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中的几股纠缠着护元伞,几股缠上了小破石头。 小破石头原本就只是半具元神,连个像样的身体都没有,根本就无法坚持这连续的法力对峙。 “再打下去,你恐怕就要散架了吧。”
挽生笑着看着小破石头着急对付着自己黑气的模样,讥讽了一句道。 青玉这才发现,那宽大的墨色袍子之下,似乎真的没有一个像样的身体支撑。 “挽生,我跟你走,你先停手可好!”
“混蛋!你不能跟他走。”
小破石头一道法术打出,黑气虽被打散去,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她自己都愿意了,你烦不烦啊!”
挽生似乎很喜欢和人斗嘴。 “你们都要带我离开,能不能说说原因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不能先让我了解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挽生突然转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转头问着小破石头:“她,脑子坏掉了吗?还是说她记忆被你给摸了?我还以为她刚刚不认识我是装出来的,真的傻了?”
“废话少说,只要我在,你就带不走她!”
小破石头的身体开始有了裂痕,从那裂痕之中迸发出了刺眼的金光。 “你你你,你不要命了吗?”
挽生有些吃惊,这是要自毁元神换取与自己的一战之力吗? “刺——” 一声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将两个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青玉手握着簪子直插入了心脏,鲜红的血顺着那簪子涌出了胸口,青玉的脸色渐变得惨白…… “不想跟我走?这真是一个绝佳的笨法子啊!罢了,你还是凡人,寻你回去也无趣,等你重回仙体,我再来找你吧。”
挽生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偏过头来:“谢谢你帮我取了名字,我很喜欢!”
“呵呵……” 青玉仰面倒了下去,小破石头回过神来,一袭墨色滞住了青衣。 “你……不疼吗?”
小破石头满眼的心疼。 青玉第一次与小破石头离得那么近,她总算是有机会仔细地看了眼小破石头,从那张破碎的脸,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疼——疼死我了!你……到底是谁啊?我想知道……可以吗?”
“你会知道的。”
“我明白了,地府见……”青玉没了气力,缓缓合上了眼。 “地府见!”
护元伞重新回到了小破石头的手中,小破石头抱着青玉的尸体,静静地等待着她消失在这个世界。 “挽生?这就是你所愿吗?如果这个世界里你我只能活下一个来,我想,我愿意是你……” 风又扬起了一片黄沙,遮天蔽日,可那风终是吹不进黄泉。 “小破石头,你说等会儿孟婆见了我会不会都厌了?”
“会吧,你下来得实在是太勤了些。对了,那孟婆汤对你无效?只是那一世还是每一世?”
“一直没效!”
“哦?那下一次我去偷一碗来喝试试,这事还是得和孟婆反反映一下才是,不然都像你这样,人间怕是得乱了套了!”
“……”早知道不如实相告就好了。 “不过要等你十世劫历完。”
“嗯,我走了!”
“一路顺风!”
“希望再不要遇见你们……”青玉耸了耸肩头,进了孟婆堂。 “爹,我们留下她吧。”
小男孩愣头愣脑地看着青玉小小的一只抱着就不愿意撒手了。 “好。”
旁边的中年男子笑得和蔼,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那她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就叫她——采儿吧,采药采来的,哈哈哈……” 所以这第八世,我叫采儿喽! 捡她的是个郎中,叫安生,是到山上采药的时候捡到青玉的,都说医者仁心,这可是一点儿没错。 小男孩是他的儿子,名叫安云之,从小就跟着安生后面学习医道。 安生养着采儿几日,终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个孩子静地出奇。 采儿吓得急忙露出一个笑来,可是安生还是替采儿把了把脉,良久,他感叹一句:“似乎并无不妥!”
当然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我懂事罢了,不哭不闹难道不是省得你许多麻烦吗? 可是过了些时日,青玉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上有些不太对劲。 她居然发不出声音! 这一世是个哑巴吗? 青玉无力地叫唤着,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只呼出大口大口的气出去。 安生后来也发现了这一点儿,确定了青玉真的是个哑巴! 庆幸的是安生父子没有因此而遗弃青玉,反而更加怜爱她。 这里是个不大的小村子,近山,也就方便安生这个做郎中的采药。 村里的人都很淳朴,每天都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岁月静谧而又安详。 采儿便在这对父子俩的呵护下慢慢地长大。 三岁,安生开始教采儿认识各种各样的草药。 五岁,便被安生带着去后山一起挖草药。 安生越发喜欢采儿这个孩子,虽然口不能言,却异常聪慧,而且令安生感到惊奇的是,采儿实在是比一般的哑巴甚至是比一般的正常的孩童都要厉害好多,他说什么,她很快就能理解并能记住。 “采儿,哥哥去哪里了?”
采儿闻声抬起头看着正在捣药的安生指向了后院。 应该是在晒药吧,安生想着。 “云之,去帮爹抓二两黄精来。”
院子后面半天没有个人影,该是没有听见吧。 七岁的采儿正在洗着药草,听着安生的需求就跑到了药柜边踩着凳子将黄精抓了些,称了称,而后拿给了安生。 安生欣慰地看着,心里暗自叹着:多好一孩子啊! 安生接过了黄精,拍了拍采儿的头发,笑道:“要是能说话就好了,可惜爹也治不好。”
采儿笑着摇了摇头。 而后想着将草药洗好拿去晒,不曾想一转身便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安生眼疾手快扔了手中的黄精就将采儿接到了怀里,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啦? “采儿?采儿?”
喊了几声,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安生急忙将采儿抱进了房间里,一把脉,心里凉了半截,脉象很怪,一时之间他也不能判断出是个什么病症。 这病来得太突然了!又或者是出生自带的?隐藏地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