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月挽卿被热醒了。她睁开眼,见到的便是男人的胸膛,秦以寒不知何时看完了资料,就抱着她直接入睡。她听着呼吸声,冗长平稳,睡的很熟。想到最近得他照顾,月挽卿也不敢动弹,直到外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动静,抱着她的人才清醒。他缓缓睁开眼,又被打扰的不耐。这是他长那么大,头一回午睡,却被弄醒了,难免有点气闷。可低头看自己怀里的人,心情又瞬间好了:“什么时候醒的?”
刚睡醒的男人声音略带沙哑又低沉,听的月挽卿的声控都被满足了。“也是刚醒。”
“嗯。”
秦以寒将人松开,起了身:“外面怎么回事?”
林七的声音很快传了进来:“回王爷,是嫣红又去惹了汤,走得急刚不小心差点摔着了……”月挽卿囧了下,敢情还是为了她。这下秦以寒更没气了。“起来吧,一会去姐姐那一趟。”
“哎?行,最好这几天都去,毕竟时间不多了。”
秦以寒微微颔首:“好,这几日本王会忙,但会派人送你去。”
月挽卿巴不得自己去,免得每次都被他盯贼般盯着:“好的王爷。”
接下来几日,南下时间果然通知提前,月挽卿只能抓紧时间,勤快地跑皇宫给娉婷治疗。为了不耽搁,她换了新药后,直接留在宫中观察娉婷的反应,等没问题才离开宫中。眼看她一天天好转,月挽卿心里欢喜,而南下的送别宴,也如约而至。“王爷,您确定我不用带个面纱什么的吗?”
月挽卿望着铜镜里盛装打扮的自己,媚而不俗,娇艳欲滴,一副有被好好疼爱的模样,却让她唉声叹气。秦以寒将她拉起,熟练的抱起:“不用,送别宴而已,你戴了面纱,不就是掩耳盗铃。”
月挽卿想想也对,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去了皇宫。秦以寒素来是宫宴去的最晚的一批,有意为月挽卿打扮后,就更晚,等他们到的时候,殿外的小太监见着他们,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扯开了嗓子叫,就怕里头的朝臣听不到。“寒王殿下,寒王妃到!”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了,月挽卿还没进去呢,已经能感觉到一会的修罗场了。果不其然,当她跟着秦以寒踏入殿内,听着一片倒吸声,将众人震惊地眼神尽收眼底,笑的温婉。她小鸟依人地贴近秦以寒,由着他护着坐到他的位置上。一道道视线随着他们而改变,见他们落座,邻座的人交头接耳,全是对她身份的质疑。肖太傅盯着那跟个小媳妇一般,依偎在秦以寒怀里的月挽卿,冷呵一声,大声质问:“寒王殿下,若臣没看错,您身边坐着的,乃是逆贼之子月琼楼吧?!”
他就说,秦以寒怎么就能碰的女人了,原来如此。秦以寒眼眸微抬,冷笑道:“怎么?肖太傅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吗?这是本王的王妃,尚书府千金。”
肖太傅瞪着那张脸,怎么看都和月琼楼长得一模一样。即便月琼楼已经证明,他不是玷污自家庶女的人,可说来说去,还是逆贼的孩子,难登大雅之堂,理应抹杀处斩。月挽卿侧头看向肖太傅,对这个男人,实在没好感:“本妃从不知道,原来本妃居然是男子?”
她说话声音绵长娇软,并非能装出来的。可肖太傅打量着那双看着他的时候高踞霸道的眼睛,那神情气质,分明和月琼楼如出一辙。“你就是月琼楼!”
他几乎不假思索。对面的两个人却同时黑了脸,尤其是秦以寒,低气压让人瑟瑟发抖:“肖太傅,你在质疑本王的话?本王最后说一遍,本王的王妃乃是李尚书千金并非月琼楼,不过是容貌有几分相似罢了。”
朝廷之中曾经传他断袖之癖,爱恋月琼楼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现在找个容貌相似的娶了,倒也说的过去。各路官员神情微妙的打量着月挽卿,又看看发怒的秦以寒,不少人缩了下脖子,静观其变。此时李尚书也站了起来,朝大家笑了下:“的确是我们家无才无德的小女,能被寒王殿下看中,此乃我李府三生有幸,还忘各位不要因为小女容貌,而将月家的罪责,强加在她的身上,否则李某人虽不喜嘴上功法,却也是个护短的。”
肖太傅怒目瞪视,一双鹰眼恶狠狠地盯着月挽卿。没想到月家的人手段那么高深,勾的秦以寒做出如此色令智昏的事。行啊,硬碰硬不行,打不了他联合文武百官上奏陛下,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挣扎!即便此人不是月琼楼,那也觉得是月挽卿,不可能是李尚书的女儿!都得处死!“呵呵!此女能得寒王殿下和李尚书的庇护,想来不是俗人,臣人微言轻,倒也真不敢得罪寒王殿下那。”
肖太傅看了一圈众臣,叹了口气:“只愿寒王殿下别认错人,免得到时候祸及无辜。”
他说完,秦以寒身上冷意更重了,对面桌的秦以辰看的痛快,阴恻恻笑了下:“本太子与肖太傅看法一致,此女就是月家后人,可惜九弟偏要护着不承认,却不知明眼人一眼,就知道究竟。”
他一开口,刚安静下来的众臣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一阵比一阵大,比上朝还热闹。秦以泠默默地抿了口酒,坐在一旁安静看戏,见月挽卿全程神色如常的淡笑着,玩味地勾了下唇。秦以寒不悦地扫了眼秦以辰,讥讽道:“本王怎记得,太子就是因为非要说本王的王妃是月琼楼,才被父皇关了禁闭的?怎么?是没关够?”
“你!”
提到糗事,秦以辰直接握碎了手中酒杯:“你别欺人太甚!”
秦以寒冷呵,正要反驳,忽然门外又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到!”
殿内又安静了下来,众臣纷纷起身恭迎。肖太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等秦帝和安宁皇后一落座,立马站起走到中间跪下:“陛下,皇后娘娘,众臣发现寒王妃乃是月家之后,乃是逆臣,还请陛下和皇后查明。”
“此女狡猾多端,勾引寒王,身份败坏皇家颜面,臣恳求陛下揭开她丑恶的面目,当场处死,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