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喊他的名字,第一次是在她双眼被挖当日。那时候,真的是痛。李钰直觉不妙,却还是装作情深,回道:“娘子,有什么话我们回府再说。”
“不!”
宋连乔直接打断他的话,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顾家大门,扬声道:“各位乡亲,想必大家也知我自幼丧母,父亲对我不闻不问,俗话说婚嫁之事理应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竟被府中姨娘私自许下与李钰的婚事,今日还将我迷晕送上花轿。所以,我与李钰的婚事不作数,从此往后,婚嫁迎娶互不相干。”
宋连乔的一番话就如平地一声雷,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大喊吹口哨的。见她挪步,人群中间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可李钰这时又拽住了宋连乔,他凑近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宋连乔,你若敢走,我定不会放过你们宋家。柳姨娘从我们家要走那么多的聘礼,我看你要怎么还?”
宋连乔没动,微微偏头对上李钰一双恶狠狠的眼,反而笑了:“你娶我难道不是为了我宋家的钱吗?况且,聘礼是柳姨娘收的,我宋家完全不知情,看来清河伯府这是被人骗了,真是,活该呢!”
“你”李钰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给宋连乔一巴掌。宋连乔往前快走一步挣开他,那一巴掌落了空。宋家的人听到消息赶来还是晚了一步,宋青城带着人在半道上遇到宋连乔,女子一身红衣,好不显眼。宋连乔什么也没说,只一路沉默着回了府。宋青城也不问她,只是说了句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宋连乔冷笑,要是等会儿他知道是因为柳云才闹出这么一摊事儿,怕是打死也不会再说丢人现眼吧!宋家前厅里满满当当站了一堆人,宴请的宾客还未散去,有的则是特意留下看宋家的笑话。只是宋连乔并没有去前厅,而是被几个婆子看管着送到了后院。柳云一见了宋连乔就冲上来质问:“阿乔,你怎么敢逃婚?那可是清河伯府啊!”
她手抬了抬,最终还是忍住没将一巴掌打在宋连乔脸上。宋连乔冷冷盯着她,当初柳云就是这般作态,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她好,左一句李钰右一句李钰。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人是如何如何的好,所以她那时才会同意嫁给李钰。可谁想,那清河伯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婆婆两面三刀,姑嫂打之骂之,夫君外室无数,只她一人到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柳云还要说什么,宋连乔抬眼盯着她,似笑非笑道:“既然姨娘舍不得清河伯府这门好亲事,不如让二妹妹嫁给李钰好了。”
“你,你说什么?”
柳云愣神,这死丫头怎么感觉跟往日不一样了?柳云斟酌几下,试探道:“阿乔,你这是说什么胡话?那李公子心悦的是你,你之前自己也说李公子为人好,怎么就突然逃婚了呢?”
宋连乔冷笑一声,反问她:“姨娘又是在说什么胡话?你把我迷晕送上花轿,我醒来后当然要逃啊!”
柳云闻言面色一变,她是怕宋连乔临了出乱子,干脆就让人下了迷药,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都知道。就在宋连乔与柳云的说话间,宋青城遣散了前院的客人就马不停蹄赶来。“跪下!”
他大喝一声。宋连乔冷冷看着他,就是不跪。“你这孽子.”宋青城见了宋连乔那模样更气,说着就抄起棍棒上前。宋连乔不惧也不退,大声喊着:“父亲不问缘由就要责备于我,岂不失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