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高立雄嘴巴抽动着,牙齿似乎在到处寻找着什么,脸颊之上的肌肉也鼓动了起来。 “不好,他要咬舌自尽!”
仇离目光一闪,几乎是在瞬间就看清楚了他的意图,一双铁爪快伸出,直接捏住了高立雄的下巴,随后塞入一团破布。 “现在想死,晚了,所以的一切,孤都会从嘴巴里面撬出来,在你失去价值之前,孤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朱高炽缓缓蹲下来,面色阴沉,伸出右手在他的肥脸之上重重的拍打了两下。 “把人给带上来!”
挥了挥,几名锦衣卫就从门口走了进来,后面则是跟着一个瘦小的女子。 高立雄挣扎从地上看清楚了这名女子的容貌之后,脸色一变,瞳孔伸出蔓延出一抹后悔和绝望来。 “呜呜呜呜……” 见他有什么想要说的,仇离也是抽出了他嘴中的布片。 “云儿,你不不是被木儿给打发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他如此急切,朱高炽嘴角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眼下,几乎一切都十分明了,可那账本的由来依旧是一团迷雾,经过锦衣卫的多方追查,最终锁定在了这名叫做云儿的婢女身上。 这个云儿是高木手下最受宠爱的婢女,高木做的大部分丑事,她几乎都有参与,那日高木偷拿了他爹的账本,原本是想要去讨一位官员千金的欢心,可谁曾想,一夜之后,账本竟然被对方给拿走。 高木醒来发现一切,心中也是十分愤怒,派遣自己的家奴,在前往苏州府的路上堵住了这位千金,并残忍的将其折磨至死,可依旧是不见账号的踪影。 “你是叫云儿对吧,孤特此传你前来,有些问题要问你!”
朱高炽扶着自己的腰带缓步上前,强大的压迫感让那名女子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民女小云,拜见皇孙殿下!”
云儿将头死死的低着,脸上满是惊恐,见到老爷的身形,她心中大概就已经猜到了自己为何来此,少爷干的那些破事应该已经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我问你,这账本是从何而来的!”
“回……殿下,这账本原本是属于老爷的,后来被少爷给偷取了,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云儿声音颤抖,但还是咬牙将事情全部给抖落了出来。 “殿下,我家少爷拿到账本之后,就去约了钱大人家的千金钱灵儿出去吃饭,似乎是想要炫耀一番自家的关系有多么庞大,可不曾想,钱小姐也是个机灵主儿,用蒙汗药将少爷给迷晕了,拿走了账本,然后连夜逃跑。”
“少爷发现之后,驱使家奴前去追赶,最后在乡间小路追上了……” 说道这里,云儿的声音就渐渐的小了起来,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孤命你继续说,鉴于你的表现,你是从犯,说的越多所能减免的刑法也就越多。”
“钱小姐被追上之后,说什么也要去苏州府揭发高家,少爷劝说无果,只能强行动手,可钱小姐十分刚烈,争抢之中,家奴一个失手,就带走了钱小姐的性命!”
“什么?”
听到这里,朱高炽猛的上前一步,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可他没有想到,事实会是如此的惨烈,小小的账本,让数人命丧黄泉,让刘氏一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所以,高立雄也知道此事对吧!”
“对!”
云儿点点头,有些害怕的看了一样躺在地上的高立雄。 “小云只是一名婢女,事发之后,老爷给了一大笔的封口费,让我远走他乡,可当我回到家,却发现我的家人早就离开了苏州,阴差阳错之下,我回到了常熟县,然后就被捉了过来。”
弄清楚了整件事的经过,朱高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或许这就是人性原本的模样吧。 “高立雄,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地板之上传来阵阵寒意,高立雄宛如一条死狗,终于是不在反抗,就连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既然如此,一切都审清楚了,那么就可以定罪了,由于不清楚背后到底有多少人参与,所以诸位官员们,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接受锦衣卫的管控,限今晚,将你们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否则……” 朱高炽话锋一转,强大的气场压在众人的身上,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反对。 “启禀皇孙殿下,臣有话要说!”
大堂之中沉寂了许久的气氛终于是被一名年老的官员给打破,他不顾身边之人的阻拦,身子颤颤巍巍的都到案钱。 “你是?”
“臣乃杜英瑞的副手,左布政使司,孔良!”
老者表现的十分恭敬,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气氛。 “虽然此事和你们脱不了干系,但孤也是个开明之人,若你所说之话对此事有帮助,减轻罪责也不是不可能。”
朱高炽微微点头,转身回到了案后,坐下,一旁的文官也迅速的提起手中的笔,开始记录。 “这些年来,高立雄给臣送了不少的银子,臣一直都没敢动用,全部都存在自家的地窖之中,应该可以作为控告的证据。”
孔良微微一拜,随后抬起头来,一脸正义的说说道。 “还有,高立雄的儿子叫做高木,方才小云所说还有待考证,所以臣建议,去高府将高木给抓过来,审问一番,方才能坐实其罪证。”
“而且臣得知,高木近期的确是犯了什么大事,被高立雄囚禁在家中,根本无法出门,望殿下早些派出锦衣卫,否则让他跑了就不好了!”
“好!”
朱高炽眉头一挑,方才光顾着生气,却是忘记派人捉拿高木这个罪魁祸首,高立熊能在苏州府屹立这么些年,自然是有着过人的手段,府衙虽然被围了起来,但难免还是会有人报信,还是早动手为好。 “孔良,祸不及家人,你如此釜底抽薪,就不怕遭报应吗,难道我给你的钱,你就真的一分没花吗!”
地上的高立熊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双目圆睁,嘶哑着声音,风怒的吼到。 “够了!”
朱高炽挥挥手,示意仇离堵上他的嘴巴,是是非非自有公道论证,自己可不像看到他们两个人在朝堂之上互揭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