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到了李宅,好生熟悉却又很陌生,谢府牌匾如今已是李府。府邸上下都翻新一遍,进门还是熟悉的石子路,池塘,可惜梅花树都砍了。她喜梅花谢庭就为她种满了梅花,也是因为天她的母亲名字中带有梅,谢庭对谢凝的爱,很多,很浓。
回头那棵桃树还在,不禁鼻子一酸,难过涌上心头。 “哟,这不是我那体弱多病的姨姊吗。”李初梦一副得意的表情,穿的华贵,头上恨不得插满,没有谢家她李家怎么会有今天。
谢凝只是轻轻一笑:“好久不见初梦姨妹。”李初梦一脸看不起谢凝,拉起她的大氅 ,又嫌弃的丢开:“姨姊你如今就混到这步田地了,穿的都什么,你看如今李府是如此的阔气。”
谢凝身上的是上好的云锦,李初梦不懂这些。 这步田地怎么了,李家踩着谢家上位是只字不提,谢凝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这步田地如何,姨妹怕是不知,这座宅子是我谢家的旧宅。”
这宅子是谢家的旧宅李初梦还真不知道,这也是她第一次来京城,谢凝都这般说了,她还是丝毫的不在乎:“姨姊听说你攀上宁安王了。”
什么好事都让谢凝站了,她觉得自己有美貌,有身材哪点比不上谢凝,宁安王不知怎么看上谢凝的。 什么叫攀上了宁安王,谢凝已经不想再忍了,目色骤冷道:“攀,我谢家不用,足矣相配,我爹是护国大将军,有何配不上,倒是姨妹也不想想如今的富贵是如何得来的。”
李初梦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姨姊你不会是嫉妒我吧,嫉妒如今的李家。”
有什么地方是值得谢凝嫉妒的 ,晴川刚要开口理论,谢凝抢先了:“我念你无知,就不与你计较,今日舅舅开府宴,你也不想闹的很难堪吧姨妹。”
谢凝绕开李初梦走开了,李初梦在原地气的跺脚,谢家现在什么都没有,谢凝在高傲什么。就是攀上了宁安王,那又如何,还不是就这般没名没份,看她还能猖狂到几时。 谢凝走进了厅堂,李清风正在迎客。见是谢凝,更加热情起来:“这是凝儿吧,舅舅可是许多年没见过你你,如今都长这大了。”
谢凝行礼:“舅舅。”
李家虽待谢凝不好,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凝儿近年身子骨可好些了,怎么看着这么瘦呢。”李清风对谢凝是好的,不过李清风只听他娘的,说一不二。
“有劳舅舅挂念,这是我给舅舅备的开府礼,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舅舅笑纳。”晴川上前把开府礼拿出,上好的玉如意,保人平安,称心如意。这是上好的佳玉,李清风见了好生喜欢:“凝儿不必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晴川把礼物递给了李清风一旁的下人,谢凝微微笑道:“舅舅客气了。”
“凝儿不如你搬来李府住。”
搬来李府住,搬来过以前的日子吗,生不如死的日子吗,也不知李清风是如何简单的说出这句话的,他不知道谢凝在李家是如何的吗。 谢凝脸上没有表情低头,语气淡淡:“多谢舅舅好意,谢凝就不麻烦舅舅了。”
“凝儿妹妹。”
这声音似是李家的大姑娘李阑珊,谢凝回头望去,李阑珊生的当真是美丽。身着紫色的衣衫,脸上带着笑容,迈着细碎的步子。李阑珊向李清风行礼:“爹,许是太久没见凝儿妹妹,有些激动失了礼数,还望爹爹不要怪罪。”
李阑珊拉起谢凝的手,左右查看着:“凝儿妹妹怎么越发的消瘦了,气色也大不如从前,身体可还好。”
李阑珊对谢凝是真的很好,谢凝在李家时,被罚不让吃饭,她给谢凝送去饭。被宋玉霜发现,换来了一顿毒打。她虽是嫡女可她母亲早已病逝,宋氏不是她生母一直待她不好。 “阑珊阿姊,我无事。”
因为关系好就叫李阑珊阿姊。
