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强?你反正擅长这个……”没说完,她的头发便被他从身后拉住,强迫她的上半身往后倒去,靠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目光落在她急促的呼吸上,他没办法否认他对她的渴望,她是一座宝藏,每一回碰她,都有意外的惊喜。“是,又怎么样?”
他俯下身来,咬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一个拉扯,只觉得有一股电流,同时击中了两人。他们离得这样近,她身上的酒味儿,头发的香味儿;他衬衣上洗衣液的香味,脖颈处属于男人的味道,就在这近距离处交融混合。冷奕宸呼吸渐沉重起来,钻进她的耳中。走廊上的灯光在地上打出一团团的影子,她弯腰往后,一手扶在墙上。他拉着她的长发,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滚烫的唇就在她的耳畔流连着。下一秒,他猛地把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狠狠地往墙上摁去。胆大包天的小辣椒,居然跑来诅咒他下辈子变成同性恋!她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急促地喘气,唇倔强地紧抿着,长发凌乱地散落开来,一直往下流淌到了腰际。静,呼吸声,心跳声被无限放大。他抬起了她的下巴,虽然酒味儿冲着他的鼻子,可是她自己抿得有些泛起青白的唇更吸引他的目光。他低头,唇轻轻地滑过她的唇瓣,在她张嘴想咬他之前,迅速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咬他的动作落空。“小狗吗,乱咬人。”
他低低地说着,自己却用力地咬住她的下唇,随即皱起了眉来,到底吃了些什么?满嘴里都是油烟的味道,还有,陪她喝酒的那个人,又是谁?一种嫉妒,从心里汩汩涌出,他的眉拧得更紧了,他讨厌这种嫉妒的感觉。他是谁,又为什么要嫉妒那个人?心里暗咒了一句,突然伸手抱起她来,大步就往房间里走去。重重的把她丢进那柔软的被子里,开始剥她的衣服。黎昕只推了他一下,便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笑?对,她笑了!冷奕宸有些愕然,她笑的时候,原本薄凉的眼睛弯了起来,就像两弯新月,暗蓝的灯光落进她的眼眸,她的唇角,这笑容就像夜里的昙花,短暂又让人惊艳,挪不开目光。正想着,黎昕突然爬了起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往床上狠狠一带,他便扑到了床上。小女人的力气他早品尝过,大得像牛。黎昕压在他身上。“想用强是吗?冷孔雀,我让你也尝尝滋味。”
她不会解他的皮带,拉了半天,它还顽固地呆在他的腰上,她恼了,一甩长发,伸手就拽住了他衬衣的领,用力揪着,大声说道:“你脱啊,乖乖地躺好啊。”
她高抬起尖尖下巴,眉眼间有妩媚风情,是,她的表情像足一只磨尖爪子的野猫。冷奕宸不是没享受过女人的主动,可是,这不同,黎昕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这些天来,他换了好几个女人,可是,只要一走进那间房,看着那一张张用高档化妆品堆砌出来的脸宠,还有甜糯得溺人的笑,他就连多看对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黎昕不做作,不会撒娇,她的思想和身体一样干净,她倔得超乎他的想像。在他的生命里,已经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他静静地看着她,她带了几分怒气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的手就停在他的腰间。不过,现在他可不想忍,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伸手,当真解开了皮带,然后向她呶了呶嘴,示意她继续。黎昕偏了偏头,面上短暂地滑过了一丝迷茫,接着便用力地咬住了下唇,她咬得那样狠,看得冷奕宸的心都紧缩了一下,这女人今天真发狠了!接下来,冷奕宸又意外了……对,只是意外,不是惊喜!黎昕从他身下爬了下来,然后滚下了床。她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冷奕宸没有听清,只侧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刺猬往她的包包爬去。手机响起来,他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去拿自己的手机,看号码,直接关机。这会儿,黎昕已经又回来了。她的衬衣钮扣散开了,冷奕宸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迎接小刺猬,这时,黎昕突然高扬起了手,她的拳中,一抹闪亮倒映了床头射灯的光,扎了冷奕宸的眼睛。是把刀!她哪里是想和他滚床单?她分明是想挥刀下去,毁了他啊!“喂!”
