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宝见此,再次开口道,“团团被人推下了水,如今受了惊……”还没等他说完,夜烬寒严声制止道,“不准!”
玺宝仍旧不死心,上前拉住夜烬寒的衣袖,放软了声音道,“父王,您就答应我吧。”
夜烬寒见儿子为了一个野丫头居然如此卑躬屈膝地求他,内心的怒火燃的愈加旺盛,连带着刚刚的怒气一并喷涌而出。“你立刻闭门思过,把字帖抄写十遍!”
千玺没想到他会突然甩开手,被惯性拉扯地向后退了退。结果,他没站住身子,眼看就要向后倒去,却被身后一个怀抱紧紧拥住。“夜烬寒!你不要太过分!”
慕容荻及时赶到抱住玺宝,声音尽是愤恨。她本是要去为团团拿药,路过这里,听到里面的争执声,还有玺宝的声音,便立刻赶来。谁知道正好听见那个狗男人在罚她的玺宝!她天天疼着玺宝还来不及,他居然敢罚他!?她将玺宝小心扶起,怒目瞪着夜烬寒,语气里满是不满,“你有什么火冲我来!罚玺宝算什么!”
夜烬寒此时见到慕容荻更是火烧眉毛,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冷眉紧皱。“你还敢质问本王?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
慕容荻听他这么说,阴暗之色尽染双眸。突然,施羽清走了过来,见缝插针道,“王爷!您不要如此动怒,冷静一下,和王妃好好说。”
她刚刚本已经离开,无意间发现慕容荻进了院内。那女人此时进去岂不是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想及此,便勾唇一笑,跟了进来。她才不要错过这等好戏!她找了个暗处躲着,偷偷看着慕容荻和王爷针锋相对,好不快活!他们吵得越是凶狠,她便越高兴。只见她的话如同一桶油浇在了夜烬寒熊熊燃烧的怒火上,激翻了千层巨浪。慕容荻看着在一旁矫揉造作的施羽清,眉间恨意尽显。她此刻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此时团团还没痊愈,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饶了她!她陡然阴森一笑,冲着施羽清冷声道,“呵,施羽清,你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你忘了你刚刚干的事了吗?”
施羽清闻言身体一僵,神色顿时有些慌乱,“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夜烬寒看到施羽清这副不自然的样子,心里一疑。慕容荻不屑地瞟了夜烬寒一眼,咬牙道,“夜烬寒,你的好清儿找人把团团骗到湖边,然后一把推了下去,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这王府便多了一条尸体!”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你不要听她胡说!”
施羽清连连否认,转而恶狠狠地看向慕容荻,“你有什么证据!”
慕容荻见到她仍旧这么嚣张,冷冷道,“你买通的那个侍女,已经全招了。”
施羽清瞳孔微震,一时呆着原地。慕容荻看她心虚的模样,冷笑。实际上她现在根本没来得及找到那个侍女,只是设了个套。呵,这女人真蠢。她双眸犀利地注视着施羽清,仿佛已经把她看透般,“怎么,害怕了?”
施羽清声音因为心虚不自觉地提高,“你在说什么!什么侍女!我不知道!”
夜烬寒此时也有些动摇,向她投去了怀疑的眼神。她立刻转身,向他连声解释。“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
夜烬寒皱眉,看向慕容荻,“慕容荻,你说话可要负责!”
清儿怎么可能是这样恶毒的人!玺宝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怎么能看着陷害妹妹的人如此逍遥!“父王!就是她设计陷害的团团!娘亲说的句句属实!”
夜烬寒一怔,没想到千玺也会这样说。难道清儿真的……施羽清见夜烬寒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复杂,立刻扑到他面前来,梨花带雨地否认着,满眼都是委屈。慕容荻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要脸!她上前抓住施羽清的衣袖,一巴掌把她扇飞,因为用力过猛,施羽清竟然直直摔在了墙上。“啊!”
一声尖叫过后是重重摔落在地的声音,施羽清痛苦地大喊着,而令她更加绝望的是,夜烬寒居然没有来扶她!施羽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仍然站在那里不动弹,哭喊的声音更大了。王爷怎么能这么对她!慕容荻已经没有心情再看这场闹剧,她必须尽快去拿药给团团诊治,于是,便径直带着玺宝离开了笙南院,走时,她冷冷地扫视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施羽清和一旁满目复杂的夜烬寒。当她回到屋里,看着团团微微闭着双眼,即便在睡梦之中也皱着眉头,心里止不住的痛。她根本不管夜烬寒同不同意,直接就让玺宝和她们一起住。夜烬寒听到下人提起此事,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多言,算作默许了。一连几日,慕容荻都在西厢阁悉心照顾团团,看她身子日渐恢复,她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身影穿梭在各大医馆里。这人,便是之前施羽清找的刺客。他这几日接连去了许多医馆,却都失望而归。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是鼎鼎大名的缀名居。他早就听闻缀名居的药品实属一流,可以说重金难求,药效也是一绝,在各类药品中鹤立鸡群。既然如此,他无论如何也得碰碰运气。他一进去,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向顾凛。那人服饰与这里的旁人不同,显然不是一般的医师。顾凛抬首,微笑迎客,“您身体不舒服吗?”
他之间眼前之人虽然衣着普通,但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的冷漠,尤其是他面上戴着的帽纱,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我这几日忽然觉得腹内奇痛无比。”
顾凛点头,为他把脉,只是没一会,眉间流露出几分疑惑,手指不断在刺客的手腕处摸索。这人的脉象怎么如此奇怪?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皱了皱眉,再次为他诊治,仍然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