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你们这转盘是不是坏了。”
朱吏跟十五个庄主满脸低沉,梁家树先沉不住气了。他看了一眼白锦书,又看了一眼朱吏,却没在往下说了。转盘虽然很让人怀疑,可赢的是白锦书这个什么都没做的人,输的是浮梦楼跟他,浮梦楼就算是作弊怎么可能让白锦书赢呢,浮梦楼是傻子么。梁家树想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白锦书,见她满脸得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衬的一双眸子绚烂勾人,让他的心忽的快了一拍。“这是不是有点太玄了,难道这种东西也是要看命的么。”
有人喃喃出声,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人家到底是鬼谷少主,能被鬼医选中,不仅有实力,还是人家命好。你看看人家明明不会玩,连老天都在帮着她,让她一口气赢了浮梦楼跟梁家树。如此一来,三方现在是平手,好奇怪啊,有生之年居然看见浮梦楼吃这样的亏。“朱管事,真是借你吉言了,你看本少主赢了,来来,本少主还要压,再压点什么呢,有了,明日是春宴,鬼谷运来了一千斤的药材,本少主要将那药材也一起赌了。”
白锦书豪气的挥手,她话落,朱吏的眼神又缩了缩,就连十五个庄主都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白锦书这么大手笔。“嘿,梁兄,本少主再下注了,你们也要跟上啊,莫不是赌不起吧。”
白锦书怼了怼梁家树的手肘,吵吵囔囔的,梁家树呼出一口气,伸手从衣襟中摸出一块锦囊,道:“本少爷跟赌,这是神算子慕容策五年前算的一分天机,是无价的。”
梁家树说着,将那锦囊也一并推到了桌子上,随后看向朱吏。朱吏摸着八字胡,见白锦书跟梁家树一个沾沾自喜,一个满脸不服,一时间没有开口。毫无疑问,今日是一场大赌,既然是大赌,那么他的目标就不能仅仅是白锦书跟梁家树。“莫不如我们也下注吧,我们赌他们三方谁赢,最后猜对了的话我们也可以赢钱,总比这样看着心痒痒好啊。”
有人适时的提议,朱吏眯着眼,果不其然,其余的人开始附议,自发的开始下赌。“我赌浮梦楼赢。”
有人压了五百两银子。“我赌梁家树赢,你们看他刚才的手法多娴熟,还跟浮梦楼猜的一样,若不是出了意外,我看赢的就是他了。”
有人压了梁家树赢,投了一千两。“我压浮梦楼。”
“我压梁家树。”
吃瓜群众纷纷出手,不过却只在浮梦楼跟梁家树两方之间下赌,将白锦书忘了个彻底。虽然他们觉得白锦书运气很好,但赌坊这种地方光靠运气可赢不了,所以几乎没人压白锦书赢。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倒是三个主角淡定的很。浮梦楼每日都很热闹,当然今日更热闹,毕竟每逢大赌楼内都爆满。门口,流风看着乱糟糟的人,下意识的皱眉。“主子,您还要进去么,这里面环境好似不是太好。”
对流风来说,上官玉这样的人好似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在门口站站就好了,没必要进里面。“流云,去下注,压鬼谷少主赢。”
上官玉微微一笑,抬步往里面走去,流云应声,流风满脸不解。“主子,不知要压多少。”
流云恭敬的说着,上官玉又看了一眼撑着下巴,浑身慵懒的白锦书,笑着道:“就压一千两,黄金。”
“这么多。”
上官玉话落,流风忍不住低低出声。殿下是想要拿钱寻乐子么,还是说想要结识鬼谷少主。就是说鬼谷少主将鬼谷都卖了,天知道她还能不能当的成少主。“是。”
流云话不说,上官玉让他干嘛就干嘛,跟流风活泼的性子是两个反差。流风撇撇嘴,余光看见一抹白色的锦袍,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板着脸的冬和跟冬帛两兄弟。“好巧。”
容止微微一笑,将手上的白伞收起来,压了一下衣袍上的褶皱。“是好巧,殿下也是来下注的么。”
上官玉笑着,如玉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容止点头,对着冬和低声吩咐:“去下注,压鬼谷少主,至于压多少,也压一千两黄金好了。”
容止的声音温和,他跟上官玉并排站着,两个金贵的人一时间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只不过是浮梦楼外面的人,里面的那些人没心情看别的。“是。”
冬和点头,很快走了过去,啪的一声甩过去了一个钱袋子,露出里面的黄金。流云扭头,冬和那袋黄金就甩在他刚才放的黄金旁边。白锦书这边只有他们二人压赌,但奈何数量很多,又是黄金,楼内的侍卫快速的在朱吏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朱吏摆手,看着楼内其他的侍卫将骰子跟竹桶都拿了过来,眼底带着贪婪的光。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十五个庄主,十五个庄主点头,将骰子放在竹桶内,做好了准备。“哎,可算是到了本少主擅长的了,不过怎么本少主看着你们的手法与我不太一样?”
白锦书用掌心扣着竹桶,不像其他人是握着竹桶的,朱吏嘴角一抽。问他,他怎么知道。“快开始快开始。”
有人催着,朱吏也不再犹豫,递了个眼神,十五个庄主已经开始摇骰子了。他们的动作一致,看起来十分熟练,就连竹桶内骰子发出的声音也出奇的一致,倒是给人形成了不小的压力。“咚!”
的一声。十五个竹桶扣在桌面上,发出一道声音,震的桌面颤动。梁家树不屑的看了一眼,手腕扭动,不断的晃着竹桶内的骰子,他从小什么都玩过,掷骰子这种东西自然也学过,如何会输。“咚”的一声。梁家树将竹桶放在桌子上,双臂环胸,看向白锦书。竹桶内有六个骰子,这场骰子的点数越小越好,竹桶没掀开,他已经知道自己摇了什么。“到我了么,终于到了呢。”
白锦书红唇勾起,手掌扣着竹桶,眼底带着淡淡的光,离的远,站在门口的流风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眼底的那抹光却让流风觉得很刺眼。“她,这是……”无数双视线看向白锦书,只见她忽的动了,虽是扣着竹桶,但她的速度却很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甚至都看不清她的动作。纤细的手腕不断扭动,好似下一秒就会折断,她很白,白的晃眼,竹桶在她掌心扣着,这样的难度比捏着竹桶还要大,但她却十分轻松,眉眼间全是笑意。“咚。”
的一声,白锦书停了下来。朱吏盯着她手下的竹桶,刚想开口,不料她直接将竹桶打开了。待看见里面骰子摆放的形状,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