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号下午老耿外甥开车来养老院，把两个人行李箱先运到他家去。5.1上午两个人由老林开三轮车去她姐姐家，给他们买的礼物是蜂王精和水果、藕粉。老林姐姐姐夫住在儿子家，自己那处房子出租，外甥已经结婚有个小学一年级男孩。那个小家伙问我能吃蜂王精吗？他妈妈回答这是给你奶奶的，这东西小孩儿不能吃。老耿说：“下次我们给你买牛皮糖和酥糖。”
“你说话可要算数。”
老林姐姐问过老耿个人情况后说这样协议婚姻也挺好，不涉及房产和身后遗产，也减少两个人结合阻力。中午老林帮她姐姐和外甥媳妇做午饭，饭后休息半个小时两个人去她哥哥家。她哥哥住在一个机关宿舍大院里，老林说这是把他原来单位分的两居室卖掉，加上她爸那个房子卖掉分的钱，再加上他自己积蓄买的150平米四居室，局级干部房子。“当时房价还便宜，住在这个大院里一开始还没有物业费，现在开始收费了。我哥哥在校办工厂上班还没退休，他原来是中专老师，后来学校并入一所大学，他学历不够离开课堂，去工厂把师生研发成果做成产品。他孙子5岁平时放在姥姥家，嫂子是干部60退休，明年退休可以回家看孩子。”
到老林哥哥家老耿挺受欢迎，她哥哥说耿大哥你能照顾我妹妹挺好，希望你们能长期和睦相处下去，就这样在一起过不结婚也挺合适。晚饭是大家一起去大院外边饭馆，由老林出钱，老耿喝了半瓶红酒脸上发热没醉。回去还是老林开三轮车回去，回到自己房间她问酒劲过了没有？“已经过去了，今天早点睡明天早出门坐公交车出去，在我妹妹家时间不长就要由外甥开车送咱们去火车站。”
5月2号上午去老耿哥哥家，他嫂子说这个人没有老鹌鹑个子高但也不难看，你一张口就和老鹌鹑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老鹌鹑一开口是京郊农村妇女腔调，张口闭口村里人如何如何，你是城里人说话口气和她不一样但是有口音。”
“我小时候在宁波，现在我老家安徽方言，浙江方言，上海话都能听懂。电视里评弹我能听懂，他只能听懂个别几句。”
“那你就教他学习听懂评弹和越剧。”
中午老耿妹妹家人也来了，大家一起去外边吃饭由老耿买单。吃完饭坐外甥开的7座SUV去他家休息一下，下午2点半外甥送他们去火车站。到杭州天色已晚，打车到小区门外下车，回到家里老耿先去把电器电源插销都插上，拿出在北京买的包子用微波炉加热，煮个玉米面粥就算是晚饭。老林把四个房间都仔细看了一遍：“你过去住哪个房间？”
“阳面最东边有两个单人床房间。”
“我们还是先住阳面有双人床那个房间，明天上午先打扫卫生再出去买菜，中午外边吃个盖浇饭。邻居你认识几个？”
“对门老两口男人姓甄，女人姓强，孙子中学生，本省但不是杭州人。楼下老邝本市银行退休，老伴姓龙工厂退休，非要拉我信教。这个楼门里还有退休老彭，曾在省乐团拉小提琴，杭州本地人自称出身书香门第，太爷是清朝举人当过知县，民国时期国会议员。前妻因病去世儿子另有房子，倒是常来看他。楼上小蓝、小项夫妻都是江西人，不过不是一个县城。都在科技公司上班贷款买房，有个两岁男孩儿由外婆给照看。你能说本地方言吗？”
“听懂没问题，在部队大院时邻居有浙江人对我说方言，但是多年不说重新熟练要有个过程。”
3号早饭是牛奶和豆包，饭后把被子拿到阳台去晒打扫卫生，老林站在阳台上往四外看看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回到客厅坐下休息时她说：“你要是表现好以后我可以不用电脑不开汽车，当然要开三轮车。我好几年都没看过书，进养老院我也没拿书本，你干脆就跟这邻居说我不识字，我是受累不操心。”
“你可以不看书不用电脑，放弃文化当个文盲不可以。这样吧一人两制，你可以对邻居说你不识字，在家里还要多少认些字，能操作手机。”
“以后我跟家里人说有事通话别发短信，发了我也看不懂。”
“那他们不问你怎么回事？你要对他们解释清楚，别让他们以为是我逼迫你。”
