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阮云懿显然有些生气,她凤眸微微眯起,不悦地望着吴靖函,“吴靖函,你三番两次地阻拦我,到底想干什么?”
吴靖函直直地对上她隐含怒火的双目,冷笑一声道:“我怀疑你私藏贼人。”
阮云懿声音冰冷:“我从未见过你说的什么贼人,莫要再无事生非。”
“那好,你让我搜车,如果你车上没有贼人,我自然会放你走。”
吴靖函手搭在腰间的剑鞘上,嘴角带笑地看着阮云懿。阮云懿时常保持平静的脸色此时现出几分愠色,她沉声道:“吴靖函,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官眷,你没有任何搜捕文书,凭什么搜我?”
吴靖函当然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他向来就是个不讲规矩的人。他抽出腰间长剑,指着阮云懿道:“那又怎么样?我想搜便搜,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当成贼人送去刑部大牢!”
剑尖直指阮云懿的眉心,但她没有丝毫怯懦,她伸出一根手指,搭上剑身慢慢将长剑移开,“你可以试试看,这样做会有什么下场。”
说着,她冷笑一声,望向吴靖函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屑,“我看是三皇子给你的警告还不够。”
话音一落,吴靖函陡然大怒,他凑近恶狠狠地盯着阮云懿,“原来你攀上三皇子了,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竟然能爬上皇子的床,怎么?你想当皇后?呸!你个臭婊子!”
那日萧子昱当街暗箭偷袭,还让他下跪的场面,他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一提到萧子昱他就恨得牙痒痒,阮云懿竟还敢把萧子昱搬出来吓唬他!“你以为跟了三皇子就能飞上枝头了?呵,我告诉你,三皇子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你也是个贱种!”
他火气上头,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阮云懿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厌恶地看着他。忽然,天上烟火大盛,夜空中绚丽夺目,烟花似星子降落,照耀天地。怒火攻心的吴靖函被人拉住了,“公子,戌时已过,别为了这点私怨耽误大事,快走吧。”
吴靖函被阮云懿激得一时忘了是为何而来,听了手下的提醒,自知时辰已晚,不能再耽搁了,便踹了一脚马车,带人走了。见吴靖函等人真的已经走了,阮云懿这才彻底放下心,她命赶车的婆子速速往崇杭桥去。车厢里,蒙面女子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即又陷入一片寂静。阮云懿知道那女子刚刚肯定听到了吴靖函的话,她很想为自己解释一二,澄清自己和三皇子的关系,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斟酌了半天她也没有开这个口。马车又行了一段路,终于是到了崇杭桥。阮云懿先下车,见外头没什么异样,便叫那女子下来。那女子施了一礼,说道:“今日之事多谢相助,告辞。”
说罢她转身,走到街上,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望着她渐渐被人群淹没的身影,阮云懿目光幽深,若有所思。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那样的身份竟然被下毒,还被吴靖函追捕,实在让人奇怪。她正在思索刚刚提心吊胆的事,忽然肩头挨了一掌。“看谁呢?”
她吓了一跳,扭头见是宁月樱又露出惊喜的微笑。宁月樱扬了扬下巴,问道:“那是谁啊?”
阮云懿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说道:“昭阳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