李阑珊还是一脸心疼看着谢凝,如今只有她一个人,怎么会无事。 李清风知她们二人关系好:“阑珊啊,宴席还有一会才开始,你们也许久未见了,去好好叙叙旧。”谢凝李阑珊行礼,拉着谢凝就走了。 李阑珊把谢凝带到她的闺房,屋子与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屋以前应该是丫鬟们住的才是,如此的简陋,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小姐住的屋子,怎么给李阑珊住了。谢凝扫视着屋子,李阑珊拉她坐下。 给谢凝倒了一杯热茶:“快点喝点热茶暖暖,刚刚拉你手好冰。”
谢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真的暖和了许多:“阿姊你怎么住这里。”
李阑珊早已习惯,她甚至觉得能把他们带来京城已经是万幸:“祖母叫我住哪我便住哪,能带我来京城我已经很知足了。”
想起李初梦穿的都是上好的软烟罗,头上都是金银珠宝,可李阑珊穿的普通的布料,头饰也是最普通的。更富贵的人家,家里丫鬟都要比李阑珊华丽,这李初梦怎么如此讨喜。 “阑珊阿姊你虽不是宋氏所出,你也是李家的嫡长女,他们这般待你。以后李家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阿姊担着。阿姊你要记住京城不是什么好地方,处处机关算尽,你可得小心着。”
谢凝语重心长,李家待她阿姊不好,李家只有李初梦与李阑珊,以后李家有什么事也只能让李阑珊担着。谢凝也怕李阑珊在京城吃了亏。
李阑珊微微笑着:“凝儿妹妹不必如此担心我,我会小心着的。”谢凝很认真,她谢家远在边塞也遇如此之灾。京城繁华乱人眼,刀剑更是无眼,处处机关算尽,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刀下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阑珊阿姊。”
谢凝拉起李阑珊的手,衣袖滑落,露出疤痕,李阑珊慌张的拉下衣袖挡住。
“外祖母又打你了?怎么动不动就打你。”凝凝气的不行咳嗽起来,李阑珊轻拍她的背。
“这不是祖母打的。”李阑珊犹豫,谢凝猜到是谁了,是宋氏。
“这宋玉霜的娘家只不过一个小小县令,这李府都上赶着往上贴,祖母也是个明事理的为何总是打你。”在李家她一直不争不抢,哪怕是自己的,只要李初梦开口都会给她。本以为自己乖巧懂事就不会挨打,只要李初梦一句话,随便捏造一个谎言告状,她又是一顿毒打,这些年她在李家没少受苦。可李清风又是一个怕媳妇的,不要说睁一眼闭一眼,他全当不知道。 “阑珊阿姊是不是因为李初梦,你不能一直让她欺负,时间久她就会觉得能好欺负,有底气一点,阿姊有我莫怕。”
听到这话说的李阑珊心头暖暖的,这是她这些年来听过最开心的话:“谢谢凝儿。”
她一直都这么的温柔,善良,可上天待她不公。
身后的晴川道:“姑娘宴席差不多也要开始,入席吧。”“凝儿那我入席吧。”
谢凝点头。
快到厅堂之时遇见了宋玉霜和李老夫人,她们特意停下,谢凝看去她们都穿金戴银的,唯独李阑珊是这般的简单,谢凝李阑珊走近。 谢凝行礼:“祖母,舅母。”“祖母,娘。”
直接无视李阑珊,她也习惯了。
李老夫人看向谢凝,人老了看不太清,眯着眼看:“你是谢凝吗,祖母老了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李阑珊正准备起身被宋玉霜叫住:“叫你起来了吗。”
李阑珊只好做回原来的动作,宋玉霜咄咄逼人:“我问你话你倒是回答啊。”
“阑……。”
刚开口就被谢凝抢了先:“舅母何必为难阑珊阿姊。”
宋玉霜一副看不起谢凝的姿态,谢家已经亡了,如今的谢凝什么都没有,语气更是瞧不起谢凝:“我说凝儿啊,这如今谢家落魄了,李家辉煌了,你就上赶着来这开府宴了。”
宋玉霜话里话外都是说谢凝,想要巴结李家。谢凝扶起李阑珊:“舅母谢家功绩无数,满门的英武,胜了秃鹰,护住了苍穹,舅母是从什么何处看出谢家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