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这一切。假如说她不在赵先生面前和这个女人划清关系,谁知道之后赵先生会不会迁怒欣欣呢?事关女儿康复的唯一机会,杨锦婳不敢赌。哪怕就是丈夫还活着的时候,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妹妹越到自己的女儿前面去。所以杨锦婳毫不犹豫地定了,远离这个有毒的小姑子——考虑到她丈夫已经顽固多年,其实早就是前小姑子了。魏娜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和以往一样过来趾高气昂象征性地关爱一下侄女,然后好打着小姑的名号理直气壮和杨锦婳要钱维持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一下子踢到了铁板。“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仍然没有学会服软,人一旦这样,不管再怎么美丽的容貌都不可爱了,更何况魏娜的容貌顶多只能算得上清秀,远远到不到大美人的水准。“总之从现在开始,你闹也好不闹也好,都别想在我这里再拿到一分钱。”
人生气到极点的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杨锦婳站在病床前护住欣欣,又对赵牧说道。“真的很抱歉,赵先生。她完全被我们夫妻俩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丈夫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所以这些年她闹也好胡来也罢,我都忍了,在外面任劳任怨的帮她擦屁股。”
杨锦婳想到这里,忍不住眼中泪光闪烁,她仰起头闭了闭眼,颈部线条优美流畅,简直像一只漂亮高贵的白天鹅。保养得当的女人像年轻时候一样美,而现在天鹅正在赵牧面前流泪。“没关系。”
面对一个可怜的母亲外加自己少年时候到现在的偶像女神,赵牧表现了充分的宽容和不要钱的风度——反正该发的火,他偶像已经在那个不讲礼貌的玩意儿面前替他发了,从此之后,没有了财力的支持,相信这位魏小姐很快就有人教她做人了。“魏娜,从此我们就恩断义绝吧,其实早该断了,只是我这些年心太软。但是我告诉你,我并不亏欠你任何事情,恰恰相反,你亏欠我们的太多。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现在不知道有多幸福。”
杨锦婳似乎从赵牧稳定的姿态中受到了一些鼓舞,于是她又重新稳定下来了情绪,恢复了一种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赵牧觉得自己似乎在某个时候见过她这个样子。他很快回忆起来了,那是在当年杨锦婳毅然决然要在自己名声最旺的时候退圈,专注家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面对咄咄逼人媒体的。她实在一直都是一个很要强也很坚强的女人。“就连你父母都看明白了这点,无法原谅你这个逆女,可是偏偏你自己还能厚着脸皮这么多年。你实在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
杨锦婳认真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请保安将魏娜赶了出去。此时已经趾高气昂习惯的她还不知道未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已经与赵牧无关了。他给欣欣看完了病,就又将精力投入到了别的事情上去。张顺水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那天的拍卖会上张顺水成功拍下了那个所谓的愿望,对面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于是也就安生了一段时间。为了以防之后再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张顺水并没有选择立即兑现这个愿望,而是将之存留了起来。但是显然不管是在背后出手卖愿望的人,还是张顺水的死敌都并不准备安分太久,也许是察觉到了张家和仇人的不死不休之事,在最近一次的拍卖会上,那个出售愿望的组织又出手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巧合,反正那个到现在也没人知道真面目的卖家在这次拍卖会上又将出手一个机会。张顺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将这个机会也买下来,或者干脆许愿让自己的仇人永远不可能如愿以偿。张顺水在商场上早就习惯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因此即使是对待仇家,也并没有想过要灭门或者什么,只是在商场上以商战的形式堂堂正正的打压。没想到对面却狗急跳墙,甚至准备出这种险招至张顺水于死地,哪怕倾家荡产也想要了张顺水的命,那么张顺水当然也不可能在给对面留手。不过做好这种心理准备确定好了目标之后,张顺水还是没有许下那个愿望。原因很简单,因为想要摁死他的对头,根本用不着其他什么外援下场——要知道本来也是张顺水按着对面打呀,不然人家怎么会恨他恨的牙痒痒呢?因此这些日子以来,张顺水其实做事情一直都是有条不紊,稳坐钓鱼台的状态。他不需要额外多干些什么,只需要在商场上比之前更加不留手,进一步打压对方的空间,并且逼迫一些与之交好的家族陆续断交,然后挑动对方其他的仇人一起联合起来,去做空他们家的股价。反正总而言之就是老一套,只是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不留情面,因此那个所谓的仇家势力大减——如果不是张顺水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留手,只怕对方早就被他打压的凋零了。但是到了这种程度,张顺水也只是想彻底把这个家族按下去,而没想过说要搞出灭门惨案。毕竟这种掀桌子的玩法会引起其他家族的警惕,事实上也是相当坏规矩的,其他家族因此早已对那个所谓的仇家产生了一些忌惮——今天张顺水是你的死敌,你就要要了张顺水的命,那来日谁家和你家在商场结了仇,你也要把人家一家老小全部宰了呗。当有一个人最先破坏规矩挥起屠刀的时候,其他人是很容易想联合起来先干掉这个人的。只是可惜,这个到处跳脚的家族明显不懂。他只觉得是张顺水一门心思要打压他,而其他周围所有人也都顺了张顺水的淫威。但是张顺水就算是投资商会会长,又怎么可能这样手眼滔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