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呆坐在院子里面,已经到了丑时,她还是没有丝毫的困意。天空很黑没有其他的色彩,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谢凝身旁的灯笼散着微弱的光。四周很安静,夜深了什么都入睡了,只有谢凝无法入眠。
晴川的话她很在意,她就像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选择了邢召就是她太自私,没有选择就是她没有心。人人都觉得她很幸运,可她幸运在何处,是失去亲人,还是封了公主送去和亲。 江羽衣坐在屋顶很久了,谢凝一直都没发现他。江羽衣拿着酒壶喝着酒,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院子里坐着发呆,警觉性这么弱。 江羽衣起身准备离开,谢凝叫住他道:“你就来这里喝酒的。”江羽衣来的时候谢凝就发现了他,不过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江羽衣轻功飞下,谢凝看去,高高束着的头发,一身黑色的衣裳,在黑色的夜里迎着风。风吹动着他的衣衫头发,身上的少年气息的散发着。生的一副俊俏二郎的模样,怕是姑娘见了都喜欢的。 走到谢凝的身边,他歪头漫不经心道:“你这么笨我还以为你没发现我。”谢凝摇晃着秋千淡然道:“你喝酒声音太大了,不想发现都难。”
江羽衣坐到了谢凝的旁边,秋千晃动幅度有些大,谢凝有些不稳,下意识的抓住江羽衣的手腕。江羽衣回头看谢凝,视线交错,眼神交汇,江羽衣咽了一下口水。躲开谢凝的视线,谢凝只是松开江羽衣的手腕。 感觉江羽衣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江羽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对视一眼心跳的这么快,耳朵很烫,很奇怪的感觉的,江羽衣调整了一下呼吸,强装镇静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羽衣不提醒谢凝已经忘了:“我要怎么帮你,如今的我能帮你什么。”
江羽轻晃着秋千,谢凝自是能帮江羽衣才会找她,挑了挑眉轻声道:“以前不可以不代表现在不可以。”
江羽衣加重了声音:“和静公主。”
谢凝还挺不习惯叫她公主,这个公主也不是她想当的,这一声公主代价太大了。谢凝看向江羽衣,语调平缓道:“我要怎么帮你。”
江羽衣早就想好了计划:“让我做你的护卫,贴身护卫,我需要跟着你才能进行我的计划,你现在是公主身边有护卫也不足为奇。”
谢凝疑问道:“做我的护卫?跟在我身边,你是想接近邢召吧,你要救的到底什么人。”
“接近邢召是也不是,我只是猜测人在他手上,所以我不止接近他一人。五日后是太后的寿宴,在云龙山,到时候我想你应该会去的。我要救的的人对我非常的重要,我必须要救,你的仇人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出的,合作共赢。”
谢凝看着江羽衣眼神里都是质疑:“太后寿宴,你想做什么,若是惹出什么事端,你跑得掉吗。你是万通的老板,应该许多人都认识你才是。”
说到底谢凝还是不想与江羽衣合作,他这太可疑了。 江羽衣起身:“我不是什么万通的老板,我是它背后的老板的,那日我只是帮伙计看会店罢了,谁知和静公主您就来了,我还真以为是握了万通铺的什么罪证。所以你放心他们不认识我,这宁安王府守卫森严,可我还是来去自如,公主合作是要相信你的盟友,不是互相猜忌。”
如今也没有人能帮谢凝不如就赌一把,是胜是败看此一举:“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是我的侍卫,不知道叫什么倒也说不过去。”
“羽衣。”
“你姓羽吗,这个姓倒是少见。”
江羽衣是故意如此的,就是想打趣一下谢凝:“我就先走了,明日我就搬去你府上。”
江羽衣腾地而起,飞上屋顶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风吹来,风吹起来要更冷许多。谢凝,脸已经被风吹的泛红,发丝随着风吹来的方向舞动,衣衫飘动。 她望着一黑夜,思绪混乱。这个方向是回家的方向,透过黑夜好似看见了边塞。到处逃窜的家丁,遍地的尸体,烧毁的房屋。浓烟滚滚,已经看不清天空的颜色,好像它本就是灰色的一样。无时无刻谢凝都会想起这些画面,她太想报仇了,她的内心无比煎熬,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可是她不能死,她必须活着。梦境里是家人的痛苦的吼叫,叫她报仇,给她们报仇。闭上眼睛都是这个画面,她只能承受着。 清晨谢凝早早醒来,可能晴川生气了吧,没有来侍奉谢凝。也无妨,谢凝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脸。抚摸着,她的眼睛很漂亮了,很有杀伤力,整个人看起来好瘦病秧秧的。现在自己不能颓废了,得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谢凝梳洗好以后就开始收拾衣物,她的东西不多就几件衣物。邢召轻叩谢凝的房门,推门而入。 见谢凝身旁没有一个下人问道:“晴川怎么没来跟前侍奉。”
谢凝放下手上的活起身行礼道:“王爷,无妨晴川心中有气,我自己也可以的,王爷找我是有什么事嘛事。”
好像昨晚以后她说话就像变了一个人,是邢召的错觉吗,心里很难受,是不是谢凝一直在怪他,邢召低下头道:“凝儿是在怪我对吧,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让你嫁去北漠的……” 邢召话还没有说完谢凝打断了他:“王爷没有怪你,有些话说不明白,我不能一直在王府,让王爷一直庇佑我。”
“我愿意一直保护凝儿,我也会帮你报仇的,在等等好吗。”
邢召几乎在恳求。
谢凝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王爷你为我做的事情很多了,我很感谢你,报仇就让我自己来吧,我不想辜负王爷的一片真心,你应该寻到京城最好的姑娘。”邢召真的已经把最好的都给她了,可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真心到底有多真。京城人人都知邢召喜欢谢凝,邢召轻叹一口气道:“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喜欢我,要怎么样才愿意。”
可是喜欢这种事情,没有人能把说的通。事实就是如此,谢凝不想欺骗邢召,她们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会在一起。他们也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的,他们就是两个世界不同的人,谢凝她会嫁去北漠,她不会置国家安危不顾的。 她是不喜欢邢召,她是辜负了邢召,谢凝直视邢召:“王爷你救了我,我就替你守一次国。”
邢召不需要她替他守国,他真的只求谢凝一人,他可以怎么都不要,为什么就不能如他的愿。 府里来的马车已经王府外面候着了,邢召送谢凝出了府门,见谢凝出来江羽衣笑迎了上去,拿过诀歌手上的箱子,里面只有谢凝衣物首饰。谢凝也没想到江羽衣会来,来了便来了。 邢召见江羽衣面生,打量着江羽衣,对视上的双眼。江羽衣感觉到视线,眼神看向下邢召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眉头挑起,眸子一寒。 邢召眉头一皱道:“这人是谁。”
江羽衣还不打算收敛,话锋一转打岔道:“我是公主的护卫。”
谢凝察觉到气氛不对:“王爷他是我的护卫,赶巧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
江羽衣行点头礼道:“王爷属下羽衣是护卫院的调到公主府的,刚刚看到公主是谢凝属下也惊了一下。”
话里都是在恭维邢召语气都是挑衅,看着谢凝嘴角微微上扬,把箱子交给身后的下人,拉起谢凝的手直奔马车。邢召见他们举止亲密心里不是滋味,江羽衣把谢凝扶上马车,随后讲羽衣也进去了。 邢召瞬时青筋暴起,握紧拳头:“诀歌去给本王查,与凝儿同乘马车,本王要看看是何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