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送走了神情恍惚的王员外和几位书生之后便叮嘱门房若是再有人来寻他,便说他正在为府试苦读,不便见客。不出齐安所料后来想找齐安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有慕名而来的书生、也有想要攀扯关系的富商、还有想要牵红线的媒人。在府试前十多天的时候市井中传出一些关于齐案首的传言:如齐案首曾经是个游商!如齐案首丰神俊朗、爱妻如命!如齐案首是一个赘婿,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时之间,市井里说什么的都有,这消息传到了江飒璃耳中的时候,江飒璃有些反应不过来,直问张嬷嬷:“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去的?”
自从来到长汀府之后,他们就深居简出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谣言在外面传播?“这老奴等人也不清楚,好似一夜之间就传出来的。小姐会不会是有人见姑爷考了案首,当了他们的去路,所以拼命地给姑爷泼脏水?”
张嬷嬷猜测道。江飒璃迟疑了一下,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这些传言半真半假的,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杳杳,可有用过午膳?”
齐安举步进门,看见江飒璃和张嬷嬷都一脸的严肃,顿了一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飒璃脑海中灵光一闪:“那日你见客的时候可有同客人说了家里的事情?”
“提到了一二。出了什么事情了?”
齐安有些不解地问道。“近日外面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江飒璃还在斟酌怎么跟齐安说一下情况,结果齐安扔下来的话震得他们七零八散的:“那是我让人传出去的。”
“你,你让人传出去的?为什么?”
江飒璃忽地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齐安:“你就不怕那些话对你的名誉有损吗?”
纵使江飒璃再怎么不了解大荆的科举制度,她也很清楚朝廷选人,同等名次之时,先取名声好的。齐安摇了摇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一个人能够做的尽善尽美,那这个人就太假了。况且,为官者,名声太盛,容易让上位者忌惮。”
江飒璃听到这话,忍不住嘴角一抽,你现在连一个童生都还不是就这么多心思了,日后还能了得?见江飒璃不说话,齐安以为江飒璃还在担心,再度开口安慰:“杳杳放心,我自有分寸。”
“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齐安这么说了江飒璃也就不深究下去。本来以为有了那些传言之后,不会再有什么人找上门来的。也确实是没有人找上门,但是有人直接找到了齐安。在府试开考的前一日,长汀府的知府让府上的下人去将齐安请来。齐安听到知府的传唤的时候,不禁蹙起了眉头,看向江飒璃:“杳杳。”
江飒璃也在琢磨,这些日子他们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这知府怎么就盯上了他们?介于他们现在还只是升斗小民,齐安也只能跟着知府府上的下人去了知府的府邸。“学生见过知府大人。”
齐安掀袍双膝跪地见礼。“起来回话。”
长汀府的知府的官架子比杨知府足,身形消瘦,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谢大人。”
齐安站了起来,举止恭敬地站在长汀府的知府面前。“齐学子县试的答卷本官看过,文采斐然、寓意深远、引人深思。”
知府大人一上来就是一顿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