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要将月琼楼杀了,以正视听的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月丞相忽然转移了话题,“听说,挽卿遇害了?”
月挽卿半真半假的回答:“是,流放时遇到一些歹徒追杀,挽卿跑的慢,所以……就出事了。”
月容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着:“侵犯太傅庶女时能耐的很,遇到歹徒却连自己的同胞妹妹都护不住,废物!”
二姨娘听得心惊肉跳,生怕相爷要查月挽卿的死因,忙暗斥月容姿闭嘴。月丞相仿佛没听见,转了转手里的翡翠扳指。“她的尸体在哪里?”
月挽卿看着他的小动作,眸色倏地一变。她的仇人思考的时候,也喜欢转手上的戒指。“挽卿坠崖身亡,我找不到她的尸体,应该被河里的畜生分食了。”
“找不到尸体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月丞相喝了一口茶,喝完手指还抹了一下杯口,眼眸凌厉的注视着月挽卿,“你处理一下挽卿的后事,随便立个衣冠冢。”
月挽卿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攥紧。果然是他!那个仇人说过,怕有人在杯口给他下毒,所以他喝任何饮品之前,都会抹一下杯口,那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改都改不掉。两个习惯在同一个人身上展现,他肯定就是她的仇人!那好,她的深仇大恨,还有原主兄妹俩的,她就一块报了!今晚就报!月丞相迟迟没等到月挽卿的回复,皱眉,“你不满本相的安排?”
二姨娘和月容姿都看着月挽卿。二姨娘心想,最好是不满,让相爷收拾他,省的自己出手了。可惜的是,月挽卿直接道:“我知道了。”
月丞相起身离开,二姨娘冷看了一眼月挽卿,也跟着走了。月挽卿望着月丞相离去的背影,眸底深处掠过一丝杀意。正在这时,月容姿看了月挽卿一眼,高傲的抬着下巴。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傻子死了,傻子哥估计也差不多了,哼,都死了吧,省的碍眼!”
这小姑娘,嘴巴也太恶臭了。月挽卿忽然抬手,一根银针精准无误的扎在了月容姿的后膝盖上。下一秒,月容姿就摔了个狗吭屎,惨叫道:“啊,好疼——”月挽卿唉声叹气的从她的身边走过。“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以前在王家,今年在我家,惨啊……”月容姿顿时气歪了脸,爬起来冲月挽卿快要消失的背影大喊:“月琼楼,你骂谁蠢货!”
真是气死她了!月挽卿对着背后竖了个中指,懒得再回应月容姿。她一出了门,就开始操办起了丧事……月丞相说,丧事随便办。可月挽卿没听他的,而是喊了一堆人弄出了灵堂,堂而皇之的挂上了白布和丧花。她还找了一队人吹哀乐。广而告之——“月挽卿”死了。顿时,整个侯府哀乐声不断,吵吵嚷嚷。二姨娘直接被气着了,杀到灵堂前,对着吹唢呐的人就是一顿训。“都给本夫人闭嘴!谁准你们这么吵吵的,赶紧给我撤了!”
吹唢呐的一队人一脸茫然的停下,带头的老头说:“这……”正在这时,二姨娘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是我让的,二姨娘有什么意见?”
众人回眸一看,只见月挽卿披麻戴孝,手里还拎着一堆黄色的纸钱,眼神相当的无辜。二姨娘咬牙,快步走向月挽卿,“琼楼,你胆子也太大了,相爷都说了葬礼随便办,你却大张旗鼓的办灵堂,还穿着这么一身白!你赶紧把这些白布什么的拆了,不然相爷要是知道了,必定对你发难!”
月挽卿啪叽一声,将纸钱砸在桌子上,随手拍了拍。“人死了,为了能送死者好好的走,办个灵堂有什么关系?”
她的目光落在二姨娘身上,笑眯眯的道:“还是姨娘担心,挽卿头七会回来看我们啊?”
二姨娘心里登时打了个哆嗦,斥责道:“休要胡言,她都死了多久了,头七早就过去了!姨娘是怕你被罚,快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说着,她还让自己的嬷嬷去拆白布,再赶走那些吹哀乐的人。“都不许动!今儿个就得把灵堂办了,送我亲人往生!”
月挽卿敛起笑意看向二姨娘。“姨娘,你不知道挽卿是九王爷的未婚妻么,这灵堂就是九王爷给我下的命令,务必风光大办,如有阻拦者,必有重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