痴，对他们四大护社来说，触动感很大。打死蒋大为，这点他们四大护社都能办到，可要打成白痴却不致死，他们自认没这本事。现在看到了张宝的出手，欧阳凯一下就联想到是张宝的人干的，而且下手之人的水平，应该不比张宝弱多少。“嗯。是我请人做的。”
张宝认为将错就错，没什么不好。如此一来，会让欧阳凯更加死心塌地的投靠自己。“张先生，我听你的。眼下社里另外的护社，他们的情况是……”欧阳凯赶紧补充起另外三名护社的情况，并献上除掉这三人的计策。现在就得戴罪立功不是？就得用这些家伙的脑袋，为自己的锦绣前程铺路，至于讲义气，都混社团了，还讲个屁义气！“很好，以后有情况，你就打我电话，或者打她的电话，顺路说一声，她是国家特种机关的人。”
张宝非常满意欧阳凯的态度，末了，告之他俩联系方式。“张先生，这段录音，将来能否还给我们？”
待张宝起身做离开状时，欧阳凯小心翼翼地问道。眼下有了活路，对这种羞死先人的把柄，自然就想让它消失。“你放心，前面那段录音，要存放在档案库里，没人能复制，更不会对外泄露，否则，就不是严重违背工作纪律的问题，而是犯罪行为。”
任诗思笑了笑，向欧阳凯做了保证。张宝没再壁虎游墙，任诗思也不用滑降上去，而是正大光明走大门出去，再向楼上行走时，张宝看了一眼送在门口的欧阳凯，露出一个笑容道：“睡衣裂口了。”
欧阳凯向下一看，发现自己的睡衣，在打斗中出现裂缝，随后走动的时候就此裂开。两条裤管都有个大破洞，大腿的一部分暴露在空气中。欧阳凯为之一红，这不成了破洞裤这种小年轻才玩的时尚了吗？“燕子，我俩的人生，怕是就此改变了。”
欧阳凯回到客厅坐下，脸色有些凝重。“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到千禧缘夜总会来玩的两个少年，其中之一就是张宝。哦，那个跟他一起潜入家里的女人，就是这个人。她在前面，张宝随后就到。他们肯定不是来玩耍的，而是来调查千禧缘夜总会的。”
陈青燕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调出电脑里的资料，看完之后，指出这两段视频中的张宝和任诗思，向欧阳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