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修炼是枯燥且乏味的。对于任何一个修士而言都是这般,除了打坐吐息凝练灵气之外几乎是没什么可做的。不乏有着许多修士本天资卓越,但穷其一生也不过是低阶修士,毕竟能承受住修炼所带来的枯燥,其心境也非常人可比,而天资,对于修士而言不过是最无关紧要的罢了。日起日落。时间一天天流逝,从牧风在山洞内修炼起转眼已经过去半年时间。原本牧风是打算先将修为稳定到凝气三层,虽说不能跟筑基修士一样做到完全的辟谷,但只要摄取一些岩壁上掉落的水珠也能维持数月时间。可牧风却是没有想到,他不但成功突破到了第三层,更是毫无征兆的同时突破到了凝气四层。想着趁热打铁的他便是继续拿出了大量的灵石继续修炼。在牧风看来,凡人中那些诗人,时而灵感来了便能作出一首流传千古的绝句,而修士或许也是一样,感觉来了,或许修炼会事半功倍,若一味的埋头苦修或许根本达不到预定的效果。盘膝而坐的牧风身上已经是布满了灰尘,头发似乎也长了不少,就连其本身给人的感觉也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在其身旁,有着无数的空瓶随意扔在地上。山洞角落处还有堆积着无数的灵石,这都是牧风这半年时间所消耗的。片刻后,牧风缓缓睁开双眼,略显懒散的伸了个懒腰,“额…舒坦…”他不由看向洞内一块巨石,屈指一弹,巨石瞬间炸裂。“凝气七层…”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的灵力,牧风颇为满意。半年的时间,牧风没日没夜的修炼,终于是踏入了凝气七层。其实严格来说,早在一个月前,牧风就已经踏入了凝气七层,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都是在稳固自己的修为。而且牧风还发现了一件似乎和其他修士略微不同的事。在凝气五层的时候,他发现淬体丹对自己已经没了丝毫的作用,每次修炼后从体内排出的黑色液体也是逐渐减少,直到第七层的时候他发现似乎根本就不会再有黑色液体排出。一番思索后,牧风便是有了猜测,那便是自己的肉体似乎已经到达了筑基的要求,只要神识强度够了那便随时都可以筑基。对于一些修士而言,或许再修炼几年便能将神识修炼到可以筑基的程度,可牧风不同。早在玄天宗之时,牧风就机缘之下吞噬了青云子的神识,现在他的神识强度别说筑基,甚至比一些刚结丹的修士都强上不少。因此,牧风感觉只要自己想,即便现在是凝气七层,但依然可以随时筑基。但牧风听说修士每次突破大境界之时时常会引发天劫,对于现在没什么准备的他而言,怕是自寻死路了,因此他准备等到万全之时再尝试筑基不迟。半年时间从凝气一层到六层,这放到大多数宗门里都是出类拔萃的。但这并不是说牧风的天资是多么出众。先前所在的玄天宗也算得上是魏国境内略上流的宗门,可即便如此,资质好如赵龙一样的天灵根修士每个月也只能领到两瓶凝气丹和一百枚灵石,至于淬体丹更是只领到过一瓶。而在牧风这里,那些资源怕是连一天都扛不过去。这半年时间,牧风每次修炼都会服下一粒淬体丹和一两粒凝气丹,至于灵石,每次都会直接放近百枚在身旁。感觉丹药的效果或是灵石内的灵力被吸收殆尽了,那么牧风会毫不犹豫的再从储物戒中拿出,周而复始。光是一日时间,牧风便会消耗近两三瓶丹药以及数百甚至上千枚灵石。这消耗速度,别说寻常宗门了,即便是一些底蕴庞大修士家族的公子哥怕是都不敢这般奢侈。因此牧风修炼的速度能这般恐怖,几乎全归功于他爷爷留给自己的资源了。“不过…”牧风双眼微眯,神识扫视丹田,在那五颗光点上停住,“虽说资源重要,但或许对我而言应该并不是问题所在,或许是功法的原因。“先前修炼玄天功之时,入体后能被真正吸收的灵气不过百之一二,但这天衍决却能让我全数吸收,而且爷爷先前说过,这天衍诀似乎和我的身世有关…还有秘境,这是唯一有关我身世的两个线索…”牧风不由握紧了拳头。如果说没有任何信息,或许他也不太在乎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只知道自己是牧尘心的孙子,对他而言便足够了。可现在却给了自己两个线索。世间生灵皆是如此,好奇是天性,往往驱使一个人去做某件事的动力便是源自于好奇。牧风自当也不会例外。天衍诀对自己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而天衍诀修炼到一定程度会掌握的天衍术,能推演出数百年的命数,他可不觉这等功法是寻常之物。其次是秘境。虽说自己对秘境谈不上了解,但牧风知道,秘境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空间,不管是哪处秘境,通常都只能等到特定的时间或以特定的方式才能开启。那么婴孩时候的自己为何又会出现在秘境中?而且是秘境的出口,若是自己的生父母想抹杀自己,大可直接动手,不用这般麻烦。可若不想抚养,准备抛弃等他人捡去,那为何又会放在秘境出口而不是带出去放到外面?毕竟秘境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两百年后的生死劫也是。先前刚凝气便是遭遇结丹修为的青云子夺舍,若不是侥幸,怕是自己早就魂消,坟头都已经长草了,可这难道不算生死大劫?现在更是被人发布了悬赏令。自己不过是凝气期的修士,修真界中最底层的存在,却被整个魏国境内修真联盟的一群筑基修士追杀,这也不算生死劫?难不成自己还能逃上个两百年再死不成?那么那所谓的生死劫又是怎么样的存在?画卷中的背影又到底是谁?为何又会成为自己生死劫破解的关键所在?太多的问题的牧风想不出答案,但又是那般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无数的信息让得牧风似要抓狂一般。“到底是谁想要至我于死地?”
牧风缓步走到洞口,看向夜空,“而我…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