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离开(1 / 1)

自从宇智波斑挺不住撒娇给萤吃了大人才能吃的食物以后,宇智波萤就像加了催化剂一样开始飞快长大。

  冬去春来,随着温暖的风北上,随着树木新绿、植物发芽,原来小小一团只能躺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已经开始长牙、啃东西,开始不满足于攀爬,尝试扶着东西站起来,开始不愿再吃奶水和辅食的混搭,迫不及待尝试大人的饭食……

  一切的一切都让宇智波斑觉得已经到了差不多可以离开的时候了。

  当初在这里停下脚步本就是为了让还是婴幼儿的宇智波萤能得到更好的照料,现在她已经学会行走,生理上基本可以自理,甚至会跃跃欲试想要走出庭院去外面探险,那就完全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徒惹他人注意。

  宇智波斑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说走就走,准备就绪,直到临走之前的前一天晚上才跟萤说了这件事。

  “离开?”

  彼时正在院子里撒欢疯跑的宇智波萤听到宇智波斑的通知停下脚步,歪歪脑袋问:“去哪里?”

  宇智波斑坐在屋外的木质缘侧之上,一边赏月喝酒一边分出一点心神看着她:“没有目的地,只是离开这里。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快一年了,我还要要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停在这里。”

  宇智波萤倒没有抗拒什么,只是迟疑一会,问:“只有我和斑斑两个人吗?”

  “当然。”

  知道她什么意思,宇智波斑不轻不重地瞥她一眼,“我们是忍者,注定风里来雨里去,注定和普通人不是一个世界。难道你还想到哪都带着一个佣人照顾自己吗?”

  宇智波萤鼓鼓脸颊,熏婆婆人很好,照顾她也十分耐心,她才没有把熏婆婆当做佣人呢。

  “那熏婆婆怎么办?”

  她踩着不那么稳健的步伐走向敞着障子门的和室,仰头去看自己抱怀坐在那的父亲,“商人带着自己不满一岁的孩子离开,却不带任何佣人,说出去很奇怪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在精神空间呆的那几年就发现了,宇智波斑似乎一直在隐瞒自己的身份进行某些行动,若是在哪处停留过久离开时甚至会抹去当地人的记忆或者视觉。

  熏婆婆已经见过宇智波斑的模样,如果不带她走,就只能抹掉她的记忆了。

  可老父亲抹掉人记忆的行动特别粗糙,甚至可能会把人变傻。

  宇智波萤不想熏婆婆遭受这种风险。

  宇智波斑低头瞥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感觉冒犯或者生气,只是撒手任由她去,“既然不放心,那就由你去消除她的记忆吧,能做到吗?”

  宇智波萤现在还只是下意识在使用查克拉,从没有主动用过,也没有学习过怎么用,因此听到这个提议先是一愣,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确实这样更好,她的查克拉量比不上父亲,能给人造成的伤害自然有限。

  ——还是小孩呢,只会以查克拉量的大小来判定危害的轻重。

  宇智波斑心想,查克拉的操控可是一门艰难的入门课程,下手没轻重的新手能给普通人带来的危害比十个他这样的老手都大。天真的小鬼。

  于是,在离开的前一夜,宇智波萤开始紧急补课,如何主动操控查克拉去抹除某个人的记忆。

  “抹去记忆需要你深入受术人的精神世界,找到与我们相关的记忆片段,用查克拉蒙蔽或者干脆剪掉,具体操作自己感受吧。”

  宇智波斑给出的教学指南非常简单,简单到只有上面一句话的程度。

  他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那一派的,理论说再多不如亲自动手去实践,去触碰,去尝试。

  身体的记忆才是永久的记忆。

  某种意义上说,战场才是忍者最合适的教习地点,宇智波斑以为自己的强大除了天赋,和他从小就在战场上的千锤百炼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宇智波斑也曾有过一段迷茫的时间,战争让忍者失去一切,战争又让忍者变得更强大,那么忍者的强大究竟是战争的作用,还是因为失去所以孤注一掷呢……

  他压下心里那些纠结矛盾的想法,专注引导宇智波萤的查克拉。

  主动使用查克拉对宇智波萤来说其实不是一件难事。她之前已经有过本能使用查克拉的身体记忆,现在也不过是让身体记住该怎么去调动体内那种庞大的力量罢了。

  宇智波斑亲自上手引导她查克拉应该怎么流动。

  对于寻常忍者来说,抹去记忆是一件困难的事,轻则可能让承受忍术的人变傻,重则直接导致受术人脑死亡。哪怕宇智波一族向来称得上精通精神攻击的行家,也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本事的,就连斑偶尔都会因为动作粗暴弄傻那么一两个人,如果外人知道他要教一个一岁小孩这招恐怕要以为他是疯了。

  但宇智波萤是不一样的。

  不提她继承的基因究竟有多强大,就说当初她能悄无声音在进入宇智波斑的精神世界,甚至避开主人的视线在里面呆了许多年,已经足够说明她在这方面的潜力。

  宇智波斑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为了能进行实战,他还专门带着宇智波萤去了距离商街外某座山上的强盗窝里。

