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突然,稚嫩的童声从门口方向传来。聂桑抒趁着霍非遇晃神的时机,一把将他推开,她大口喘气,从床上爬下来。童童往前走了两步,疑惑的问:“爸爸,你和阿姨在做什么?你是在欺负阿姨吗?”
霍非遇捏了捏眉心,喉咙干涩得很,他发出的声音很沙哑:“没有。”
“爸爸你嗓子怎么了?是口渴了吗?”
童童又往前走了一步。“别动。”
霍非遇说:“身上的酒味会熏到你。”
童童立刻乖巧站着不动了,他转而对聂桑抒说道:“阿姨,我们去给爸爸倒杯水吧?”
“好。”
聂桑抒正想赶紧离开这里,有了童童给的借口,她立马答应,牵起童童,不敢回头,直接出门去了。卧室只剩下霍非遇一人,他呼出一口气,双手撑着床刚要起身,掌心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厨房里,聂桑抒心不在焉的冲了一杯蜂蜜水,低头对童童说:“童童,蜂蜜水冲好了,等下让你爸爸喝了就行。阿姨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童童听话的点头,说好。聂桑抒松了一口气,赶紧拿起包就往外走。可她刚从厨房出来就正面撞上了霍非遇!此刻男人脱掉了外套,只穿着里面烟灰色的衬衫,衬衫开着几颗扣子,露出一片锁骨。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性感,但同时也很危险。“水……蜂蜜水在厨房。”
聂桑抒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端过来给我。”
霍非遇说完这话,转身就走。聂桑抒张了张嘴,无奈之下,只好端了水,跟着男人上了楼。但很快,她就在卧室门口踟蹰不前,不愿进去。霍非遇转头看女人不进来,冷冷一笑,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一口气喝完。聂桑抒接过空杯子,赶紧说:“那我先走……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男人狠狠攥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拽入房间,门被他猛地关上!后背撞倒冰冷的墙上,聂桑抒借着力撑住自己不摔倒,而眼前的霍非遇,一双黑眸沉冷似冰,他凝视她半响,冷笑问道:“谁让你干的?”
“什,什么?”
“温老太还是温彦臣?”
霍非遇摊开手,聂桑抒看着他手心里……是她不小心遗漏下的监听器!刹那,女人面露惊恐!霍非遇看她恐惧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加深,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监听器,语气阴柔:“想知道什么?放在我卧室里,是想知道我一晚上几次,嗯?”
男人贴近聂桑抒的耳朵,爱昧的气息钻进她的耳蜗。聂桑抒瞬间双腿发软,慌张与恐惧,让她只想逃走!可她知道,自己此刻需要说点什么,或者……狡辩几句。“我,我……”但显然,霍非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将监听器扔在地上,一拐杖下去,监听器四分五裂!下一秒,他有力的手遏制住了她的脖子——“我让你来给童童做饭,你却在我的房间放监听器?谁给你的狗胆!”
“对,对不起……”这一刻,聂桑抒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而眼前骇人的霍非遇,犹如地狱走出的撒旦,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看着女人脸颊涨红,呼吸困难的模样,霍非遇终究在最后一秒放开了手。他厉声怒喝:“以后不准你踏进这里一步!滚!”
聂桑抒捂着脖子,身体往下滑,得以呼吸后,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根本不敢回头。路过客厅时遇到了童童,童童看她这样,忙问她是不是爸爸欺负她了。聂桑抒直摇头,心中却很对不起童童。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快步跑回了温家……而当晚,温老太得知她被霍非遇发现了的事,一怒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偏偏现在众人都知道她是彦阑的妻子,不得不留着她。温老太气得不想再看见聂桑抒,喊着要她快滚!最后,聂桑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与温彦阑的卧室。走到床前,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丈夫,再也撑不住,眼泪直直往下落。为什么她要活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对她这么不公?!哭过了,伤过了,她还得继续活着。抹去眼角的泪光,聂桑抒转身往浴室走去。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床上躺着的男人,手指几不可查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