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悔笑,道:“都是你,可如果没有前面两个身份,我依然爱你,依然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让我爱上你,也让你爱上我。”
凤九霄问:“即便我一无所有吗?”
“坦白来说,在我不认识你,或者说不爱你的时候,你当然不能凭借一无所有吸引到我,让我爱上你。可是在我爱上你之后,哪怕你会变得一无所有,我也不介意,因为你已经是你,我会爱上的你。”
晏无悔没有那么浪漫,不愿意对凤九霄撒谎,她爱上的是他,一个因为那些外部条件,因为从前的经历而成就的他。如果他只是市井上随便一个人,而不是凤九霄,她可能不会爱上他。可是当他是他之后,他会失去所有那些外在条件,她不会改变这份爱。凤九霄眼神变得温热起来,他明白,这是晏无悔的真话,不只是情话。也许他被很多女子爱过,甚至走到路上,会造成围观拥堵,他会看到那些陌生的或熟悉的面孔,她们都声称爱他。可是从未有一个人,是真正爱他,她们爱的是高高在上的肃亲王,是百战百胜的肃亲王,而不是凤九霄。当有一天,他什么也不是的时候,还会有那么多人爱他吗?凤九霄抓起晏无悔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道:“我心亦然。”
晏无悔会心一笑。外面一直提心吊胆的凤九霄,听到里面的声音逐渐安静,终于又放心了。对蓝月道:“好了好了,主子们又和好了,不必担心了。”
“呼……吓死了,你说王爷在书房里生闷气,我差点儿以为他们要吵架了。”
蓝月拍拍胸口道。风来嘿嘿笑道:“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咱们王爷又不是小家子气的。”
蓝月道:“那我们王妃也不是小气的啊,刚刚可是咱们王妃先哄的王爷呢!”
“那是因为王妃不告诉王爷就进宫去了,还差点儿领进门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风来辩解道。蓝月哼了一声,道:“那是我们王妃也是为了体谅王爷啊,不想事事都依靠王爷,她才没有想带女人回来,那是策略,策略懂吗?咱们王妃聪明着呢!”
“瞧把你能的,王妃聪明又不是你聪明,你嘚瑟什么啊?”
风来嘲弄地问。蓝月气恼地跺脚,道:“我就看不惯你那副样子,王妃是我的主子,她聪明我就高兴怎么了?哼!”
说着就转身不理风来了,风来挠挠头,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那个……对不住你,我不该那样说。”
风来又去哄蓝月。蓝月继续冷哼,道:“可别,我哪儿敢让风将军给我赔礼道歉啊!”
“哎呀,我说错话了,蓝月姑娘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我傻还不成吗?”
风来讨好地笑着。蓝月终于翻了个白眼,道:“算了,本姑娘不是那个小气人儿,可你也要注意点儿,如今王妃也是咱们正经的主子了,也是你的正经主子了,你不能总以王爷为主,也要考虑王妃的感受和立场,懂不懂?”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对,我一定吸取教训,不过……我本来也没有不考虑王妃的感受啊,我也很尊敬王妃。”
风来立刻表明态度和立场。蓝月很满意,道:“这就对啦!”
两个人又笑了起来。太后并没有放弃让夏淑媛进王府的想法,所以后来好几次制造机会给夏淑媛,让她可以靠近凤九霄,但很可惜,凤九霄并没有给她机会。每次晏无悔听说了,也只是一笑了之,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凤九霄心意相通了,便不会再疑神疑鬼,她坚信自己所爱之人的操守。晏无悔只是对夏淑媛感到有些可悲,因为她听了自己推心置腹的那番话之后,竟然还是选择了要不择手段争取嫁给凤九霄。她幻想的爱情,其实不过是她的梦罢了。所以晏无悔也不管她怎么蹦跶了,开开心心地和凤九霄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偶尔打听一下辰王府的八卦,推测这辰王府的三个女人什么时候爆发大战。就在这个档口,柳含眉滑胎了。晏无悔一开始还以为是上官琴做的,可是查来查去,竟然不是,而是柳含眉自己做的。而柳含眉将矛头指向了上官琴,晏无悔也从背后推了一把,然后自然是拿起瓜子开始看戏。柳含眉这个女人对自己倒是够狠的,至于她为什么会滑胎,晏无悔无从得知,但是她实在太会找时机,让上官琴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辰王府的大战一触即发。而楚娇娇在这个时候,却没有急着站队,就凭这一点,晏无悔不得不高看这个女人。凭着一般人的想法,此时自然是联合柳含眉,立刻将上官琴拉下水,这样她也获利了啊。就连楚夫人也是这样对楚娇娇叮嘱的,让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上官琴给踩死,让她永远不能翻身。楚夫人对上官琴的恨意那么大,怎么可能不想上官琴死呢。但是楚娇娇却安抚了楚夫人,让她不要操之过急。“母亲,我暂时不能表态,我进府的时间最短,也无子嗣,如果我这时候着急出头,说不定会被泼一身脏水,不如我看着她们俩斗个你死我活,等她们彼此消耗差不多了,我再给上官琴致命一击,才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楚夫人听了楚娇娇的话,才欣慰地道:“娇娇,你只要不忘了你姐姐的仇恨,我就放心了。”
“母亲,我怎么会忘记呢?我能有今日,都是母亲给我的,我一定会完成母亲的交代,一定会让姐姐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放心吧,不久之后,世子就会回到我们身边了。”
楚娇娇用一种爱怜的眼神看着楚夫人,让楚夫人心都被融化了。“娇娇,你一定要争取回世子,要善待他。”
楚夫人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外孙,因为他身上流着自己女儿的血,那是她的芳芳生命的延续。可是因为被上官琴养着,楚夫人却很难见到外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