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没想到赵公子也知道在下,只是遗憾是从狗的嘴里知道的,实在是令在下有些不爽!”
柳元晖回道。“你说谁是狗!”卢定方大叫道!“谁叫的最大声我就在说谁喽!”
柳元晖说道。卢定方自知,耍嘴皮子自己压根不是柳元晖的对手,赶紧求助望向赵有亮。“柳元晖!你前日竟敢殴打卢员外家公子卢定方!知不知道打狗也得看主人!”
卢定方:“……”柳元晖笑道:“那你这个主人想怎么给你的狗狗出气呢?”
“把他的画给我撕了!再给我打!”
赵有亮对一众家丁命令道。正当家丁撸着袖子准备动手。柳元晖提高音量大声叫道:“城北赌坊五百两!东街赌坊五百两!城南赌坊五百两!”
“等、等等!”
赵有亮赶紧叫住众人。“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赵有亮心虚道。“不知公子可知‘赵五百的故事’?”
柳元晖看到赵有亮的脸色五彩纷呈,笑道:“在下近来却是听闻汴梁“赵五百”和他父亲的故事,感觉十分有趣!正打算通过我刚买下的印刷厂印上个几十万份,无偿给汴梁城的父老推广一下!不知赵兄有没有兴趣看看?”
“你!”
赵有亮怒目而视后咬着牙对手下说:“我们走!”
“等等!”
柳元晖叫住赵有亮。“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有亮问。“麻烦赵公子给这几位的画钱结一下,每位五十两便好,顺便付一下伤者看郎中的钱一百两!再给厅内的所有人敬一杯茶!”
柳元晖道。“你做梦!”
赵又亮道。柳元晖摆摆手道:“那赵公子请便,但是我保证明天一早全汴梁都看着“赵五百”的故事吃早饭!”
只见赵有亮只恨不得一口银牙都咬碎,最终却还是掏出自己的钱袋,交代家丁按柳元晖的吩咐去做。随后,他愤恨端起茶,一脸不情愿地对着诗会厅内众人说道:“有亮今日叨扰,以茶代酒,聊表歉意!”
柳元晖见状对他说:“赵公子果然威武霸气!元晖佩服!决定将赵五百的故事烂在肚子里!”
赵有亮此时已经气黑了脸!“柳元晖!奉劝你好自为之!”
说罢带着一众狗腿转身而去!赵有亮离去后众人不解。柳元晖说了什么?赵五百又是何方神圣?皇亲国戚赵有亮闻之为何惧之如此?柳元晖笑而不语,只说是编了一个故事吓他而已。众人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问。毕竟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柳元晖凭一己之力,将那赵有亮赶走了!还逼着赵有亮赔了他们的钱,给他们道了歉!这一下,众人看柳元晖的神色都变了。这柳元晖,不仅画画得好,更是讲义气,愿为他们出头!一时间,众人纷纷将柳元晖围起来,看他的目光里都带着热切。柳元晖在这些人间,险些招架不住。他今天其实也没做什么,画那副画,是为了压那赵有成一头,后面的事,则是多亏了之前他去的那趟青楼。当日和李师师聊汴梁趣事的时候,她提过这个赵有亮。这赵有亮,确是当今皇上之弟燕王赵俣之子。燕王忠君爱国,名满天下,几个儿子也算出类拔萃,唯独有这么赵有亮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孩子。这人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无德无才,生性好赌。在汴梁所有的赌坊都欠下了债,有趣的是他每次欠债达到五百两,就会换一家赌坊。最后他在汴梁所有的赌坊都有五百两的赌债。故人送外号——“赵五百”。此事只有同为皇亲国戚的几个公子哥知道,他们去怡春院喝醉了酒,便当趣事说给了李师师。后来李师师和柳元晖讲的时候,他不过当时只是一笑而过,没想到在诗会派上了用场。赵有亮之父赵俣本就正直无双,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定会让赵有亮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柳元晖才能借此威胁赵有亮。因着这一出插曲,华远阁众人对柳元晖感激万分,更是对他刚刚的《百鸟朝凤图》仰慕至极。然而众人的热切过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当下世道,人心不古啊。”
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半晌,一人坐到石坐上哀叹:“赵有亮那人的画,引众人争相购买,我们这些市井之下,颇有些真才实学之人的作品却无人问津!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啊。”
“是啊,我们每日为一画殚精竭虑,最终却只得半贯铜钱,落得个笔墨纸张都买不起的境地,然那小公子,如此粗糙画作,竟得众人追捧,实为无奈啊。”
“悲兮悲兮,周兄就不要感叹了,你好歹还有半贯铜钱,李某人家里的字画已然要堆积成山,最终怕是只能沦为灶下灰啦。”
一位李姓画家自嘲道。柳元晖看着众人,心头慢慢形成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