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答应:“不行,你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又正值年富力强,怎么能够就这么走了?”
陆川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多谢公主殿下厚爱。”
然后他问郑兴瑶:“兴瑶,你愿意跟我走吗?”
郑兴瑶已经从惊讶中缓了过来,她坚定地说:“我愿意,川郎去哪,我就去哪。”
李月柔还想劝郑兴瑶挽留陆川,可得到的回答也是:“多谢公主殿下厚爱,我听川郎的。”
李月柔顿时觉得有些蒙,自从她来到陆川手下当兵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称呼为“公主殿下”。这个称呼让她很不习惯,但同时她也了解了陆川的决心:他是一定要走了。陆川做了接下来的安排:文奇思继续当他的县令,文家如今靠自己也可以生存得不错。侯小黑和侯小白继续打理经营陆氏的生意,反正这些年也都是他们在打理,让他们兄弟俩接过这杆大旗问题也不大。闻言两兄弟都哭了:“家主,我们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舍得就这么扔下我们吗?”
侯小黑说:“如果没有家主,我现在还是一个跑单帮的混子,小白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汉。”
“大家都还是每天饥一顿饱一顿,住了破烂的土房子。是您给我们了新生,给了所有乡亲们新生啊。”
侯小白也表示:“家主,操劳了这么多年,您累了吧。您放心地去休息一段时间,陆氏的生意,永远是姓陆的,只要我们还活着,多少年都不会变!”
侯小黑手下的李云岫、白芙蓉、白琉璃三人,可以向西穿过梁州府,离开大贞王朝最西端的且末郡。再继续向西,有个地方名为“和田”,那里盛产品质极高的玉石。只要掌握了这个地方,以后他们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优质玉石了。柳无忧继续管理燕队,但已经不再需要收集情报了。蜂队就地解散,所有人都可以自由选择新的工作,侯家兄弟表示:无论是织布工坊、糖厂还是商行柜台,全都欢迎她们的加入。张三和绣娘带着全体男兵和女兵正式编入青州卫正规军,从此归节度使朱狰管辖。以十二太保的能力来说,到青州卫获得一个中级军官的职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菜菜和雪兔继续经营君和饭庄,如果以后能做大,就请侯家兄弟支持一下。东厂和木兰军比较麻烦,陆川决定将他们带在身边。毕竟是匈奴人,而且还是太监,这些人想要融入这个社会,恐怕会非常困难吧。斑马建议:“既然家主要隐居,那不如跟我们去草原放牧吧。”
红狐附议:“对,草原上现在没有呼延庆阳了,全草原最肥美的草场都可以给我们放牧。”
“我们本就是匈奴人,最懂得如何在那里生活。主人和主母去了,我们伺候你们。”
陆川想了想,遂点头表示同意。只有一点小麻烦:红狐和雪兔姐妹情深,有些舍不得分开。但红狐希望妹妹能有个好的出路,所以要求她必须留下开店。阿淼有些麻烦,若是带在身边隐居,恐怕耽误了他的前途,可若是不带在身边,以阿淼的岁数和心性想要自立却还是早了些。最后,阿淼自己表态:“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姐就得回来看我,我姐回来了,姐夫也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陆川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吧。所有人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剩下李月柔了。陆川对她说:“公主殿下,你明早便自己回宫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李月柔瞪着大眼看着陆川,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兵曹参军李月柔。”
“如果让我离开是大将军的军令,那么本参军立刻就走。如果你是让公主离开,那么本公主想在哪就在哪,你管不着!”
陆川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没说什么,带着郑兴瑶径自离开了,房间里无论男女,全都哭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