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来自然有用,银子我出,不过不能写在我名下,就写在你名下或者你们王府谁的名下都可以。”
穆轻轻道。容初不知道她有何打算,但他相信穆轻轻不是个乱来的人。“好吧,就依你。”
容初一口答应下来。穆轻轻道:“嗯,买下来之后再告诉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就是了。”
两人商定了之后,便各自回去了。没两天,容初就派人告诉穆轻轻,宅子已经买下来了,就在太子别院的后面,隔着一条巷子,站在二层小楼上,可以将太子私宅看的清清楚楚。穆轻轻听了,觉得这地方恰好合适。秋月也在这两日赶回了天都,虽然身体的伤还没好,但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休养些日子,很快就会好的。穆轻轻让容初安排一个脸生的人,冒充海上神医。容初听到这个,便猜到了穆轻轻的用意了,但他还没有想到,穆轻轻会怎么将穆仙儿引过去。穆轻轻自然是有自己的招数。只等着容初将那处宅邸布置一下,让它看起来像是个大夫的居所。容初也命人照办了。穆轻轻才找到了穆恒。平常午后,穆恒都会在书房里待着,不是看书就是画画写字,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哪怕儿子病倒了,好像也不妨碍他坚持这个习惯。小赵氏为此非常不满,还在家里闹了一阵儿,但是穆辰病情毫无起色,依然要死不活的躺着,别说穆恒,小赵氏都有点心灰意冷了。不过今日穆轻轻来书房找穆恒的时候,穆恒竟然不在书房里,问过之后,才知道穆恒去了辰星院。穆轻轻又找到辰星院去。小赵氏这会儿正好不在,连日照顾儿子,小赵氏也累了,这个点儿应该是去午睡了。穆恒作为父亲来儿子院子里看望,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专门挑了个小赵氏不在的时候,还把其他人支开,只留下怜怜和他自己在房里照顾。穆轻轻悄悄问了如兰,如兰告诉她,送给怜怜的礼物,怜怜都照收了,还对穆轻轻感恩戴德,要亲自给穆轻轻磕头,被如兰以不能太招摇为由婉拒了。在如兰的安排下,怜怜好几次与穆恒“偶遇”,且每次怜怜都打扮得清秀却不招摇,正好是穆恒喜欢的那种样子。一番眉来眼去,穆恒自然注意到了这位美貌又知情识趣的丫头。如兰还故意教了怜怜背诗,都是些伤春悲秋的词儿,配合怜怜楚楚可怜,婉转多情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美感。穆恒岂能不上钩呢?只是碍于儿子和小赵氏,穆恒和怜怜现在仅限于眉来眼去这样的状态,还不敢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怜怜十分明白,她要在穆家立足,就必须要在小赵氏注意不到的时候,抱住穆恒这一家之主的大腿,否则小赵氏一句话,她就要再度被发卖。这样的危机感,逼迫着怜怜使尽浑身解数来接近穆恒。而穆恒正好有重新纳妾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穆轻轻来时,怜怜正在屋里给穆恒沏茶,还关切地道:“公爷,这是参茶,您喝一点儿,小公爷病倒了,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穆恒轻哼了一声,问:“你……伺候辰儿多久了?”
怜怜微微低头,目光时不时地偷看一下穆恒,显得害羞又谨慎,道:“也就几个月罢了,不过小公爷大约不喜欢奴婢,从未让奴婢近身伺候过,也就是小公爷病了,否则怜怜连这道门都进不了的。”
穆恒听了,自然明白,这怜怜不得穆辰的欢心,还没有伺候过穆辰。“哦……我这儿子就是这样,一心扑在大事上,让他成亲也不成,非得先立业后成家。”
穆恒显得有些惆怅。如果穆辰早点成亲,现在留下个一儿半女的,他这个当爹的到底好受一些。怜怜叹息一声,道:“奴婢本是夫人买来给小公爷做丫头的,可无奈奴婢粗笨愚钝,不得主子欢心,最近夫人已经有了要发卖奴婢的意思了,哎……如奴婢这样的无根浮萍,怕又要随波逐流,也不知道会流落何处了。”
怜怜感叹起自己的身世,落下眼泪来,看着着实叫人心生不忍。穆恒惊讶地问:“夫人为何要卖掉你?”
“小公爷病了,夫人心情不大好,奴婢又不是个机灵的,自然不讨夫人喜欢。”
怜怜颇有些哀怨,小眼神看着穆恒,像是有无限的愁苦和悲哀。穆恒本不是个善解风情的,这些年被小赵氏管的死死的,渐渐也断了这方面的心思。可是穆辰的病,却打开了他压抑多年的小心思。就算是百姓家,也都推崇多子多福,而他堂堂国公爷,竟然只有一个儿子,如今这个儿子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穆恒不是不心疼穆辰,只是更担心后继无人。趁着自己还不算太老,再要几个儿子,还来得及,再晚些年,恐怕就算自己有心也是无力了。但是穆恒又不是随便凑合的人,即便是纳妾,他也得找那知情识趣,能够和他心意相通的。当年贪图小赵氏的美貌和赵贵妃的势力,与小赵氏在一起多年,可渐渐才觉得,和小赵氏完全不是一路人。小赵氏身上那洗脱不掉的粗鄙,是穆恒终究无法认同和喜欢的。虽然这些年,小赵氏在外面总是端着贵夫人的架势,方方面面也学的有模有样,可是和她朝夕相处的自己,自然最明白小赵氏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前些天我偶然听到你念诗,莫不也是读过书的?”
穆恒问。怜怜谦虚道:“不过是认得几个字罢了,念诗也只是一时感伤,惹公爷笑话了!”
“你想错了,我如何会笑话你?读书才能知礼,读书很好。”
穆恒忙解释。怜怜感激地笑了笑,道:“多谢公爷不嫌弃,读书识字都是家中父母教的,父亲说女子读书也不为功名利禄,但可知书识礼,和公爷的想法差不多呢。”
“你父亲也是读书人?那你怎么会……”穆恒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