“这个没有问题以后再说，装傻充愣也要有个过程短时间我也无法适应，就算实验一段时间吧。”
“从什么时间开始计时？”
“从今天出门和见到邻居开始，到外面你告诉我招牌上，商品包装上，公交车站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我知道你有交换条件，你看我现在没穿鞋，以后去市场买花裤子和厚底人字拖鞋出门穿。”
两个人在杭州第一次外出时老耿拉着购物车，乘公交车去市场买菜和其他食材。买东西时老林试着说方言，商贩也用方言回答。从市场出来进旁边一家小饭馆吃盖浇饭，老林吃不完剩一部分给老耿吃。
回到家里老林脱下脚上黑色坡跟皮鞋，“你希望我穿什么样鞋，是不是要穿花布鞋，彩色皮鞋？我去买指甲油手上红色，脚上蓝色怎么样？”“挺好，还有试一下大脚趾头留个长指甲，等秋天要穿袜子时再剪掉。”
“你希望我打扮成时髦老太太，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有一样你必须同意，我平时不下楼不出门，一个星期跟你出门一次行不行？”
“这事没问题，你提出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答应，不过我们一起出去旅游时除外。明天上午我们去雷峰塔，然后沿着苏堤从南走到北，再坐公交车去另一个市场买衣服和鞋行不行？”
“这个可以，不过回来后我要在家里休息几天。今天下午我用压力锅做牛肉，晚饭你和面做牛肉汤面条。明天出门顺便买面条，下午我用带来黄酱、甜面酱加肉丁做炸酱。你不是说这里饭馆卖北京炸酱面不正宗吗，我做出炸酱你用小玻璃瓶装上送给对门老甄和楼下老邝一点让他们尝尝。你爸妈平时什么衣着打扮？”
“我爸常穿毛料中山服，改革开放后他把压箱底西服拿出来重新穿上。他说咱去琉璃厂和那些人打交道，要是衣服不上点档次就会让人家看不起。我妈小脚中年之后好和我奶奶一样穿尖头鞋，冬天打绑腿戴黑帽子。我来养老院时把我妈留下两付绑腿，两顶黑帽子，一条黑缅裆裤放在箱子里。我爸当年说留这几件是纪念品，其他都处理了。”
“我奶奶在我家住那几年也是这打扮，小脚老太太。我叔叔说我爸比他钱多应该养着我奶奶，不过我奶奶住了6年说北京太冷太干燥，坚持要回去，到她1972年去世前我爸每月给她15元生活费。”
晚上对门老甄夫妻来访，送来一盒自己家做牛皮糖。“老弟这是你老伴？”
“我姓林宁波人，不过在北京多年不说方言，现在能听懂说不好。”
双方聊天接近一个小时客人告辞，“你在电脑上看什么小说？”
“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这部书240万字，网上评论说读此书需要耐心。我已经看完多一半，情节简单人物不多，各种议论评论占主要部分。在贵族老爷家吃一顿饭，一次沙龙聚会都写出10万字，比很多中篇小说还要长。”
“那你还看的那么认真。”
“既然开了头就要读完，你想当个不识字老太太，那就用读书网站给你念书听。还有把电脑和电视机连上，让你看莫斯科大剧院，马林斯基剧院，斯卡拉歌剧院等演出芭蕾舞和歌剧。到国家大剧院网站古典音乐频道，经典唱片栏目，每天听一张CD，各分类挨个听下去。”
“为什么要看芭蕾舞听古典音乐？”
“这些被称为人类精神文明最高结晶，过去领导要我们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多接触高大上的东西才能成为高尚的人。”
“我们已经退休了还需要这样做吗？”
“雷锋同志说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们都要学雷锋处处见行动。活到老学到老，生命不息奋斗不止。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放开眼界看未来，坚定不移向前进。”
“那是你应该去做事情，我在这把饭做好，家务做好就行了。客人来看见我没穿拖鞋也没说什么，以后就这样吧。”
