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墨辞夜淡淡的看了忻方平一眼,“身体怎么虚成这个样子?”
“实在不行,你就多加件衣服,本王不管你是死了还是活着,这防治疫病的药物,你这几天必须研制出来。”
灾害频发,灾民聚集之处,多会爆发疫病,现如今城外聚集了如此多的灾民,疫病发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一旦发生,那必定会威胁到京都的治安,所以他们必须要做到防患于未然。忻方平瘫坐在一堆药材中,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墨辞夜:“我再虚也比你这个黄土埋到脖子上的药罐子好。”
男人怎么能容许别人说他虚呢!眼看冷面阎王释放的冷气快要淹没他了,连忙转移话题:“你说,你就忍心把你刚娶进门的小王妃一个人扔家里,独守空房?”
提到叶迟晚,墨辞夜便感觉到自己后背传来撕裂的疼痛,略微一想,便知道肯定是叶迟晚醒了,现在绝对是在上房揭瓦,以至于牵扯到后背的伤,真是不安分!早知如此,他就该把人绑在床上,让她动弹不得才好。他翻动卷宗的手指有些许停滞,冷冷的看向忻方平:“你对她很感兴趣?”
“那是当然,你那小王妃给你下的‘同生共死’我想了一夜,愣是没有想出她怎么配出来的,想当面跟人家聊聊,却被你给抓来当苦工,唉,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墨辞夜眼神中划过一丝冷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画大饼似的对忻方平说道:“等你研制出来防治疫病的药,本王让她跟你探讨探讨。”
听到这话,忻方平一脸鄙夷:“你?”
“你能拿捏的住你那小王妃?人家能听你的,你听人家的还差不多,依我看啊,迟早你得陷进人家的网里不能自拔!”
一本卷宗兜头朝他砸了下来:“哎哟喂,你谋财害命啊!”
王府。钓了半天鱼的主仆俩看着空荡荡的木桶两两相望,眼神里面全是疲惫。“王妃,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吃饭吧?”
白芷开始打退堂鼓了。叶迟晚眼睛里面满是斗劲,她就不信她今天吃不上鱼!“魑影,出来!”
经过叶迟晚撞柱子的威胁之后,她的话十分有用,比如,魑影随传随到,都快成她的专属暗卫了。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闪现了出来:“王妃。”
“下去,捞鱼!”
魑影顺着叶迟晚的手指看向药池,满脸的不情愿,甚至还后退了几步。叶迟晚不怀好意的看着魑影,缓缓的朝着药池靠近,吐出来的字像是恶魔的低语:“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跳下去捞鱼,二、我跳下去淹死,看你选择,我不强迫你。”
叶迟晚知道依照魑影的身手,捞两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我数三声。”
魑影觉得叶迟晚跟自家主子真的是越来越像了,就连威胁人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辙,死死的拿捏到他的软肋。“三。”
叶迟晚的手指往回折了一根,同时也后退了一步。“二。”
眼看着叶迟晚的左脚已经悬空了,魑影一咬牙,将刀放下,朝前一扑。“噗通!”
“捞那条大的!”
叶迟晚站在药池边指挥着,白芷则是忧心忡忡的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着。“王妃,您日后可不能如此胡闹了,万一魑影大人要是不下去,那您岂不是……”叶迟晚听到白芷哽咽了一下,回头看去,这小丫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于是连忙安慰道:“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出事的。”
“王妃,您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您让王爷怎么办啊?王爷临出门前还嘱咐婢子要好好照顾……”眼看着白芷又要把问题拉到墨辞夜身上,叶迟晚赶忙阻止:“好了好了,以后我肯定不这样了,这下行了不?”
“快快快,去拿木桶接鱼!”
大鱼一条一条的被摔到地面上,叶迟晚和白芷拿着木桶手忙脚乱的捉鱼。很快,喧闹的气氛也就传染上了白芷,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抱着一个盛着两条鱼的木桶笑的见牙不见眼:“王妃,鱼都是咱们的!”
“对,都是咱们的。”
叶迟晚笑着刮了一下白芷的鼻头,“看在你出了力气的份上,今天奖励你吃烤鱼!”
白芷脸色瞬间爆红,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事情啊!“好了,魑影你上来吧。”
叶迟晚看着两只水桶里面的四条鱼,已经盘算好了今天怎么做了它了。“是。”
随着一道穿破水面的声音,魑影整个人像是落汤鸡一般站到了地面上。“你去换件衣服,别再生病了,放心,本王妃会安安生生的待在王府里面,哪儿都不去!”
叶迟晚带着白芷抱着几条鱼往自己的小院子里走去,看在魑影今天在捉鱼上立了大功的份上,奖励他吃条鱼。“多谢王妃体恤。”
魑影虽是如此说,但还是不敢去换衣服,万一在这段时间王妃没了,王爷回来绝对会扒了他的皮!待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叶迟晚便开始指挥着他们一起准备烤鱼大业。“魑影,把你的下属都召集出来给本王妃刮鱼鳞!”
“白芷,把我让你拿的调料都拿出来。”
叶迟晚撸起袖子干劲满满,她似乎已经闻到了烤鱼的香味。在她架火烤鱼,期待香喷喷的鱼肉时,远在城防线的墨辞夜和忻方平在嚼干巴巴的饼子。“王爷,不是我说你,你以身作则与民同苦也便罢了,你拉上我干什么啊?”
忙了一天了,本想着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结果摆在他面前的是两只饼子,连口汤都不给,哪儿有这样的啊!墨辞夜冷冷的看了一眼忻方平,伸手便夺过了他手上的饼子,抬手一扔:“送去难民粮仓。”
嘿,连饼子都没了!忻方平发誓,他就没见过这种人!“主子,五皇子特意请旨来助您赈灾。”
一个与魑影装扮相同的黑衣男子从暗处闪现出来。“你那侄子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忻方平闻言起身,趁墨辞夜不注意一把将其手上的饼子夺了过来。墨辞夜没搭理忻方平,只是手指轻叩桌面,“哒哒哒……”的声音给人一种压迫感。片刻,声音停止,“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