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和辛安禹尚未走远,就有人将他二人拦住。那些人穿着朝华山弟子统一的衣衫,摆了阵法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利刃泛着寒光。白芷有种不好的预感,抓紧了辛安禹的手。不多时整齐的阵法分开一条路,司马墨踏风而来,看到他们两人交叠握在一起的手,眼神沉了下来。他对着白芷伸出手,“跟我回家。”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她变了脸色,抬头看着辛安禹,“安禹,怎么办?”
她脸上带着信任和依赖,辛安禹在她手背上轻拍,将人挡在身后,“别怕。”
他抬起下巴看着司马墨,眼里带着厌恶和恨意,“朝华仙君,这是何意?”
司马墨掌心光芒一闪,长剑幻化成如蛇的软剑,在风中飒飒作响,“你还真是,好胆量。”
当年辛安禹带走白芷,让他行尸走肉般过了这些年。现如今他竟还敢在他眼前叫嚣。软剑顺风而动,剑气逼人,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和威压。白芷手指攥紧,身子不自觉颤抖一下。司马墨盯着她,手指一根根松开再收紧,耐心一点点被消磨干净,“白芷,到我身边来。”
回应他的是辛安禹一声冷笑,他低头,亲了亲白芷的额头。“我二人情真意切密不可分,朝华仙君现在是要强抢他人妻子吗?”
他盯着司马墨如刀子般的眼神,不躲不闪,“这世上谁人不知,你的仙君夫人,早在多年前便死了,自爆而亡!”
“不仅如此,死的还有她的父亲族人,洞府里的所有弟子。”
辛安禹轻轻抚摸着白芷的眉眼,说出的话字字诛心,“想必她是恨极了,也被逼急了,才能狠得下心自爆,也不知她当时,痛不痛,有多痛?”
司马墨浑身发冷。他像是鲜血被人抽干了一般,脸色苍白,瞳孔越发漆黑,里面有火焰跳跃。辛安禹在撕扯他的伤口。但辛安禹却并不打算就这么住口,他轻笑一声,眼里带着嘲讽,“那种痛,想必仙君也不会明白。毕竟你,只会逼得人走投无路,经历这种刻骨之痛!”
他握紧了白芷的手,“仙君既然已经错过一次,还是及时打住吧。这是我的夫人,望仙君不要认错了。”
辛安禹的话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落在司马墨脸上。他态度强硬,铁了心要带着白芷离开,就像当年一般。司马墨看着他带着些踉跄的背影,忽而笑出声。“好一句,不要认错。”
他怒极反笑,软剑飞驰而去!辛安禹躲闪不及,肩背皮开肉绽,痛的他闷哼一声,却握紧了白芷的手,不肯到下。白芷惊呼一声,大量的鲜血让她白了脸色。她转头,怒瞪司马墨,眼里有惊有惧,“你疯了吗?都说你认错了,你认错了!”
司马墨收了剑,朝她步步靠近,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浴血归来的修罗。他强行将她扣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她的怒骂尚未出口,他的唇便强行覆了上来,在她唇瓣上厮磨撕咬,逼着她痛呼一声松开牙关。他从唇舌攻城略地,像他这个人一般,霸道强势为所欲为。白芷唇瓣被咬破,鲜血在两人唇齿间纠缠。她被气的红了眼,死命挣扎,狠狠给了司马墨一个耳光!实力强横的司马墨,面对这个巴掌却是躲也不躲。他眉眼不动,揽着白芷将她扣在怀里,一个闪身便将她带回了朝华山。前些日子朝华仙君攻打魔族一战告捷,长老弟子早早等在门口,要给仙君洗尘。他们左等右等不见人,正犹疑之际,眼前空间忽然撕裂扭曲,司马墨站定在他们眼前。这些人还没来得及上前恭贺,便见司马墨怀里抱着个女人。看清这个女人的脸之后,他们更是大惊失色,“仙君夫人?”
话音刚落,司马墨便一眼冷冷扫了过来。所有人不敢再看,慌忙收回视线。整个朝华山的人都知道,司马墨本就性子冷硬,自从夫人仙逝之后,仙君性子就更加古怪。每每他亲自攻打魔族时,哪种不要命的狠劲让正道人士都害怕。司马墨将白芷带回了他们从前的房间。这里的一切布置和从前没有半点区别,多年来都是他亲自打理。白芷知道自己修为远不如司马墨,根本跑不掉,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眼神冷漠,“没想到堂堂朝华仙君,居然还会做这么下作的事。”
“你是我的夫人,随我回家本就应当。”
白芷被气笑了,“你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有未婚夫,他叫辛安禹,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她脸上满是笃定,司马墨看着她,忽然道,“你喜欢他?想嫁给他?”
“那是自然!”
白芷回答的果断。司马墨脸色难看。她瞧着他这幅样子,又响起辛安禹的话,有些无奈,“我不知道仙君和夫人经历了什么,但逝者已逝,又何苦为难他人为难自己?”
司马墨摇头,“我放不下,过不去,只能为难。”
“可我不是你的夫人,代替不了她,也不愿做你夫人的赝品。”
白芷道,“还望仙君大人大量,放我走,让我和安禹离开。”
她字字句句都是辛安禹。司马墨觉得呼吸都困难。他想起当年,他逼着白芷跪下给梁语涵道歉,还挖了她一块灵骨。那个时候,她该有多疼?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五脏都要碎了?他视线落在她小腹左侧,“我的夫人,这里受过伤,生生挖了块灵骨。”
白芷下意识捂住伤疤的位置。她和司马墨死去的夫人实在是有太多相似之处,一时之间她居然有些理解他了。她皱眉,“是意外吗?”
“不,是我。”
司马墨似哭似笑,表情难看,捧着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是我逼着她,亲手挖出自己的灵骨。”
白芷身子抖了抖,有些不明白。她本以为,司马墨是爱极了夫人才会这般失控。没想到他竟对他夫人,做过这种穷凶极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