4号早饭后两个人把家里收拾一下，老林穿一件深蓝色带小花长袖连衣裙黑色九分裤。出门先去雷峰塔，坐电梯上去顺时针转三圈，照相之后走下来。沿着苏堤向北走时，老林脱鞋光脚走了一段然后又穿上皮鞋。“怎么样我像个菩萨了吧？”
“也许，学仙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电视剧里演神仙演员介绍经验，神仙不能瞪眼看着人，也不能闭眼睛，要半睁半闭。”
“那你给我示范一下。”
“我学不来，所以我没有学仙福分。”
走完苏堤两个人去另一家市场，老林花自己钱买了两条花裤子。一条蓝色，一条红色到膝盖花七分裤。一双蓝色一双橙色打折10元一双厚底人字拖鞋，一双紫红色花布鞋。还买了两件花衬衣，指甲油和三瓶化妆品。老耿帮她拿着一大袋子东西，到附近一家小饭馆吃榨菜肉丝面。回到家里老林说今天好累呀，我需要在家里休息几天再跟你去宁波重温儿时记忆。9号星期一我跟你出去先去绍兴、宁波，16号跟你在杭州近处景点看看。下午你去买菜买水果我做晚饭，以后早饭你负责，中午晚上我做饭你洗菜做准备工作。还有在这我家里外出都可以穿一身花，回养老院平时还穿我旧衣服。你怎么凡事都答应的这么痛快？“两个人能凑到一起过就是有缘分，如果我不答应你要求那就要争吵散伙，我可不想和你分开，前边还有几十年要一起过。”
“你说到那时候养老院已经成了老旧房屋，我们还能继续住下去吗？”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去想，到时候自有应对办法。”
从这一天开始老林在家里穿一身花衣服，白天光脚不穿拖鞋，中午睡觉脚上穿个袜套，晚上洗完脚上床之前穿一会儿拖鞋。两个人在一起话不多，经常是老耿说什么对方听着，同意就点点头，不同意摇头摆摆手。老耿说咱们两个人起床时间不一样，我是5点一过就起，你是6点多起床。在养老院就一间房会影响你睡觉，在这我起床就去客厅不会影响你睡觉。老耿让她没事就在客厅来回走走，老耿听古典音乐时声音放大一点让老林一起听。把电脑和电视机连上两个人一起看芭蕾舞，看视频网站电影。用电脑放名著连播，让老林边走边听。两个人每天身体接触不少，老林说喜欢这种挨在一起感觉。“要是老问你过去如何我过去如何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我等于从零开始，当然你有儿女有孙辈人和我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我也当上奶奶姥姥了。”
“要不你上下午都在窗户前打开窗户做半个小时日光浴锻炼身体，省的没事干。”
“老鹌鹑也晒太阳？”
“过去农村妇女有孩子之后夏天可以不穿上衣，她属于喜欢在家图凉快不怕被人看见那种人，进城上楼之后孩子们不在家时候坐在窗户下面晒太阳。”
“那我就先在阳面房间坐在窗户下面试一下，在阳台上容易被邻居看见，这有什么讲究吗？”
“不能等到天热再晒，那样会晒脱皮很难受，要从现在太阳还不很热时候开始。”
“那我从明天开始起试试，先不计时间出汗为止。”
老林做几天日光浴之后她说皮肤晒红了有点疼，不过还能忍而且老太太也不在乎晒黑了不好看。“你去给我买个浅蓝色或者粉红色瑜伽垫，用时候铺地上用完收起来，这样我可以躺下。”
“没问题明天去给你买回来。”
开车去绍兴那天老林说我坐你旁边，帮你看前边路况，今天不走高速，我想看看多年没见到过农村风景。上中学时暑假曾回过宁波一次，住在那个部队大院邻居家里，以后再没回去过。早晨不到6点车开出小区，老林穿一件橙红色长袖连衣裙，肉色九分裤塑料拖鞋，包里带一双高跟皮鞋。两个人先去绍兴几个景点：“你感觉有何变化？”
“绍兴市内景点以前来过，文物自然不能改变。农村房子和过去不一样，当年哪有这些楼房，城镇也几乎连在一起，路两边都是房子。”
在绍兴几个景点都由老耿把牌匾和对联念给老林听：“有些繁体字异体字我也不认识。”
“你不是在两边都放着字典吗？”
