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何秋韵难得的语塞,韩峰脑子飞速运转,回想着方才何珊所说的话语。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刚是在询问有关人流量的问题吧?韩峰并没有详细去听,只是了解了个大概罢了。毕竟都一起坐在这里,或多或少是听了些许内容。该说不说,何珊所提出来的种种刁难问题,她确实都没有仔细的去想过。当初的她在想的只是这一场时装周一旦开始宣传,一定会引起爆点。这是一个切入点不错,可她却没有想到另外一点。那就是其中有人在作怪。若是香弄得知了消息之后刻意的在其中作祟,确实是会有爆点,可人们依旧是会倾向于名声较好的香弄,而并非是鸿盛。尽管如今她们手头上确实是有证据所在。可时间还没到,她们不会拿出来的。再怎么说,也是让鸿盛背负了十余年臭名的所在。就算是确确实实想要澄清,也绝对不能鲜为人知的澄清。必须将声势造大直到众人皆知。可这是一方面,如何应对对方小人手段又是一方面。一时之间,何秋韵脑子当中属实是一干二净,完全没法子。接收到何秋韵投来的求救视线,韩峰这才清了清喉咙,开口。“何总监是因何有这么大的戾气?那股子冲意可是都直接朝着我们这边扑过来了。”
戾气?何珊指了指自己,倒是被韩峰如此胡搅蛮缠的说法给气笑了。可该说不说,在方才何珊说话之时,只要在座的人有感官,都能感觉得到何珊那股子气势冲冲的戾意。那尖锐的话语可谓是丝毫不加掩饰,直接朝着何秋韵刺去。只是当时并没有人直接将这种情况挑明罢了。结果现在倒是来了这么一个不走寻常路的愣头青,竟然直接就把这一份众人心中知而不宣的事情抬到明面上。不。与其说韩峰是楞头青,还不如说韩峰是刻意有此一言。他就是故意的,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借口。“这就叫戾气了?我只不过是实事求是,把眼前所有的疑惑以及不解全都摆在明面上,等待你们解释罢了。”
“难道一个正常的问题到现在都称得上算是一种针对,一种戾气吗?韩副总,你可别张口胡说,败坏我名声啊。”
有些事情众人心中秘而不宣即可,没必要直截了当的说明。可韩峰方才行为就是故意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既然你有所疑惑,那我就直接说明了,你可得听好,可别一会儿听了之后又故作不懂之后刻意询问。”
“像你刚才所说的,所谓人流量究竟从何而来,对于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是有方法的,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在股东大会这种场合上将计划提出,之所以提出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韩峰不急不躁,只是缓慢的回应着。无论何珊如今提出怎样刁难的问题,韩峰都有自己的应对之策可以回应。若是将一切都忙活完了,结果到了这种最后的关头,却在会议之上被人否定了这个提议。那韩峰与何秋韵先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如同笑话一般?韩峰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情况发生的。若是如今一切都还未成定数,以及没有谈成合作,那怎样韩峰都不会过多的言语什么。“所以说了这么多,你所谓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可别说到头来之后自己连一个合适的策略都想不出来呀,现在这种时候并不适用于使用拖延战术。”
何珊靠着椅背,一手顺手拿起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厚重会议桌,发出沉闷却又异常清晰的响声。不时传出却又格外没有规律极其紊乱的敲击声直听的何秋韵有些心烦。原先便想不出一定的策略,结果现在何珊又在这里干扰。试问,谁听了心情会愉悦?这不是存心膈应吗?再说了,如今的何秋韵并不知道韩峰究竟是有没有想出一定的方法。毕竟这一点他们先前在办公室里面并没有谈到。所谈内容并没有涉及到一星半点。而现在突然间又要让韩峰说出一个方法来。哪有那么容易?正想着扯一扯韩峰手臂让其与自己低声讨论一番。怎料何秋韵手指刚刚够及韩峰袖子,却听见韩峰语调尤为平静的侃侃而谈。就好像他确实是在会议之前做过千万种计划一般,而非像现在这样临场发挥,突然间想出一个主意来。“按照我们的计划,原先是打算先提出鸿盛要开展时装周的消息,造成一定的噱头以及引起舆论,既然当年香弄坑了我们一把,那我们现在又何尝不能够利用这件事情照就舆论呢?”
韩峰的思维一向是呈跳跃性的。当然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够在短时间内想出一个合适的点子。既然对方都已经把好好的机会以及流量送到他们手中了。他们不多加利用一番,岂不是辜负了香弄的美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要放出时装周的消息,引得众人讨论以及扯出当年香弄污蔑一事,为后续的澄清做一定的铺垫吗?”
何珊原先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变,瞧那模样倒是有些正视了起来。“是,但也不是。”
如果说这件事情只如同何珊所说的那样简单,那接下来可就太没意思了,并且也无法造成巨大的声势。他们必须要借助这一波流量,好好的宣传,要不可就是辜负了对方的心意了。“怎么说?”
良久未曾发言,坐在主位上就好像一个木头人一般的老爷子倏地一下开口,直接引得在坐众人下意识抛去目光。没想到这家伙倒是有本事让董事长都发话了。瞧董事长那模样,好似是对于韩峰这小子的计划有些许好奇。一旦有了好奇心,那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足为怪了。当然,前提条件是韩峰抓得住这次机会。否则就算是再好的前提条件都会被败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