他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恼火地吼道:“你疯了!”
“冷奕宸,你以为我醉了,你以为我这么好欺负?我今天剪了你,看你再去欺负女人!”
黎昕扬起下巴来,薄薄的唇里,吐出有些变了腔调的字语来。冷奕宸的手用了力,黎昕痛得人都颤抖了起来,可依然不肯松开刀子,两个人就跪在床上,对峙着。“死女人,快松手。”
冷奕宸觉得自己才是快疯掉的那个,大把的时间不用去享受,来陪这个小聋女疯!“死孔雀,你松手。”
她随即针锋相对,尖叫着,高扬下巴。“我警告你,黎昕,不许再叫我孔雀。”
冷奕宸有些抓狂了,手指在她手腕上重重一捏,另一手也过来,硬夺走了她手里的刀,把她往后一推。黎昕陷进那团柔软的墨蓝色里,她从未睡过这样柔软而舒适的床,她闭上了眼睛,不知又喃喃说了句什么,便缩起了手脚,往被子里面钻去了。她睡着了。黎昕的酒量本没这么差,只是这段时间她的心太疲惫,晚上喝得太急,又折腾到现在,此时在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完全松懈下去。房间又静了下来,和往常一样,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映在地毯上。冷奕宸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了暗蓝色的窗帘。已经凌晨了,繁嚣都市渐渐安静下来。街灯照在街上偶尔出现的几个行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像一个个寂寞的音符。寂寞,虽然冷奕宸从不肯承认,可是他确实是寂寞的。烟雾从他的唇中逸出,他赤着上身,只着一条平角内裤,就这样站在窗边,看着脚下的城市。很多个晚上,他都这样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他的好朋友不多,数来数去,只有自己这个堂弟隋江能跟他说上几句话,隋江也是属于那种厚脸皮类型的,反正不怕他的冰寒脸,又爱悄悄开他的支票,最后惹了祸再让他去收拾干净。弟弟冷非彦?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只是生日那天打了电话,送了他这个惊喜的大礼。扭头,床上,黎昕在被子里紧紧缩成一团,几缕长发从被子里钻出来。满屋子,都是酒味儿。他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很多年没有这样醉过了,他也厌恶这种酒气熏天的感觉。快步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冰凉的水浇在身上,冷奕宸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段时间他的思维和行为都冲动得不像他自己,他刚刚甚至有些羡慕床上的女人,可以肆无忌惮地醉一场。而他,不能醉,不能倒下,不能有分毫地退让,只能往前,往前——不行,这不是以冷硬无情而著称的冷奕宸,不是只和她玩几回而已吗?不是尝过了鲜,就要丢开一边再不提起吗?为什么,还要关心醉成这样的她,让她霸占自己的床?脑残!他心里暗咒了自己一句,关了水,拉过了毛巾,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走进去时,房间里居然响起了细细的鼾声,她的确睡得很香,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地盘,丝毫不在乎他的存在。拧眉,面无表情地过去,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夹到胳膊底下往外走。她一身酒味,弄臭了他的房间和大床,这让他没吃到腥的他觉得非常不爽。现在,他要把她丢出去,就丢到走廊上面,反正她不是没睡过。拉开门,他果然轻巧地就把她往地毯一扔,她不适地轻哼了一声,便往墙根上紧紧贴去,紧紧缩成一团,长发海藻一样纠缠着,散落在地毯上,光影投在她的右脸颊上,唇紧抿着,她睡觉的模样也倔得可以。冷奕宸门关到一半,又不甘心地打开,闷闷地盯着她。头一次,他发现自己对一个女人毫无办法。这女人根本不拿正眼看他,还说什么他很脏……对了,还有水货……还想一刀让他变太监,越想,就越有一股无名火从心间汩汩往外涌,袭卷他每一寸神经。他用脚尖趴了趴她的小腿,唇角浮现冷笑,深遂的双瞳里,两簇火苗儿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