“退休后看名著才发现我文字水平不高，不少字不认识或者不知道作何解释，免不了查字典。而且现在记忆力变差，只好把一些字写在一个本子上，查找比翻字典方便。”
去林家当年住过大院时，车停在附近停车场，老林换上高跟鞋下车走过去。走过营区大门时她说老房子没了这是1990年以后新盖大楼。走进宿舍院她家原来住过平房早已拆除盖楼，她说小商店还在原来位置。从小商店向北数着步数找到原来是她家平房位置，让老耿给她在新楼房前和小商店前边都照相留个纪念。“过去宿舍院里有个食堂今天改成小饭馆，既然来了就进去吃顿晚饭。”
吃晚饭时旁边有位带孩子年轻妇女问阿姨怎么没见过你？“小时候我家住在这个院子平房里，后来我爸调走搬出这个院子，我有30年没回来过，过去平房也改成楼房。你老公在这个部队？”
“我娘家是城郊农民，住进这个院子也才两年。你会宁波方言？”
“没问题，多年不说现在说不好听懂没问题。”
两个人用方言聊了几句，老耿没完全听懂。从大院里出来上车后老林说位置没变房子变了，当然人也全换了，我爸退休前和退休后都曾重访这个院子照相留念。回家他说退休后重回这个院子在大楼前拍照留念泪流满面，这是他军校毕业工作10年地方，当然机房退休人员不能再进去。
离开这个地方老耿开车在市内转过几条主要街道，在几家店铺买些当地名产，然后去市郊预定好可以停车旅馆过夜。10号早晨退房离开去宁波几个公园游览，老林对寺院不感兴趣，进过两个之后就说不再进庙。中午找个停车场，两个人在车里休息一个小时。下午在一家商店老耿掏钱给老林买了一个俄罗斯紫龙晶手串，六个开口银脚戒，两个银脚镯。“等会儿回车里我戴上脚戒，右脚三个，左脚也三个，从明天起我光脚穿拖鞋，这可是为了让你高兴我做出让步。脚镯在这戴，回养老院摘下来省的招她们议论。”“你还怕那些老太太们议论？”
“她们会说我变化太快被你给腐蚀了。”
在一个美食城吃过晚饭后两个人离开宁波去台州，入住预约好一家能停车旅馆。晚上躺在床上老林说起她小时候一些事情，讲完她说你说说你自己经历。“我爸在制片厂当美工，厂长坐一辆奔驰我不知道是190还是220，两种车外观一样，我还坐过一次厂长伯伯汽车。据说是当年为接待外宾进口奔驰三种车，还有一种被称为经典名车老300，后来是高级官员用车。当年有位首长一出来三辆车，一辆吉斯110，一辆吉姆，这两辆是苏联车如今在电视剧里能看到。一辆后续方形车身奔驰300，当时还是新车，据说今天陈列在一家博物馆里。我们三个从小跟我爸学画，他们两个拜师学工笔画，我学水彩画。后来我妹妹在一所中专教课，我哥是业余画家但也收徒弟，我们三个都在画廊卖画，我妹妹工笔画价格最高。我画水彩是小众产品，在画廊售价不高，没有我工笔画价格高。”
“我没看你写生画草稿呀？”
“如今时代不同了，现在用数码相机拍照代替写生，回家放到电脑里看得更清楚。我看电视节目里介绍万寿台艺术创作社也是用这种方法。”
“万寿台不是歌舞团吗？”
“创作社是另一个机构，回去我们可以去798看他们一个销售点陈列作品。”
“你在这也卖画？”
“头一次来这住几个月我去一个画廊买纸和颜料，走之前去签合同卖画，注明手机和座机号，还有邮箱地址银行账号等。我到那一报姓名一位姓鲍老师傅说知道我，在北京画廊和画展见过我作品，同意为我代销作品。挣不了大钱只是个零花钱，有画展和活动时他们会把票寄过来。”
“那下次在北京你拿到画展票带我去看看，你和同行有没有交流？”
“当然有，和那位章老师还有他组织起来那批画水彩画专业画家见过面，也做过艺术交流。他在北方画林海雪原和屯子里风光，我画皇家园林名胜古迹属于不同流派。”
11号上午两个人游览市区几个景点，下午去国清寺。从里面出来老林说还回旅馆过夜，今天你太累我怕开夜车不安全，明天早晨回去。12号早晨退房后先去当地公园看看，再去当地一家博物馆参观。从博物馆出来回家，在一个高速服务区吃午饭。回到家里老林脱下长袖连衣裙换上带来旧衣服：“我们都需要休息几天，不过还要麻烦你去买东西和周围人打交道。出去在公园和寺庙里光脚走走感觉我还能适应，今后几年都不需要买鞋。星期一部分景点关门，以后我们星期二出门，平时就你一个人在附近走走抱歉我不能陪你出门。”
