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这技术落后的古代,没有镇痛剂,没有助产器,稳婆的接生技能又不够科学,生产死亡率特别高。晏无悔听着上官琴时不时喊出来的声音,都有点不落忍。而且这叫喊声是越来越虚弱了,可见是没了力气。继续这么叫,孩子却生不出来,怕会难产了。晏无悔正想到这里,门就开了,大夫满手是血跑出来,急吼吼地道:“胎位不正,一直生不出来,难产了!”
凤之辰蹭地就站了起来,公孙氏直接扑了过去,喊道:“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的女儿啊!”
“夫人,侧妃这一胎一直都不稳,我也一直尽力在为她保胎,千叮咛万嘱咐,这段时间一定要静养,只能稍微走动走动,注意饮食和情绪,可怎么还让她到处乱走,还发生了冲撞导致早产!”
大夫也是焦头烂额,为了替上官琴保胎,他真是费尽了心机,要不这孩子早就保不住了。“你说什么?你之前不是说琴儿的胎像很稳吗?一定会母子平安吗?”
凤之辰上前,揪住了大夫的衣襟问。大夫慌乱地道:“那……那都是侧妃和上官夫人命令我这么跟王爷说的,小人也不敢不听啊?其实侧妃自打怀孕初期就一直有滑胎之兆,是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帮她保胎,才到了今日,王爷……小人该死,请王爷恕罪啊!”
大夫扑通一声跪下来。“你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命令你这样说了,分明是你无能,你想粉饰太平,欺骗王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还不进去救我的女儿!”
公孙氏死命将大夫拉扯起来,要他进去救人。凤之辰咬着牙道:“现在救人要紧,必须要保证母子平安,若是有什么闪失,你就提头来见吧!”
“王爷,小人也没有办法,小人已经尽力了,可是侧妃的胎位不正,我也束手无策啊!”
大夫已经老泪纵横,整个身体都在哆嗦,显然是真的怕了。“你说束手无策是什么意思?”
凤之辰怒吼道。大夫道:“就是……就是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而且侧妃一直大喊大叫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自己不会用力,更加生不出来!”
公孙氏狠狠打了大夫一个耳刮子,骂道:“我不管,你进去救她,若是救不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们全家跟着陪葬!”
“你就是要诛我的九族,我也没有办法!”
大夫也恼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是不肯进去。“快去找太医啊,殿下……要不去把敏神医找来,总之请殿下一定要救救琴儿!”
上官邢也慌乱了,他没料到情况会这么严重。凤之辰跺了跺脚,道:“敏神医早已不知去向,到哪里去找?此刻进宫去找太医,怕也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琴儿死吗?”
上官邢满脸的痛苦。正在僵持之际,里面的稳婆也出来了一个,道:“侧妃说要王妃进去!”
“什么?”
公孙氏惊讶地问,“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错,侧妃是这么说的,她说请王妃进去救她!”
稳婆也不太理解,只是照实传话。公孙氏一口拒绝,道:“琴儿是不是糊涂了,不行,我进去看看!”
公孙氏一把推开稳婆,自己跑了进去。“琴儿,娘来了,娘来了……你别怕,娘一定会救你的!”
公孙氏一把抓住脸色惨白,已经被汗水浸透的上官琴。上官琴声音已经很虚弱了,几乎快要晕过去,道:“让……晏无悔进来……她能……救我!”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她怎么可能会救你?她又有什么办法救你?”
公孙氏哭着道。上官琴猛然睁开眼睛,用尽力气道:“娘,你要想我活下来,就去求她救我!”
说完这句话,上官琴就开始翻起了白眼。公孙氏见状,吓得大哭起来:“琴儿,琴儿……你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娘还怎么活得成啊?”
“去……去……”上官琴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指着门口一直让公孙氏去。公孙氏见状,也顾不得什么了,呜咽一声冲出去,就跑到晏无悔面前,道:“琴儿要你进去救她,你……你进去救她吧!”
晏无悔看着公孙氏,问:“我进去,您放心吗?”
“我没有办法了,琴儿就快不行了,辰王妃,你原谅我刚才的莽撞和无礼,只要您能救我的女儿,我什么都答应你!”
公孙氏无助地哭着。上官邢也过来,含着热泪道:“辰王妃,老夫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您就看在我们年事已高,膝下单薄的份儿上,救救琴儿吧,老夫这厢有礼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上官邢竟然主动给晏无悔作揖行礼。晏无悔道:“你倒是有礼了,我却不敢接您这个礼,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敢,大夫都束手无策,我有什么办法?”
“琴儿说只有你可以救她,她只相信你了,她和你有那么多的矛盾,可这个生死关头,她却肯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你,难道你就不能尽力试一试吗?”
公孙氏问。晏无悔抿着嘴,脸紧绷着,道:“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相信我,可是我真的不敢,我只会一些毒术罢了,医术是不大通的。要是救不了她,到时候你们就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头上,我可承受不起!”
“不会的,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你负责的!”
公孙氏哭着道。上官邢也道:“老夫以人格担保,绝不会赖上王妃!”
凤之辰见状,也出面道:“无悔,琴儿命在旦夕,我也求求你了,你要是能救她,我也必有重谢!”
“我要你谢什么谢?你应该知道我和上官琴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她现在这么危险,我可没有把我能帮到她,到时候帮不成,却惹了一身麻烦,我冤不冤?更何况,我都没碰过她,她的丫头都能诬陷我害她摔跤早产呢!”
晏无悔可不傻,她也没有义务去救上官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