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了,但辛槐仍有些受宠若惊。下了马车,对着颜少卿拱手行礼:“多谢大人。大人放心,我定会好好查案,为大人分忧。”
除了查案这个原因,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值得颜少卿对他这么好。马车前挂着气死风灯,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只见颜少卿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他挥了挥手,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儿早上我来接你。”
若不是青云观那边,发出的海捕文书没有一点消息,他是真不愿意辛槐查周主薄这个案子。之前对二皇子让他来松山的目的一无所知,可这几天,他感觉越发强烈,二皇子让他来松山,只怕就是因为青云观。既然如此,像辛槐这等断案好手,他自然要细心呵护。辛槐受宠若惊地朝自家院子走去,刚刚颜少卿说,明儿早上还来接他?颜家的马车成了他的专车了?不可思议。他从未见过如此体恤下属的Boss。难怪会有对明主死心塌地的死忠属下。只要颜少卿一直对他这么好,只要银子到位,他也愿意为颜少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钱,不丢脸。回了家,辛槐已是疲惫不堪,倒头便睡,睡到不知何时,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叮叮当当哐哐当当”的声音。似乎是屋顶上有声音。辛槐脑子迷迷糊糊地骂着:大半夜的,在搞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可没一会儿,辛槐就清醒过来。这声音,他熟悉。之前真大姑娘遇刺,颜少卿拿剑厮杀时便是这声音。他心口一紧,连忙坐起来,正要掀被子下床,就听“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掉落下来。听声音,不止有瓦片,还有重物。他甚至还听到一道人发出的闷哼声。辛槐一个哆嗦,抬手就去摸墙上挂着的腰刀,喊道:“什么人?”
腰刀还未摸到,就听黑暗中一道低沉冷硬的声音道:“放心,是我!”
辛槐一愣。颜少卿?辛桃披着衣裳,举着油灯急急忙忙推门进来。“槐,屋顶上好像有人在打架……”门被推开,她看着屋子里的景象顿时愣怔住了。刚刚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此刻有了油灯的照明,辛槐看到,他家屋顶破了个大洞。一身黑色劲装长衫的颜少卿手提着柄剑,身姿挺拔如松地站在他家屋子中间,半侧着身子,英俊冷硬的脸对着他,平日里锐利的眼睛此时复杂地看着他,一只脚踩着……踩着地上的一个人?那人被踩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没死。身边满是碎裂的瓦片。辛槐连忙下了床,问道:“大人,这是?”
颜少卿看了眼门口吓得目瞪口呆的辛桃,又低头看向地上被他踩着的人,轻叹一口气,道:“没事,抓贼抓到你家附近了。”
说完,又看了眼辛槐。和颜少卿一起办案这么久,颜少卿这么看他是何意,辛槐哪能不知道?连忙走向门口,接过辛桃手中的油灯,放在屋里的桌子上,又推着她往外走:“大姐,没事,衙门办案。”
他推着仍没回过神来的辛桃去了父亲的房间。辛父这时也醒了,正焦急地看着门口。见他们进来,见他们平安无事,顿时放了心,问道:“槐儿,怎么回事?”
辛槐笑了笑:“没事,衙门办案,那贼人正好跑到我们家附近来了。”
辛父将信将疑,可见辛槐没有受伤,神态看着也不着急,只能安慰自己真的没事。辛槐则看向床上仍睡得死沉死沉的辛李,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子,睡得可真香。”
安顿好家人,辛槐又回了自己的屋,关上了门。颜少卿的脚已经从地上那人的胸口上放回地上了,他站在那人身边,正低头盯着那人看着。辛槐走了过去,问道:“大人,他是什么人?”
颜少卿摇头叹气:“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冲你来的。”
辛槐一愣。冲他来的?他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一把苗刀。顿时变了脸色。这是个练家子,冲他来的?来杀他的?他得罪谁了,要杀他?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