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辰自觉唐突,也有几分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多谢姑娘昨日仗义相助,我在京城倒是有些能力,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提。”
“暂时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只在这里住些日子,便回江南去。”
柳姑娘解释道。凤之辰一听她随时可能会走,心里有些不舍,问:“一定要回江南吗?”
“我孤身一人,总不能独居于此,总要回去的!”
柳姑娘看着凤之辰,目光里也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情意。凤之辰心里微微一动,问:“姑娘……若有意留在京城,在下可以帮忙。”
“怎么帮?总不能是给我找个夫家吧?”
柳姑娘玩笑似的道。凤之辰却觉得甚好,道:“你先住下,今日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定登门来道谢!”
柳姑娘听说他要走,微微带着不舍,道:“好,我送公子!”
凤之辰点点头。离开了那柳家,凤之辰记下了地址,想着再来探望这柳姑娘。此时早已过了午时,他要去探听一下,晏无悔到底有没有离开肃亲王府,若是没有,他就要动手对付凤之翼了。晏无悔当然没有离开肃亲王府。凤之辰知道了之后,冷冷一笑,便进宫去了,他一定要让晏无悔知道,不听他的话,后果会是什么。凤之辰求见了皇帝,还特意让皇上将左右屏退,单独回报。皇帝对他今日这般神秘兮兮的表现很是纳闷,问:“你有什么要紧事,还要屏退左右?”
“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让别人知道,怕父皇知道了,不知如何决断!”
凤之辰故意露出为难的样子。皇帝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儿就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父皇,您请看!”
凤之翼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块帕子,上面绣有红伞的纹饰。皇帝对这个印记并不陌生,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问:“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回父皇,这样东西,是从四弟身旁的一个女子身上得到的!”
凤之辰回道。皇帝手紧紧攥着帕子,眼神深不可测,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
凤之辰便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告诉了皇帝。从他如何暗中调查凤之翼,又如何发现了他的私宅里养了个神秘女子,以及如何发现这女子身份有鬼的过程。皇帝听了,眉头越皱越紧。“父皇,这件事您可一定要彻查,红伞当年如何猖獗,好不容易销声匿迹了几年,没想到会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而且还和皇子相勾结,恐怕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啊!”
凤之辰最后慷慨陈词。皇帝看着凤之辰,将帕子丢在一旁,问:“还有别的要说吗?”
“没有了,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
凤之辰义正言辞地道,好像他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社稷,而没有私心。皇帝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辰王,朕没想到,你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凤之辰一愣,怎么感觉皇帝表情不对,并不是他预料到的样子。“父皇……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凤之辰有些慌乱。皇帝冷冷看着凤之辰,道:“在你来求见朕之前,翼王早就来过了,他跟朕说,你今日会来求见朕,还会跟朕检举他与红伞有牵连之事!”
凤之辰一惊,没想到自己宿醉睡过头,竟然忘记了要防范凤之翼先下手为强。果然是晏无悔,她提前跟凤之翼通了气,想到了应对之策,所以才没有搬出肃亲王府吧?真是可恶!“父皇,您不可以相信翼王的话,他绝对是有意要欺骗父皇,儿臣所说才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将那女子传来问话,那女子不是旁人,就是当年翼王所钟情的文竹的妹妹!”
凤之辰相信,只要文兰来了,她一招供,凤之翼就百口莫辩。可是皇帝仍旧无动于衷,道:“你说的那姑娘叫文兰,对嘛?朕也见过了!”
“这……她一定是红伞组织的人,父皇有没有检查她身上的印记?”
凤之辰急切地问。皇帝点头,道:“让人检查过了,身上并无任何红伞组织的标记,她今年不过十五岁,红伞组织被肃亲王肃清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对那些事儿并不知晓,她也是两年前,才被翼王寻到的,和死去的文竹失散多年,姐妹二人并不是一起长大的!”
“不可能,这一定是在说谎,父皇,你不要亲信他们的话!”
凤之辰激动地喊道。皇帝对凤之辰这种态度很是不满,训斥道:“你是认为朕是那么好蒙骗的吗?还是你居心叵测,要借由此事来污蔑翼王,好铲除异己?”
凤之辰自觉冤枉,便跪下来,道:“父皇,儿臣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对没有污蔑翼王,翼王并不是父皇想的那么单纯,请父皇明察啊!”
“朕当然会明察,朕还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此跟朕说这些,你是为了晏无悔,对嘛?”
皇帝当面拆穿了凤之辰。凤之辰一惊,没想到皇帝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今日思安郡主也进宫来了,跟朕哭诉,你昨日将她骗出去,用此事威胁她,她不受你的要挟,你竟然意图行凶,还刺伤了她!”
皇帝阴沉着脸,满满都是对凤之辰的失望。凤之辰一时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皇帝满是失望地口吻道:“你如今真是越发不让朕省心了,朕已经多番警告你,不要再和晏无悔有任何牵扯,你怎么就是不听?当初朕将她赐婚于你,你不喜欢她,甚至差点儿背着朕把她弄死,如今已经分道扬镳,你又反过来对她放不下了,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父皇……儿臣不甘心,女子应当三从四德,哪怕我曾经有负于她,她也不应该背弃儿臣,更好可……她竟然还和十七叔不清不楚地在一起,这不是让我没脸吗?”
凤之辰满是怨气地道。皇帝叹了一口气,道:“朕早有旨意,你们和离,从此男婚女嫁,两不相干。她自己肯败坏自己的名声,你又何苦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