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轻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微微带着哽咽,撒娇一般地朝他打了一下,道:“干嘛说这样的话。”
“因为想要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你我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我这辈子认定了你,你也只能认定我,懂吗?”
容初的深情和霸道,都让穆轻轻甘愿沉沦。算了,管他是不是洪水猛兽,为了这个人,便是烈火焚身了,也认了。这是此刻穆轻轻唯一的念头。容初看她热泪盈眶的样子,容初直接将她抱入怀中,道:“相信我,我们会很幸福的。”
“嗯!”
穆轻轻用力地应了一声。那天容初走的时候,是满面春风,哼着小调,铁鹰凑过来问:“王爷心情这么好?”
“那当然,本王可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
容初得意地道。铁鹰笑了起来,道:“王爷,您知道您现在看上去像什么吗?”
“像什么?”
容初问。铁鹰嬉笑都:“像大尾巴狼!”
容初哈哈大笑,道:“懂个屁,等你找了婆娘,你就明白了!”
铁鹰看他一脸得意,无奈摇头,道:“我才不像您呢!”
“像我怎么了?”
容初不满地问,“你要是有我这样的运气,就偷着乐吧!”
容初笑容满面,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仿佛整个人都被注入了暖阳。铁鹰想,这男人一旦陷入感情,原来也是这种“蠢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万一自己也有那么一天,会不会跟他们家王爷似的?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就算告别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活,也断然不愿意变成这么充满“烟火气”的样子。男人岂能流连温柔乡?又怎么沉沦儿女情长?穆轻轻虽然在府中待嫁,但也没有能安下心来,一想到皇帝的身体和太子的出身,就觉得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可是这话也不敢对别人说。她实在坐不住,只能递牌子进宫一趟,想问问晏无悔,有没有什么结果。晏无悔和凤九霄住在宫里,每日除了按时给皇帝诊脉,调配药方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事情。皇帝也很热情地让人领着他二人游园子,每日里御膳房都会为他们夫妻准备各种美味佳肴,皇帝还把自己珍藏的美酒也毫不吝啬地拿出来给凤九霄品尝。晏无悔知道,因为自己这几日给皇帝配的药方,皇帝喝了之后,气血明显要比之前好了起来,皇帝自己也有所察觉。“凤神医,朕知道你日日替朕请脉,还拿了朕的血去,到底有没有查出什么症状来?”
皇帝心中一直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生了什么大病。凤九霄抿了一口酒,道:“陛下稍安勿躁,您的身体目前来说,除了气血有些亏虚,其余倒也没有什么,龙体十分康健,只有一点,我始终还未查出个确切的结果来。”
“哪一点?”
皇帝也颇为紧张。凤九霄稍微沉默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凝重,最终还是道:“在下一直也有所顾虑,希望陛下能屏退左右!”
皇帝看了一眼凤九霄,最终挥挥手,让人全部退出去。“凤神医,你请说。”
凤九霄让晏无悔出去盯着,然后才小声道:“陛下,您一直想知道这些年为何您子嗣困难,是不是?”
皇帝点头,虽然他是借口是看病,其实根本上还是希望了解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再有机会生下子嗣。后宫那么多嫔妃,年轻的也有不少,可到底没有一个能孕育子嗣,皇帝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怀疑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可是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无法查出什么问题来,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办。这件事总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否则会威胁到皇帝的统治。“凤神医,是否是朕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所以这些年始终没能再生个孩子?”
皇帝忧心忡忡地问。凤九霄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在下查出,陛下早年就已经中了一种毒,这种毒对身体没有什么妨害,不会致死,可却会让人无法生育子嗣,也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绝子药。”
皇帝惊骇万分,手一抖,杯盏落地。外面伺候的人立刻进来查看,只见皇帝脸色苍白,眼神冷厉,却只对他们摆摆手,道:“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斥退了宫人,皇帝才艰难地开口问:“凤神医此言当真?”
“不敢有半句虚言,确实是绝子药的毒,陛下多年来,明明身体康健,却一直无法诞育子嗣,相信陛下也怀疑过,只不过这种毒非常隐蔽,只是靠普通的诊断方式无法查出来,在下取了陛下的血液和龙精进行特殊检测,才方能查出来。”
凤九霄说完了之后,皇帝脸色更灰败了,继而便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愤怒。皇帝拿起酒壶,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然后重重放下。凤九霄只看着,并不说话。皇帝沉默了很久,才问:“神医可知朕是何时被人下毒的?”
“年代久远,已经不可查证。”
凤九霄摇头。皇帝忍不住开始怀疑,太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可是这话到底不能对凤九霄说出口。太子是国本,要是血脉出了问题,不管是对太子本人还是对云梦皇室,都将是一场浩劫。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皇帝都不会轻易将这种怀疑显露出来。“凤神医,不知朕的身体,是否还有调理过来的可能性?”
皇帝几乎不抱希望地问。凤九霄反而点头了,道:“这几日为陛下调理身体,多亏了陛下多年来勤于保养龙体,一直十分康健,如果陛下愿意冒险让在下一试,在下有五成把握可以为陛下解毒,毒清除之后,只要调理一段日子,相信会有好结果。”
皇帝听了,目光从最初的晦暗和痛苦,瞬间就亮了起来。“当真?”
皇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凤九霄露出一抹微笑,身为男人,他当然明白皇帝的感受,一个男人在生育方面有问题,是最难以启齿的痛苦,更何况身为皇帝。如果子嗣不旺,就意味着龙坐不稳。“陛下,您放心,我定竭尽全力。”
凤九霄承诺道。当然,这也是跟晏无悔商议了的结果,晏无悔说有六七成把握,但凤九霄作为保守起见,只说了五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