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良驹,没有马能跑的过它,便是突厥战马也不行。“将军,这,小侯爷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谢邱身后,一副将讷讷出声,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谢不悔都不在了,他们还走什么走。“罢了,看样子皇上此时顾不上我们,先去驿馆吧。”
谢邱沉默了一会,看着赵奎惊异的神色,低声道。万民请愿想必让皇上跟朝臣还没回过神,不然来接赣西侯府车队的就不是一个侍卫长了。谢邱望着奔走的三匹马,待看清贺时年身下的棕色大马,楞了楞,低叹一声。当年七大将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这世道该是他们做主的时候。“啾啾啾。”
一只夜莺在半空转了个圈,落在谢邱的胳膊上。夜莺腿上绑着一封信,谢邱伸手将信卷取下,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嘴角抽搐,像是受到了惊吓,竟从马背上跌了下去。“将军!”
赣西侯府的将士惊呼一声想要去扶,谢邱摆手,将那纸条踹进衣袖中,牵着马,身子僵硬的朝着城内走去。这是闹哪样啊,侯爷居然进京了!侯爷不是说不来西京么,这来了还偷偷摸摸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呀,总不至于去摄政王府找白大姑娘吧!想着,谢邱的腿又一软,走路都不自然了。传闻白大姑娘与其母的容貌十分相似,侯爷不会一个发疯将人给劫走吧。谢邱越想心里越沉,已经没了心思管谢不悔怎样,他现在只想马上到驿馆然后派人去找赣西侯的踪迹。世人一定不知赣西侯十分擅长易容,他就怕侯爷易容混进摄政王府,那萧君策可不是个好惹的。骄阳似火,长空万里,西京城外七里长亭。三匹马并排而行,似在较量,又似刻意等着彼此。阵阵酒香从远处传来,那香味浓厚,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吁!”
甩了甩马鞭,贺时年脸色红润,抹了把额上的汗,忍不住大喊一声:“真是畅快!谢小侯爷果然不虚传闻。”
贺时年看着身侧骑马的谢不悔,眼底带着幽幽亮光。视线上移,盯着谢不悔的眉眼,贺时年楞了楞,随后甩甩脑袋。奇怪,他居然觉得这谢不悔的眉眼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像谁。“贺小王爷,彼此彼此。”
谢不悔微微一笑,紫色的锦袍让他看起来十分神秘,金灿灿的光打在他脸上,许是因为很尽兴,带出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枚勾玉。勾玉是眼泪状的,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点点幽兰的光。周九思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颈。那枚勾玉,谢不悔如何会有,不是说姑姑当年与赣西侯府相决绝,再也不往来么。既是如此,为何霍泽跟贺时年以及自己有的勾玉谢不悔也有。到底为何提起赣西侯跟姑姑,父亲跟母亲都三缄其口。“好香的酒,谗坏本小王了,今日心情好,喝他个三大碗。”
贺时年翻身下马,牵着马缰朝着酒香味传来的长亭而去。七日前西京传言城外七里亭有一个卖酒翁,那卖酒翁酿的酒喝一口快活塞神仙。他一直想来看看,可惜被皇上罚了禁闭。“果然很香,味道也似与以往不同。”
谢不悔精致的眉眼带着一抹笑,也翻身下马跟在贺时年身后。飓风扬了扬马蹄,闻到酒味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谨慎,似有些抗拒。谢不悔摸了摸飓风的马头,道:“飓风放心,少饮不会醉的。”
“谢小侯爷不会酒品不好吧,那还是莫要饮了,以免我们还要将你抬回驿馆。”
周九思牵着马缰,淡淡的撇了谢不悔一眼,谢不悔点点头,倒是诚实:“不悔确实不太能喝酒,是随了家母,但少饮一些还是可以的。”
“奥?那倒是本世子孤陋寡闻了,从来没听过长安公主酒量不行。”
周九思话中不乏讽刺,长平公主是先皇的九公主,自小爱慕赣西侯,不惜下嫁离开西京。谢不悔的身份金贵,也是因为出自长平公主的肚子,只是有传闻称长平公主不喜谢不悔这个儿子。“传闻有误吧。”
谢不悔低头,漆黑的睫毛颤动着,从周九思的方向看去,这个角度又让他觉得谢不悔很熟悉。“快些快些,说不定要排队,听闻卖酒的是个脾气古怪的人。”
贺时年催促着,三两步已经走到了七里长亭。此处果然围了很多人,酒香越来越浓郁,贺时年咽了咽口水,走上前,只见长亭处摆了一个竹桶。贺时年眼神一亮,想着果然妙哉,酒水本来就清香,再加上这竹桶,香味自然不同。“这位酒友可是要买酒,那就请答题吧。”
竹桶边,一少年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一口牙异常的白,白的贺时年都想问问他用了什么东西清理牙齿。“答题?”
贺时年扭头,只见竹桶边有一木牌,木牌上写了一首诗,贺时年看见木牌上的字先是嘴角一抽,心道这作诗的人字写成这样诗能有多出色。不料待看见木牌上的内容,贺时年罕见的惊艳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有人抬头拧眉,念了出来。“在下有一首诗,可惜只做了一半,能接出下面内容的人,在下的酒免费送给他们。”
少年笑着,视线在贺时年身上停留了一瞬。贺时年眉头皱起,他身后,谢不悔跟周九思也跟了上来,待看见那诗,谢不悔的眼神一瞬间幽深了起来。长亭外侧,封眠拿着一把折扇,盯着卖酒的少年,满脸喜气。找了这么久,不成想锦书找的那种粮的少年竟是来了西京,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