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少吃一点吧,别把身体饿坏了。”
秋月见她神情愣愣的,依然心事重重,有些担心。晏无悔道:“嗯,放着吧,我待会儿再吃。”
晏无悔一直也没吃,就那么在窗口看着外面,从日出看到日落,凤九霄也始终没有回来。往常他若不回来,也会让人回来传个话,好让她安心。这一次,他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晏无悔让蓝月去打听,蓝月只说人还在宫里,安全,但不知何故一直没能出宫来。晏无悔想要进宫去,却被蓝月和秋月给拦下来了。“郡主,还是不要太着急,王爷没事儿,若是有事儿,雪来肯定早就来禀报了。”
秋月劝道。“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回来?也没有消息回来,难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他吗?”
晏无悔问,眼神慌乱。晏无悔坚持要进宫去一趟,哪怕为此会受到皇帝的责罚,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干等着。正要出门,就看到凤九霄的马车回来了,车夫小彭跳下来。“回来了!”
蓝月惊喜地喊道。晏无悔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便好。可是小彭却上前来,禀告道:“郡主,王爷已经离开京城去北境了,特意让我回来禀告您一声,让您不要着急,他办完了事儿会立刻回来的。”
“怎么忽然就去北境了?发生什么事了?”
晏无悔问。“说是北境突然遭遇敌袭,战事告急,陛下就赶紧给王爷下了命令,让他前去支援。”
小彭回道。晏无悔心里更担心了。“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就打起仗来,北境的将领是谁?”
晏无悔问。秋月道:“是夏将军,也算是王爷的半个恩师,估计王爷也是因此才会这么着急赶过去。”
晏无悔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地往回走,他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战场上瞬息万变,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遇险?晏无悔心里完全没有把握。虽然他号称战神,可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难道还真的会是不死之身吗?“郡主,战事匆忙,王爷来不及回来交代一下就走了,您也别多想,相信王爷很快就会凯旋归来。”
秋月安抚道。晏无悔点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就算再担心,她也阻止不了。“郡主……王爷还交代了,如果京城里住不惯,您可以去南山别院住,多带些人去。”
小彭道。晏无悔微微点头,没有他,她一个人去别院住有什么意思呢?凤九霄走后,晏无悔本想安安静静地待在肃亲王府里,这样也省去不少麻烦。只是没想到,过了没几天,就收到了皇后发来的邀约,说是皇后要带着后妃及公主、郡主们去南山寺祈福,请佛祖保佑北边的战事能够大获全胜。皇后还特意嘱咐晏无悔一定要一起去。自然是不能拒绝的,虽然晏无悔对这种求神拜佛的事情向来不太热衷。可是一想到凤九霄去了北境,她心中难安,不妨找点儿寄托。于是也就答应跟着去南山寺祈福了。这一行可谓是浩浩荡荡,以皇后为首,皇后以下,嫔位以上的嫔妃基本上都跟着出来了。对于这些常年不得出宫门的女子来说,能去一趟南山寺祈福,也是一件新鲜事儿。一路上倒也热闹。休息的时候,景阳公主就带着平宁来找晏无悔说话了。平宁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晏无悔,一见到她便欣喜得很,拉着晏无悔道:“你如今住进了十七叔府上,我要见你一面也难了,你也不来看看我,我可是寂寞的很。”
晏无悔笑着道:“我也是没办法,一直事多,不得空,况且我最近也正处于多事之秋,不想再连累你。”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我是什么关系,难道我还怕你连累我?这不是跟我太见外了吗?”
平宁不高兴地道。晏无悔笑着道:“好好好,算我错了,我定多找你,向你赔罪。”
“这还差不多,听说十七叔要娶你为王妃了?真是太好了,我早就认为你们应该在一起,唯有你才配得上十七叔那样的人,也唯有十七叔才能入你的眼。”
平宁似乎非常乐见其成。景阳公主却有所顾虑,问:“这件事想必太后和皇上都不同意吧?必然要闹一场,你可要当心。”
“多谢公主提醒,我会小心的。”
晏无悔道。景阳公主又笑了,道:“不过十七弟是个可靠之人,他若认定了你,必然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晏无悔有些许害羞,想着她和平宁一直以平辈相交,也把景阳公主当半个长辈看,自己弱嫁给了凤九霄,就要喊景阳公主姐姐了。“哎呀,这么说以后我都要称你一声婶婶了?”
平宁调皮地道。晏无悔忍不住捏了她一下,道:“不许胡说,这事儿还没定呢。”
“十七叔都亲自跟皇上求娶了,那还能有假吗?也就是等他得胜归来,自然就要举办婚事了!”
平宁笑着道。晏无悔想着也应该是这样的。“如今我只盼着他平安归来,其他的都是后话。”
晏无悔道。平宁道:“你放心,十七叔从未打过败仗,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我也希望如此。”
晏无悔看着北方,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遇到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儿。古代的通讯如此不方便,她就算有再多的担心也没办法传递给他。休息了片刻之后,便又要接着往南山寺去,平宁许久不见晏无悔,嚷着要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景阳公主也就随她去了,自打出了季星朗那件事之后,平宁也不大爱跟别人来往了,唯有晏无悔是她一直念叨着的,景阳公主也愿意让平宁和晏无悔多来往。平宁和晏无悔上了马车,就一直拉着晏无悔说话。晏无悔知道她多半是在家里闷坏了,虽然自己心里也诸多惆怅,也还是陪着她说话。“平宁,你也不小了吧?”
晏无悔觉得,季星朗已经死了,平宁还活着,不能只为他一个人守一辈子。平宁神情落落,道:“是啊,就快十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