  “这里的人都给你试用,一个晚上,足够你学会怎么抹消记忆了。”

  说完,他就大撒手地抱怀立在一边,等待宇智波萤的实践成果。

  看起来走路还在打晃的小孩一身浅蓝色高领长袖上衣,白色短裤站在那,学着大人两手抱怀、一脸肃穆的模样和旁边的男人简直如出一辙。

  可惜同样的动作放在那个修罗一样的男人身上可怕至极,压迫感十足,放在一个小孩身上就可爱得甚至可笑起来,尤其是两颊那严肃时不自觉会鼓起的肉,看起来更加和严肃挂不上钩。

  不过这样的小视轻蔑在强盗们发现自己的行动居然不受控制,被迫跪在那个孩子面前,和她对视的时候变成了惊恐。

  ……这是怎样神鬼的手段?居然可以操控他人!

  强盗们畏惧地被迫和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对视,那双原本以为可爱莹润的黑李子一般圆鼓鼓的眼睛在此刻仿佛成了恶魔之瞳,像她旁边那个睁着红眼睛看他们的男人一样,对视久了甚至有种这双黑眼睛也会在下一刻变红,然后眼中转起黑色勾玉的错觉。

  宇智波萤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惊怖,不过很快她便来不及注意这些琐事,在和这些人对视的过程中,她默默循着老父亲刚才在她体内运转过的路线开始调动查克拉。

  循环,循环……

  直到某一刻,查克拉被她操纵,从经络起,抵达受术人的大脑,再沿着对方的大脑,进入他的精神空间。

  一处充斥着鲜血暴力、灯火喧嚣、沸反盈天的空间,漆黑的夜里,强盗们骑着马、举着火把,怪笑叫嚣着持刀冲进贫苦的村落,然后便是抢夺食物、滥杀无辜、夺□□女、欺辱手无寸铁的人的画面。

  宇智波萤第一次受到这么直白的画面冲击,一时呆在原地。

  “不必受那些无用记忆的干扰,只要专注寻找你想要的记忆即可。”

  老父亲的声音适时传来,宇智波萤回过神,不再感受那些充斥了低劣怪异扭曲的愉悦感、满足感、凌弱感的情感,转而快速翻阅起对方的记忆,并精准在其中找到自己和爸爸进入强盗窝点后的画面。

  她回想起来时宇智波斑的教导,“用查克拉蒙蔽或者干脆剪掉”……

  想了想,宇智波萤在对方的精神空间里具现出一把剪刀,手快地朝那段记忆下了手。

  “咔嚓”。

  这是宇智波萤仿佛听到自己真的下手剪掉什么东西的声音。

  “啊!!”

  这是受术人骤然发出的凄惨哀嚎,高壮的,在刚才的记忆中还骑在马上耀武扬威、恃强凌弱的男人此刻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两眼不由自主充血,好像承受了什么挫骨之痛,在地上翻滚两下便没了声息。

  从没见识过这场面的强盗们一时惊惧到不敢无声,屋内霎时静到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的程度。

  宇智波萤也惊了一跳,下意识去看身后的老父亲。

  宇智波斑开了三勾玉写轮眼,不过一眼的功夫便得出结果,“傻了。你的剪刀剪到了他的神经。”

  “你要知道,自己剪的其实并不是一张单纯的纸,或者什么植物的枝丫,而是活生生的人的记忆,这过程是在对方的精神空间里进行的。”

  宇智波斑针对她的错误给出指正,“所以,要么你彻底把他的记忆变成可以裁剪的纸张,保证这过程中不会牵扯到受术人脑中的其余东西,要么就选择用查克拉蒙蔽这段记忆,在你已经成功找到对方记忆的情况下这是一个简单不容易出错的选择。”

  话虽如此,但在看到宇智波萤下意识选择了相对困难的那个办法时宇智波斑还是很骄傲的。他的女儿,就该这样迎难而上,随时挑战更高的可能,永远不会满足于保守的选项。

  宇智波萤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身上白白嫩嫩的肉也跟着抖了一下,可惜这可爱的一幕如今已经无人敢欣赏。

  小小的孩子在下一个强盗如丧考妣的表情中侵入了对方的精神空间。

  这次她没有留意对方的精神世界,没有去感受对方的情感,只是堪称快狠准地找到对方记忆,将那些记忆强行压成一卷卷卷轴的模样,再次伸出剪刀!

  “咔嚓”。

  印了自己和父亲身影的影像被裁剪下来,宇智波萤不过犹豫一瞬到底该带出去还是就地销毁的功夫,受术人再次传来难以忍受的痛苦嚎叫。

  退出对方精神世界的宇智波萤皱起脸来。

  她不太喜欢连续失败的感觉。

  老父亲觉得她这次犯的错有点蠢,于是袖着手,声音有些嘲讽地问:“那是他人的记忆,带不带得出来另说,你要来有什么用?”

  宇智波萤鼓起脸颊,再次出手。

  在晕了三个人傻了两个人以后,宇智波萤终于完全学会怎么处理他人的记忆而不伤到对方的根本,甚至不会引起受术人的察觉。

  而一个晚上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今天,他们就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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