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乔凉城来过这,也因为温乔乔闹的不可开交,本想将她带回,只是因为不方便挪动,就此罢休,加上公司那边事物繁忙,无法长时间留在H国,直到亲眼目送他上飞机。这些天夜肆爵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温乔乔,脸色慢慢变冷,眉宇间带着股淡淡的哀伤,他攥住那只温暖的手。只是它的主人再也不会像以往那样将手放在他的脸上询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握住我的手。”
声音似乎穿透回忆来到耳边。直到他的手有些发麻,眼眶因为睁的太久而酸涩,才缓缓放下。忽然。本应该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知觉的人忽然皱了下眉头,夜肆爵有些不敢置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直到发现指尖微微的颤动时,才意识到刚刚并不是他太过期盼而产生的错觉。连忙按响旁边的呼叫铃。当尖锐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那双已经闭了半个月的眼睛终于睁开,但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刺眼的光线又重新合上,一滴泪顺着眼尾滑落,夜肆爵知道现在的她并没有力气去挡,主动代劳。护士与医生蜂拥而入,为她做各项检查。温乔乔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温水,润了润干的有些发疼的嗓子。经过判断。医生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了口气。并没有因为昏迷而产生精神紊乱。夜肆爵从始至终都静静的站在旁边,除去递了杯水外,再无其他的动作,他的目光近乎贪婪地落在这位身上。不敢眨眼,怕这只是场梦。直到……“肆爵,你说的话我都有听见。”
在房间重新回归于两人,温乔乔抬眼,虽然因为这半个月躺在床上,面容有些去,憔悴消瘦了不少,但那清浅的笑容从未改变。虽然昏迷,躺在床上。但这半个月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温乔乔尝试过要睁开眼,但做出的努力,终是毫无用功。这些天如果不是夜肆爵夜以继日的陪伴。恐怕也不会这么执着。连同过往没有吐露在她面前的心绪,都在经历这场险些让他们阴阳两隔的变故发生后坦白。“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夜肆爵这么多天积累下来的愧疚骤然消散。当眼前这位昏迷不醒时,他又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执拗的不合上眼守在床边。想到这不由得发出声,轻笑。随后在温乔乔惊讶的目光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力气很轻,就像怀里的不是个人,而是件易碎的玻璃制品,亦或是脆弱的蝴蝶。小心翼翼。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样的事,在温乔乔的耳边起誓。“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明明只是寥寥几字。却让温乔乔从节后余生的庆幸中回归。听完先是错愕,随后露出欣喜的笑容。有哪个人会不愿意听?但……“别担心我现在不好好的坐在这,安然无恙。”
她担忧的看着面前人,因为这些天的照料变得憔悴邋遢。下巴上的胡子都已经长出来,没有剃。更别说黑眼圈。感动是真,关心也并未掺拌点水分。谁知夜肆爵对此却只是摇了摇头,非但没有接受,还态度决绝的来了句。“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他不能放心这里的护工,否则也不会自己去学习。夜肆爵无法承受目睹心爱之人逐渐失去生机。轮船是他来H国之行的唯一败笔。眼见温乔乔听见这话不大乐意,甚至想要上前来反驳他唇角微勾,剑眉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后拿起旁边的医嘱吩咐。“医生说过这些天不能吃辛辣,需要静养,下午我就让管家送来补汤,别想着蒙混过关。”
但无可否认的是。因为温乔乔生动的表情,他心底的担忧减去不少,可这并不能让他改变送药膳的想法,这也是某位最不喜欢的东西。躺在床上的某人将被子拿高遮住头顶,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过去。“真的不能换一种吗?我可以打针。”
温乔乔睁大双眼摆出副可怜兮兮的姿态,企图用这样的方法将夜肆爵说服。可惜他早有准备。“你在海里泡了段时间,加上失血过多底子已经虚了,需要慢慢调理,西医并不能做到,唯有药膳可行。”
本来还千般不愿,万般不肯的某人,在瞧见药方的落款后。登时哑火。半晌也只干巴巴的来了句。“幸苦教授了。”
居然特意把教授请来写方子,让她不妥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