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噗嗤笑出来,尤其是穆轻轻故作潇洒的正经,实在是逗趣儿。“你笑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我已经决定了,带着如兰和锡兰走,沿途去一趟雪岭,我也不管雪女到底嫁给谁,我就去雪岭见识一下北国风光。”
穆轻轻一本正经地道。秋月道:“好,我不笑你,你高兴怎么做都可以,姑爷那里,我们也会安排人去找,等有了消息,定派人告诉你,你要是到处去玩也可以,带上花蛇和白马,他们已经被陛下边缘化了,要想再回去当生肖侍卫怕也不得信任,不如就跟着你,保护你。”
“嗯……这倒可以,只要他们愿意,我也乐得多两个高手保护着。”
穆轻轻道。秋月道:“他们自然是乐意的,能摆脱做生肖侍卫那种不得自由,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还巴不得呢。”
穆轻轻点头应了。只是看着满屋子的冷清,似乎那人的气息还在,只是人却不知去了哪里。他能去哪里呢?回天元去吗?说好了不想他,转念又把他挂在了心头上。穆轻轻也对自己无能为力,心一旦拴在了某个人身上,似乎再也由不得自己了。秦王已经吩咐大部队启程回天都了。清点了损失,也从无极宫捞了不少好处,铁鹰气得哇哇乱叫,可秦王却贼贼地笑着,表示自己要回去跟皇帝交差,不拿点儿东西,说不过去。铁鹰听说凤轻扬失踪了,匆忙来找穆轻轻。“公主,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给他挖出来,少主这一次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铁鹰都觉得凤轻扬亏欠了穆轻轻。人家那么拼了命地去无极宫找他,以一己之力击垮了不可一世的谷沧澜,把他给救回来了,难道就因为失忆了,就不负责了吗?“不能这样说,他也没办法,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多了个完全陌生的妻子,一时没办法接受也情有可原。”
穆轻轻反而为凤轻扬开脱。“哎……没办法接受也不能偷偷就跑了啊,这不像个男子汉!”
铁鹰道。“他只记得十六岁之前的事情,十六岁的年纪,还真算不得男子汉。”
穆轻轻笑了。铁鹰尴尬地摸摸脑袋,道:“哎……公主,这次真是对不住您了,早知道我就不该离开主子的,要是有我在,也不能让他跑了!”
“你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忙,重建无极宫,责任重大,你派人去找就是了,找到了便让人来通报我一声。”
穆轻轻道。铁鹰道:“已经派人去了,只是无极宫的人还需要整肃,有些还是谷沧澜的死忠,我也不敢派他们去,怕反而坏了事儿,只能把过去跟着我们的人派出去了,不过你放心,我是让余不同亲自领队去的,他也是主子信得过的人。”
“嗯,你安排的人,我放心,只是也要记住,别惊动他,也别让他感受到压力,就跟着,确保他的安全,有什么异动及时告诉我就行了,我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有些事儿,终究是勉强不得,他得自己醒悟过来,难道捆绑能成夫妻吗?”
穆轻轻豁达地道。铁鹰道:“主子有您这样善解人意,又通情达理的好妻子,真是他的福气了,他肯定也就是一时糊涂,等想起来了,不知道该如何后悔呢!”
凤轻扬多在乎穆轻轻,铁鹰还是清楚的,只是失忆了才会这样,等回忆起来,再想想失忆的时候做的事儿,估计都想给自己来两刀子。铁鹰走了之后,穆轻轻也打算让秦王和秋月启程了。段景旭却在这时候找来。“轻轻,听说你打算到处走一走?”
段景旭眼里有些期盼。穆轻轻点点头,道:“是啊,顺便也找一找轻扬,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可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
“嗯,夫妻之间,本就是如此。你既然要到处走,不妨……不妨和我一道吧?”
段景旭生怕穆轻轻拒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互相有个照应。”
“段庄主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到处走吧?皓雪楼的人以为您出事儿了,八成为了争夺楼主之位,打得不可开交,难道你不要回去管一管吗?”
穆轻轻问。段景旭一脸无所谓,道:“暂且让他们打着吧,我让飞叶散播消息回去,就说我依然没有消息,他们想打就打个够,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谁能把谁压下去。”
“可是这样的内斗,会损耗皓雪楼的元气吧?您辛苦打下的天下,能叫他们给败坏了么?”
穆轻轻觉得段景旭不至于这么大方的。段景旭道:“有时候也是不得已,八位堂主之间的矛盾一直都在,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机会互相斗一斗,他们便不知道自己的深浅。再者……我也是时候要考虑一下继承人的选择了,我年纪大了,皓雪楼还需要有人继续撑下去。”
穆轻轻不便管人家内部的事儿,只是道:“段庄主自己有打算就行,只是天都那边,庄主还务必要替我管一管,别把手伸到朝廷和皇宫去,陛下对我有恩,我现在无心去管朝廷的事儿,只能拜托庄主手下留情了。”
“老八那边正全力应付着其他堂主的四面夹击,恐怕也抽不出心思去管朝廷的事儿了,宫里的人是段飞羽的,她也被你们掌控了,我给你一枚令牌,你拿去,她不敢不听你的吩咐。”
段景旭很大方地把令牌交给了穆轻轻。穆轻轻问:“这……是什么令牌,很重要吧?”
能够号令堂主的令牌,肯定很重要。“楼主令,见令如见楼主,所有皓雪楼的人都要听命行事,如若不从,杀无赦!”
段景旭道。穆轻轻有些惶恐,道:“这……既然是楼主令,您交给我了,不怕我拿着这令牌,反而威胁到您吗?”
段景旭道:“你若想要威胁我,何须这枚令牌?轻轻,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啊。”
段景旭目光里饱含慈爱,他真希望穆轻轻能够了解自己的心意,对她怀有多少的愧疚和珍爱。穆轻轻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段庄主,谢谢。”
依然还是没办法喊他一声父亲。穆轻轻无法说服自己,也许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与生父相认。他对穆轻轻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人。即便血浓于水,也没办法一朝一夕就让她敞开心扉,接受一个不认识的人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