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我已经尽力了。大娘子气息紊乱,脉搏无力,我怕……”李大夫佝偻着背,垂着眼,不敢直视仲溪午的眼睛。
“治不好她,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仲溪午眼里显出冷漠的杀意,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的朝床上看去。
“是!”李大夫又走到床前,再次给华浅诊断。,
华浅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李大夫看出什么端倪来。 李大夫一摸华浅的脉搏,心跳越来越快。李大夫屏气凝神,吓得满头大汗。 他不时的用袖子擦擦汗,一滴汗水滴到华浅的手上。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对家主说:“家主,看来我只能用祖传的银针大法,给主母扎几个命脉,只是这扎命脉能让人起死回生,但也会伤了主母的元气。“李大夫把利弊分析了一遍。 华浅一听要扎针,瞬间不好了,背心出了冷汗。她从小到大最怕的是扎针。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假装着手指动了动。 “主……主母……手指动了。”千芷发现了动静,立刻喊了出来。
“小浅……”仲溪午立刻俯下身子,呼唤着他。 华浅眼珠在眼敛下转了转,缓缓的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仲溪午那张俊朗清冷的脸。 浓眉入云鬓,深邃的眼眸是一滩秋水荡漾着涟漪,嘴角轻扬着弧度。 “小浅,你终于醒了。”仲溪午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一整晚,他都守在华浅身边,寸步不离。
华浅起初只是装晕,没想到后来是真的晕了过去,华浅的风寒更加的严重了。 “家……家主……”华浅看着眼前的和煦如春风的男人,感激的投以微笑。 她又看看满头大汗的李大夫和泛红了眼睛的千芷,华浅心有不安,挣扎着努力坐起来。 可是昨晚发烧,身上酸痛无力。仲溪午立刻坐在床边,将她轻轻一抱,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前。 花浅感激的看他一眼,感到很别扭,但是无力动弹,只能任由他抱着。 昏睡了一整天,华浅的头发散乱,发髻胡乱的在头上松散着,偏向一旁。 仲溪午将她发钗一摘,整个头发全散了下来,如同从天而降的瀑布,将华浅的半张脸遮住。 “这样睡着舒服些。”仲溪午浅笑,纤白的手指将遮住华浅半边脸的发丝,往耳后顺了顺。
手指不经意的碰触到华浅的耳朵。华浅条件反射的往旁边挪了挪。 “家主,我这样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有损妇容。请家主避一避。”华浅想到了在长公主面前承诺过要克己复礼。
华浅想,古代女人在男人面前要注意妇容。自己既然穿越过来,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就安心做华浅。 仲溪午盯着华浅修长的脖子,脖子上还有很多红疹,愣了一下,想要仔细查看。 华浅被他眼神吓到,突然想到自己在脖子上画了很多红疹,忘了擦点。 她瞬间脸色惨白,吓得立刻脱离仲溪午的怀抱,捂住脸,颤颤颤兢兢:“家……家主,我身上有红疹,怕传染给你,你还是避开吧。“ 仲溪午瞬间黑了脸。她撵他走? “小浅,把手放开,让我仔细瞧瞧。”他耐着性子。
声音不大,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华浅捂着脖子,惊恐的看着他。 “我脖子上的不是疹子。”华浅想要说实话。
“那你脖子上到底是什么?”仲溪午更加疑惑。
华浅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垂着头,红了耳朵。 “小浅,你是要让我亲自把你的衣服脱了,查看其他部位?”仲溪午的脸色越来越暗。
华浅一听,吓得花容失色,立刻把手放开。 仲溪午轻轻的摸上她的脖子,脖子光滑如水,什么都没有。 他凑得很近,嘴几乎凑到华浅的下巴处,温热的气息传到华浅的皮肤上,华浅感到那里痒痒的。 “画得挺逼真,看来煌城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仲溪午说得很平静,可是华浅还是感到他语气的不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仲溪午眉宇紧皱,眼睛里闪现出痛苦的神色。
“家主,我……我错了!我当初想和离。”“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仲溪午握紧了拳头,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华浅立刻想要起床下跪,无奈身体虚弱无力,一下头晕眼花,倒了下去。 眼看着要撞上床头,却被一双有力的手在半途抱住。 “你身体还没复原,就不要下床了。”仲溪午一下把她丢进了床里。
他快速起身,走向门口,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主母身体欠安,在厢房病卧三日,不见任何人,明日也就不回娘家了。”“是。”
门外丫头回应。
华浅红了眼角,握紧了拳头,他这是在禁足?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