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墨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上笑意凝固了几分,“我想陪着你,是担心你,没有别的原因。”
白芷现在顶着仙君夫人的名头,可是却没有太多灵力。而他身为她的夫君,仇家遍地都是,每个魔族都恨不得他死。只有白芷日日待在他身边,才算安全,他才能放得下心。“我不需要。”
白芷眉眼冷淡,趁着司马墨不注意,一把推开他就走。司马墨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却抓紧了她的手没有放开。“傻子。”
白芷笑骂了一句,有些无奈。司马墨只是笑。现在的白芷,和他记忆里那个混元宗大小姐重叠。那时的白芷也是这样,会对着他发骄矜的小脾气,看上去别扭又可爱。司马墨拉着她的手,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实在是眼瞎。这么好的白芷,天底下只有一个,梁语涵那个赝品,就算是模仿,也不过是学了三分像。他怎么就认错了呢?到了白芷要去见双儿的那天,司马墨还是出现在了白芷眼前。说他是盛装打扮也不为过,看上去潇洒又肆意,全然看不出前些日子躺在榻上生死一线的模样。白芷白了他一眼,赶他走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两人一同上了仙鹤背上。这是司马墨的坐骑,和白芷关系极为亲近,一落地便主动将头送到了白芷掌心里。白芷细细抚摸着它的羽毛,“连仙鹤都比你有良心。”
司马墨苦笑一声,抱着她落到白鹤背上。他现在伤势还没痊愈,出门也不过是硬撑,刚坐好便忍不住单手握拳,一阵咳嗽。淡淡的血腥气飘了出来。白芷回头看去,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灵泉水,“拿着,喝。”
这三个字她说的十分冷冰冰,说完就转头去看下面的风景。几年过去,朝华山已经变成了她熟悉又陌生的样子,当年她喜欢的人间烟火少了许多,常去光顾的店面大部分都找不见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白芷收回视线不再看,身后的人上前靠近,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姿态亲密温存。白芷想推开他,可想到他刚刚溢出来的血腥气,只能随他去了。仙鹤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了山脚下。双儿嫁的这个丈夫,乃是富商之子,白芷也有些印象,是个毫不骄纵踏实勤奋的弟子。一早双儿就得到了消息,早早等在门口,一见仙鹤,激动的往前跑。身后的男子赶紧扶住她,生怕妻子磕着碰着。白芷见到这一幕,提着的心放下来不少。她轻轻一跃从仙鹤背上跳下来,将想要下跪的双儿拦住。“我不是混元宗的大小姐了,别跪。”
她拢了拢双儿的头发,眼眶发红。双儿一听这话,扑到她怀里一阵哭。两个男人在旁边看着,双儿的夫君试探邀请司马墨和白芷进门做客。正在此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跑了出来,直往双儿怀里钻,叫着娘亲。双儿脸色一变,匆忙让乳娘将孩子带走。当初小姐剖腹自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双儿就是害怕孩子会刺激到小姐,这才特意让孩子藏起来的,没想到她还是跑出来了。白芷是表情果然淡了几分。原本喜极而泣的重逢,被这个孩子的出现冲淡了几分。白芷觉得有些难过,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更因为双儿的态度。在之前,她们之间是不用顾忌这些的。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的不仅仅是朝华山上是风景。最终白芷还是没有去双儿家做客,两人寒暄几句,白芷确定双儿最近过的还不错之后,便离开了。再次回到仙鹤背上,白芷的情绪却低落了很多,想双儿,也想着刚刚那个看上去非常可爱,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要是她的孩子还活着,该比那个孩子还要大,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会是什么模样?是否也会像双儿的女儿一样,撒着娇往她怀里扑,一声声的叫她娘亲?司马墨怪见到那个小姑娘时,神色便凝重了起来,现在见白芷情绪果然不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宁愿白芷像之前那样,对着他发脾气,怨他伤他,也不想看她一个人将难过都藏在心里。回去之后,白芷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平复情绪,不再去想孩子的事情。打从这天开始,白芷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好了。之前的血莲就已经是救命良药,那根黑蛟骨更是大大改善了她的体质。现在白芷的灵力都可以贮存,虽然再也不可能恢复之前的修为,可终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司马墨日日都宿在白芷房间。大部分时间白芷都不让他进去,他也不嫌弃,就睡在外间的脚榻上。管思卿甚至因此来找过白芷,说她太委屈司马墨了。最后让管思卿走的,却是司马墨。白芷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一言不发。这天晚上,司马墨照例先来到白芷床榻边上。白芷背对着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司马墨轻笑一声,脱下外衫,躺在外侧,伸手将白芷抱在怀里。他身子还没养好,体温冰凉,冰的白芷皱眉,在他胸膛上推了两下。司马墨不为所动,顺着她的动作,在她的指尖上亲了亲。他身体冰冷,唇瓣却很热,白芷指尖瑟缩了一下,却没将手抽出来。司马墨眼眸漆黑,他翻身而起,捧着她的脸,不许她躲闪。“你别得寸进尺。”
白芷皱眉道。男人闻言却是轻笑一声,这警告未免太轻飘飘。他封住她的唇,辗转厮磨。白芷起初挣扎,可一触及到他过低的体温,终是不忍,随他去了。最后司马墨出了一身薄汗,满足的将白芷抱在怀里。没想到后半夜他忽然发起烧来。白芷生生被热醒,她坐起身,在司马墨额头上摸了摸,触及的温度惊人,掌心里沾满冷汗。修仙之人哪里会发烧?更别说是烧成这样。她匆匆忙忙下床,披上衣服就要传信给罗长老。白芷刚刚离开床榻边,不过两步,刚刚还处于昏睡的司马墨忽然睁眼,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