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陆笙的心中有很多想法闪过,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被霍沉抱在怀里而紧张,还是因为霍沉将一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女人抱在怀里而生气。或许两者皆有。只可惜,她以现在的身份没有资格责问他。当车子终于停稳后,陆笙从霍沉怀里挣扎出来,“霍先生……”“阿笙,你有没有事?”
男人猩红着眼,紧紧扣住她的双肩,面色急切的检查她。他的话,将陆笙原本要说出口的话都搞忘了。剩下的,只是满心震惊。他叫她什么?他真认出她了??不待陆笙想好该怎么回答,她再一次被男人拥进怀里,“阿笙,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你了,我会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陆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否认道,“霍先生,你认错人了。”
霍沉充耳不闻,只自顾自的喃喃道,“阿笙,别再离开我……”陆笙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严肃的话,却猛地察觉到霍沉的状态好像不太对。惊魂不定的司机来不及解释和道歉,看到霍沉这副模样,他连忙道,“神医,霍总恐怕是发病了,您快给霍总看一看……”陆笙听到司机的话,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她侧头看了一眼行车记录仪的方向,然后伸手按下一个按钮。司机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只见车内挡板缓缓升起。“神医,这……”司机猛地回头,却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挠了挠头,想着也许是神医不想让他旁观她救人的方式,所以也不敢多问。他注意到前面的卡车肇事司机已经下车,于是便跟着下车去找对方交涉。而后座内。陆笙仍被霍沉抱在怀里。她的手摸索着攀上霍沉的脸,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霍沉,你清醒一点,你看清楚,我是谁。”
“是阿笙,是我的阿笙啊。”
霍沉猩红着眼,眼神却没有聚焦。陆笙心疼不已,忍不住冲动直接将他揽进自己怀里,用力抱住。不过数秒,她便清醒过来,松开了他,然后给他扎针。几针下去,霍沉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闭着眼睛平复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神医,抱歉,我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有没有冒犯到神医?”
本还在想借口解释刚才为什么抱住霍沉的陆笙,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愣了一下,“是……霍先生还记得刚才的细节吗?”
霍沉蹙起眉,抬手捏了捏眉心,“记不清了……”陆笙松了口气,“倒也没什么要紧的,霍先生不必在意。只是,霍先生这病症……确实有些严重,需要尽快治疗。”
霍沉睁开眼,神色黯然,“可是,如果治愈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陆笙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个字。她只觉得鼻尖发酸,有些抑制不住的想哭。良久,她才开口,“如果霍太太还在的话,恐怕也不希望看到霍先生这样自暴自弃。”
“她都不要我了,哪里会在意我怎样活。”
陆笙死死掐着手心,为避免自己忍不住暴露身份,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霍先生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有一个女儿,名叫恬恬,她从小体弱多病,一直靠着各种名贵药材吊着,今早不过是不小心吹了风,便病倒了……”“我来,是想请神医为她瞧瞧,该如何调理身体。不过恬恬的身体不好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倒也不急,神医今日有事不便过多打搅,等明日神医为我母亲看病时,再一并看看我的女儿就好。”
听霍沉提及他那个传说中的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女儿,而且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陆笙忍不住试探,“霍先生还有个女儿啊?”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霍沉眉眼温柔,“是……那也是我太太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听到这句话,陆笙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