“没问题听你安排，不过你不能老坐着要在客厅来回走走。”
过了几天儿女都来电话询问老耿日子过得如何，听完回答他们说林阿姨平时不爱出门也有好处，可以让你去做自己喜欢事情，你注意不要太劳累。一天买东西回来在楼下遇见老邝，他问怎么看不见你老伴出来？“她不喜欢出门，我和她达成协议，她每星期跟我一起出门一次。”
“你跟我去教堂行不行？”
“我有时间一定跟着你们夫妻进教堂听听，不过我可能会坐在后面画画稿。”
“只要你能去听神甫布道就行。”
17号早饭后两个人一起外出，老林穿新买花裤子，棕红色旧上衣，光脚穿厚底人字拖鞋。两个人先去开门早郊区公园，进去后老林说昨夜大雨路上还挺湿，不过尘土少不会把脚弄脏，我先脱鞋走一段。“你能不能吃辣椒？”
“年轻时能吃辣椒现在不可以，吃完后口干舌燥很不舒服，少放点胡椒没问题。你家吃辣椒？”
“我妈做菜从不放辣椒，在这是我改造你，让你和我先做到吃饭口味相同，当然兴趣相同短时间做不到，只能我向你靠拢，过去我不听古典音乐，不看芭蕾舞如今被你给改造的跟着你欣赏。你是不是在公园里从不休息？”
“我进公园从来都是不停步走下去，当中从不休息。我是早出门早进公园门，在里边不停走下去，我出来时大队人马刚到。”
“你这个中间不休息我多少领教了，我确实不行累了必须休息一下。”
“那就按照你需要，中间找地方坐下休息。”
两个人走过两个公园，时间刚过9点，老耿开车去一家考古遗址博物馆。在里面依然是由老耿把说明牌子上文字念给老林听，旁边有个老太太问你为什么不自己看？“我不识字。”
“你是哪里人？”
“宁波人。”
从博物馆里出来老林说这里没多少吸引人东西，不如丝绸博物馆好看。“老邝说要拉着你一起去教堂，星期天你会跟着去吗？”
“我可以跟着去试一次，不过我可不想读圣经，你就跟他说我不识字读圣经有困难。”
22号两个人跟着老邝夫妻一起去教堂，距离不远而且教堂没地方停车就跟着他们走过去。老耿穿灰色裤子白衬衣，老林穿一件深蓝色连衣裙。教堂是迁址新建现代建筑，进去时7点40第一场弥撒还没开始，4个人坐在靠后边一个长椅上，前边已经坐满了人。老林坐下后脱下脚上高跟皮凉鞋，抬头看高处彩色玻璃花窗。“老邝这玻璃上图案是如何画上去的？”
“这不是画的，据说是在意大利定做用彩色玻璃做成。”
弥撒开始后站起来唱赞美诗的时候，两个人都不会唱，跟着音乐声张开嘴发出点声音应付一下。弥撒结束从里面出来后老林手里提着鞋在院子里走一圈：“你拿本小册子回家念给我听吧。”
“可以没问题。”
“他们为什么会信上帝？”
“相声里说迷信迷信，迷迷糊糊就信了。”
“为什么老要站起来？”
“有些教堂还要下跪，你以后多进几个就知道了。”
“时间还不到10点，我跟你在附近走走买菜再回家做饭。”
走出教堂院子老林穿上高跟皮凉鞋，两个人去市场买菜。回到家里老林脱下连衣裙在瑜伽垫上盘腿坐下：“你看我这姿势像神佛不？”
“还不对，打坐要五心朝天，脚翻过来脚心朝上，手摊开手心向上，再加头顶向上”“那我试一下。”
老林不费劲就把脚心翻过来朝上。“怎么样我与佛门是否有缘？”
“那也不一定。”
“你怎么知道这五心朝天？”
“上小学4年级时候学校看门汪大叔年轻时当过和尚，他给我们做过讲解和示范，不过全班只有一个男生樊向海不用练习就能做到。他也在传达室里念金刚经，我们小孩儿当然听不懂，只觉得十分奇怪怎么和我们念书不一样，你这样坐10分钟就可以起来休息。”
“头一回我先打坐半个小时试一下。”
半个小时后老林站起来说还行没觉得累，练气功也要这样吗？“气功也是一种锻炼方式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练，不能入静就不能练，不然会走火入魔精神失常。”
“也许我能入静，以后打坐时附带练气功，你不要出声打扰我。”
“这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