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没听到回答,月风又唤了句。燕北夙眸色微凛,闭了闭眼,“出去。”
月风不敢造次,连忙应声离开了。是夜,明月皎皎,有人行在暮色下的燕王府小道上,凉风吹来,席卷起来人的暗紫袍角。不多时,他驻足在那熟悉的小院前,在这停顿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进去。待推开门,里面的女子早已经睡着,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头,隐隐可见,嘴角处竟还有一道哈喇子…燕北夙嘴角抽了抽,没办法,这女人睡相实在不入眼。他又冷眼看去四周熟悉的陷阱和机关,扯唇自语。“在本王的府邸还如此小心谨慎,你是有多怕死。”
话虽嫌弃,但他还是熟门熟路的避开一切机关陷阱来到床前,把怀中之物放在枕头边,收回手时,他指尖无意间触碰到风千岚的脸。没了那些发烂发臭的烂疙瘩,女子脸蛋吹弹可破,仅仅是这样一触,都似柔进了燕北夙心里。以至于他瞳孔微动,有了瞬的呆愣。却不想因为这一触碰,床头处的女子眉头皱了皱,翻了个身,似是要惊醒了!燕北夙神色一变,运筹帷幄了十多年来,这还是他心中头一次出现这样的紧张情绪,连忙收回手转过身去!好在风千岚的瞌睡香,翻了个身后便没多余的动作了。燕北夙神色稍缓,还下意识吐了口气,随后他脸色很快又沉了下来!在自己地盘上,还跟做贼似的!他燕北夙此生何时如此憋屈过?回头瞪了一眼某女,燕北夙磨牙道,“本王就容忍你这几个月,待孩子生下,寒毒也解了,哪来的滚哪去!”
他转身离开时,身后的女子在梦中撇了撇嘴,如回应他的话似的骂了一句。“燕北夙你个臭人。”
某人:“……”夜,缓缓过去。风千岚一如既往地睡了个大懒觉,待起身时,外面的日头已经高悬屋檐边,看去时隐隐有几分刺眼。“咦,这是什么?”
注意到了床头处有个小匣子,风千岚伸手将之拿起,打开后她眼睛一亮,“这是……暗器!?”
风千岚对暗器机关什么的了解颇多,一眼就看出,这表面是银镯子的物件并非为普通首饰,而是杀伤力极强的护身暗器!无论是制作工艺,还是暗杀效果都是上品!可这样的好宝贝儿,怎会出现在这?风千岚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燕王府邸的守卫向来严苛,底下的人更没胆子擅自跑来自己这,更别说屋子里还有她提前布好的机关。得,综上所述,真相不已经呼之欲出了吗!能来的人,除了那位大爷还有谁!“奇怪,他没事给我这玩意儿干嘛?”
还有昨夜晚膳时,燕北夙问的那些奇怪问题,她越想越觉得整件事不对劲。不行!得问清楚去!风千岚连忙跃下了床,随意披了件外套就朝着穿云院去了,虽说平日里的燕王府也很是肃穆安静,但今日似更静了些。压下心中的奇怪滋味,风千岚来到了穿云院,“燕北夙,你出来!”
然而在院子内外巡视一圈,居然无人。风千岚皱了皱眉,又去了燕北夙经常待的书房,可奇怪的是,这里依旧是不见人影。“怪了,这大早上的,人能去哪儿?”
她正抱胸杵在书房门口东张西望,前方回廊上出现了一个人,正是月杀。“喂,二愣子,你家主子呢?”
“……”月杀对风千岚向来没啥好脸色,特别是后知后觉知道那夜被她当跑腿的耍了后,此刻更是连正眼都没给,只冷着个脸,言简意赅道,“走了。”
“走?燕北夙吗?他去哪儿了?”
风千岚下意识蹙眉。月杀继续冰冷作答,“平江。”
“平江!”
风千岚差点跳了起来,“去那么远,居然不提前告诉我声?哼,这燕北夙,可真不讲义气!”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他暂时离京后,风千岚的心里莫名就有些空落落的。月杀看了眼她,想起主上临别时交代的事,即使心中万般不情愿,却还是朝着旁边做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个奴才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赫然是一碗刚刚熬煮好的汤药。“主上交代的,你自己喝吧。”
说完月杀就走,只剩下了那一碗摆放在回廊石台上,正冒着热气儿的药碗。风千岚狐疑着上前,只需轻嗅,她便闻出这是什么东西。这!居然是保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