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没有经过册封,不能当皇后,父皇已经尽力了,就算追封为妃也并不容易。”
南夏王子道,他希望晏无悔能够理解。晏无悔道:“他不该追封我娘,我娘并不需要那样的名分,她孤身一人来到了礼教比南夏更严苛的中原,生下我,早已受尽了他人的冷言冷语,可她并不在乎。”
南夏王子道:“父王在乎,父王一直都在乎,只是没有机会忏悔。”
“他忏悔的是什么呢?背叛了自己的养父还是背叛了自己的爱人?还是夺走了原本不属于他家的王位?”
晏无悔问。她无心谴责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境遇和选择,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要得到了一切,还告诉别人,你并不想那样,你是迫于无奈。那叫又当又立,恬不知耻。南夏王子哑口无言,他知道晏无悔大概不会体谅父王的感受。“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你,父王也能理解你的话,他说,如果我再见到你,只需要告诉你,他尊重你所有的选择,只希望你过得幸福。”
晏无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觉得,她已经过了需要一个父亲的时候,而那个人从来也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她没有道理现在去认个父亲回来。“无悔,我还是那句话,虽然你并不一定当我是你的哥哥,但我永远都把你当成是妹妹,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帮助你。”
南夏王子真诚地道。晏无悔有些过意不去,道:“我们可以做好朋友,谢谢你。”
南夏王子看着晏无悔伸出来的手,不太明白要怎么做,试探性地伸出手。晏无悔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道:“这是朋友之间的礼节。”
“天元似乎没有这样的礼节吧?”
南夏王子可是研究过天元的文化和礼仪的。晏无悔笑道:“这是某个小地方的礼仪,我觉得很好,很亲切。”
“嗯,的确很亲切。”
人的手和手交握在一起,仿佛心和心也贴近了,少了那么多距离感。可是这一幕却恰好被凤九霄看见了,他很直接地过来,一把拉过晏无悔,对南夏王子充满了敌意。南夏王子耸耸肩。“你别误会,这只是握手礼。”
晏无悔无奈地解释。“不许!”
凤九霄很果断地禁止了晏无悔的握手礼。“他不一样嘛,他是给我哥哥。”
晏无悔脱口而出。南夏王子喜出望外,蹦起来叫了一声,道:“我是你哥哥啦!”
晏无悔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凤九霄脸色更难看,一把拉走她,还冷冷道:“哥哥也不行,爹也不行!”
南夏王子朝着晏无悔挥手,喊道:“要好好和妹夫相处啊!”
凤九霄回头给了南夏王子一记“冷眼杀”。南夏王子却很开心地朝他挥手致意。晏无悔觉得南夏王子傻乎乎的。凤九霄也没有把晏无悔怎么样,反正晏无悔撒个娇卖个萌,他就抵抗不了。今晚的宴会倒是格外热闹,南夏使团的人和天元的人也不分彼此,推杯换盏,南夏人还教天元人跳舞,彼此闹成一团,十分快活。平宁喝了一些酒,有点晕,便避开人群去透气了,没想到东方羡也跟了过来。平宁有些惊讶,下意识要避开。“别走,我想跟你说说话。”
东方羡拦住她,这些天他都有看到平宁,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跟她单独说话,也不敢在人前找她。平宁道:“你这样来找我,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
“这里没有别人,我只想和你说说话,回了京城就更难见到你了。”
东方羡恳求道。平宁叹了一口气,问:“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可是这些天我看到你和辰王还是走的很近。”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能做到,我需要一点时间。”
东方羡充满歉意地道,他如果贸然就断了和凤之辰的联系,会让凤之辰报复他们的。平宁问:“辰王做事情越来越过分了,你不会不知道?”
“你是说……匈奴女的事儿吗?”
东方羡问。平宁点头,道:“你提前也不知道吗?”
“我……”东方羡明显是知道的,“我知道他要去抓人,但我不知道他具体要做什么。”
平宁对东方羡略有些失望,道:“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你知道他的秘密越多,参与他的事情越多,你就越无法摆脱。”
东方羡自然明白,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那就等你想到办法再来找我吧,你知道我也有很多不得已。”
平宁无奈地道。她也想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但是她不能那么自私。平宁转身要走,东方羡想要挽留,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还在等你,但请你不要让我白等一场。”
说完,平宁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东方羡失落地站在原地。凤之辰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拍了一下东方羡,问:“还没放弃呢?平宁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
东方羡没有说话。“本王可提醒你,那丫头和肃亲王府太近了,如果她不帮你,就会是本王的威胁。”
凤之辰不高兴地道。东方羡看了一眼凤之辰,又忍下来。“男人只要功成名就,不愁没女人。所以你啊,别太执拗了。”
凤之辰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这下东方羡终于没忍住,问:“那辰王您又为什么对肃亲王妃耿耿于怀?”
凤之辰的脸色瞬间僵硬。“你在胡说什么?”
凤之辰恼羞成怒,推了一把东方羡,“本王看你是昏头了!”
“辰王,何必自欺欺人?其实你一直都知道,那个匈奴女人之所以能胸口中了箭还活得下来,肯定是肃亲王妃出手救了她。”
东方羡有种报复的快感。凤之辰咬着牙,骂道:“你不懂就给老子闭嘴,不要信口开河!”
“殿下总是去窥探肃亲王妃,以为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吗?”
东方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