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厌痞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带着几分闻稚都能够看懂的宠溺:“哎呀,我家掌珠怎么还生气了?你要是好奇,就直接问我呗,何必生气呢,我都会告诉你的。”
他边说着,边将花束塞进了她怀里,让她抱着,微微颔首,几乎视线与她齐平,才道:“这不是你跟我提离婚,我难过,就去找了南仲诉苦。南仲见我可怜,所以就帮了我一把,他让我不要插手,他帮我处理一切。说起来,这事也算是你父亲咎由自取吧。”
闻稚没有搭他的话,手快的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给蒋总打电话。”
见闻稚不相信且要求证,墨廷厌蹙眉,眼底透着几分失望,委屈道:“行啊,既然你不相信我,也别打什么电话了,你就不怕我们之间会有暗号?”
他说着,直起身,拉着闻稚的手腕,就直接往外走。闻稚愣了一下:“干什么?”
墨廷厌道:“我带你直接去找蒋南仲,当年对峙,我甚至没有机会跟他提前交流,你总不会再怀疑我了吧?”
闻稚见他这么有自信,其实心里已经没底气了,难道真是她误会了?可墨廷厌坚持,还是将她带到了蒋南仲基本每天都会去的酒吧。今天霍泽出差了,他一点也不担心,闻稚会遇到不该遇的人。墨廷厌进了酒吧后,带她推门入了一个装修豪华的包间。正跟几个朋友喝酒的蒋南仲看到两人愣了一下:“呀,稀客呀,大哥,你怎么带着小嫂子来这儿了?”
墨廷厌冷着脸道:“你嫂子有几句话想单独问你。”
蒋南仲眉梢挑了挑,将目光落到了闻稚的脸上,随即对身边的几个朋友道:“你们去外面玩会儿去。”
几人离开,蒋南仲给墨廷厌和闻稚各自倒了一杯酒,过去递给了他们。墨廷厌拒绝:“不用,我得开车,你嫂子不能喝。”
他说完,看向闻稚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用有任何顾虑,如果你觉得我在这里你不方便,我也可以出去。”
闻稚迟疑了一下,来都来了,问就问!她当着墨廷厌的面,直接问道:“蒋总,我父亲的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
蒋南仲‘嘶’了一声,目光再夫妻俩身上来回转,犹豫了一会儿后问道,“小嫂子,你不是想套我的话抓我吧?”
闻稚沉声道:“闻人浩就是个人渣,他有今天的下场,也是活该。”
听到这话,蒋南仲放心了,他爽快的温笑了一声道:“是我让人干的呗,他欺负我大哥,我是不能忍的。”
闻稚想到那群乌合之众的反水,不觉又问道:“打人的,不都是我爸的人吗?你……怎么做到的?”
蒋南仲理所当然的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闻稚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另一个人出钱出力的摆平障碍。她狐疑的又问道,“你为什么对墨廷厌这么好。”
蒋南仲听到这话,拢了拢衣服,一脸‘自爱’的道,“小嫂子,你可别胡思乱想啊,我不好那一口,我喜欢女人。”
闻稚不说话,盯着他看。墨廷厌不爽的哼了一声:“别浪费时间,直接实话实说。”
蒋南仲笑嘻嘻的松开了衣领,道:“我大哥没跟你说过他的英雄事迹吗?几年前,我大哥救过我的命。救命之恩,别说对他好了,为他出生入死,我也是义不容辞的。”
闻稚忽然想起来,之前她也问过墨廷厌这问题。墨廷厌当时也的确是这么答的,看来……真是她想多了。她转头看向墨廷厌。墨廷厌叹了口气,一脸无辜的道:“掌珠,你不能因为我穷,就认为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被动挨你父亲的打吧?我找朋友帮忙,也只是想维护我们的婚姻,我做错了吗?。”
旁侧蒋南仲:“……”穷?这种鬼话,他说的怎么就这么自然,呸。可怜的小嫂子被骗的好惨。闻稚看着墨廷厌一脸郁闷的样子,想着一直以来,墨廷厌每次出问题,仰仗的的确都是蒋南仲……哎,是她误会他了!她默了默,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墨廷厌一脸气闷的样子,没多说什么,就带她从乌烟瘴气的酒吧离开了。回到家,墨廷厌跟进闻稚的房间,见她已经收拾了两个行李箱,他面色更是低沉了下来:“你还真是积极,昨天说完离婚,今天行李都收好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吗?”
他走过去,弯身直接将行李箱打开,不轻不重的踢了箱子一脚,沉声道:“事情都解决了,你也别想离婚,把东西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闻稚:“……”离婚是为了不连累他,既然现在已经解除了危机,自然没有离婚的理由。习惯了有人一起搭伙,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再变成一个人的状态。更何况,她还得让他录视频,支持她的副业发展呢。她没做声,弯身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抱了出来。墨廷厌没像之前一样扑过来纠缠,而是看了她半分钟后,直接转身离开了闻稚的房间,回了他的屋里。闻稚看出来了,墨廷厌生气了。可她不是很会哄人,所以也没做什么。这一晚上,闻稚有些失眠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快两点了。她心烦,想出去找杯酒喝两口,好让自己能尽快睡着。可刚来到客厅,就听到墨廷厌房间里,传来沉闷的呓语声。她犹豫了一下,推开了墨廷厌的房门。借着客厅里的灯光,闻稚清楚的看到,床上的墨廷厌又被梦魇住,正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闻稚走过去,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廷厌?”
墨廷厌猛然睁开眼,额头上还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看到眼前的闻稚,他将人直接一把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平复着呼吸。闻稚没站稳,半趴在了他身上。她平常是一个鲜少多管闲事的人,可见墨廷厌一次又一次的被梦魇住,她忽然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好奇……“墨廷厌,你……为什么总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