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泽又盯着时颜看了一会儿,在确认她的眼神干净坦荡、没有丝毫隐瞒之后,他才放开时颜:“好,既然你说的都是真话,那我就相信你。”
突然得到季晏泽的信任承诺,时颜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季晏泽,嘴里还发出了疑惑的“啊”的声音。看到时颜呆萌的样子,季晏泽突然想要逗逗她:“怎么是这种反应?难道你说的不是真话?”
“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现在室内的气氛比之前轻松了一点,时颜的眼泪也止住了,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可是,我说的话毕竟没有证据支撑,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真的喜欢甜甜,不会虐待她的。”
季晏泽一边说着一边帮时颜擦掉眼泪。其实,最开始季晏泽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任时颜,但是当莫一菲说时颜“经常背着你虐待甜甜”的时候,季晏泽就知道莫一菲说的是假话了。孩子的日子过得好不好,看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自从时颜进了季家门,几个孩子脸上的笑容都越来越多。尤其是甜甜,她性格有些敏感,待人也慢热,如果时颜不是真心地对她好,甜甜不可能每天都笑嘻嘻地黏着时颜,更不可能把她看得比自己这个爸爸还重要。听到季晏泽这么说,时颜总算放下心来,不过很快她又抓住季晏泽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道:“既然你相信我,那你能不能带我去甜甜的房间看看她?你妈妈不准我看甜甜,可是我放心不下。”
“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心理医生做完治疗,然后再看甜甜的情况。”
季晏泽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4年前,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甜甜经常做噩梦,心理医生帮她疏导了好几年,她这才渐渐走出阴霾。”
想到甜甜曾经的遭遇,时颜的心一阵阵抽痛,表情也跟着难受起来。季晏泽看着时颜一脸难过的样子,却误以为她是在后悔前几年不懂事,对甜甜造成了伤害。时颜的表情让季晏泽心软了,与此同时也松口了:“现在我妈还在甜甜房间里,她不会让你看甜甜的,不过等今晚我妈回房睡觉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甜甜,不过你必须要做到一件事。”
为了能见到甜甜,季晏泽让时颜做十件事都行!“你说!”
“今天下午我去接三个孩子回家,你不要对他们透露这件事,以免引起恐慌。”
季晏泽叮嘱道,“虽然其他三个孩子没有被虐待过,可是甜甜前几年的遭遇还是让他们很害怕,所以不能刺激他们。”
“我明白的,我一定做到!”
时颜点头如捣蒜地说道。季晏泽看着稍微松了口气的时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伸出双臂,将时颜拥进了怀中。“季晏泽?”
突然被季晏泽抱住,虽然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让时颜觉得很有安全感,但也让时颜有些迷惑。“我很满意你过去几个月的表现。”
季晏泽凑在时颜耳边说道,“所以,不管你是真心还是演戏,我都希望这种表现能一直持续下去。”
季晏泽动听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时颜努力忽略那些让人不快的事情,轻轻点了点头:“我会的!”
不管时颜什么时候离开,只要她还在季家一天,她就会对几个孩子好,也会对季晏泽好,这份感情不会掺假。在安抚了时颜的情绪之后,季晏泽又回到了甜甜的房间。才走到房间门口,季晏泽就看到季学佑、严澜澜围着心理医生问问题,他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莫一菲已经离开了。“医生,现在甜甜怎么样了?”
严澜澜看着紧闭的房门,不放心地问道。“我给季思甜小朋友做了催眠治疗,现在她已经睡着了,在她自己苏醒之前,你们都不要去打扰她。”
医生看着面色焦急的两个人,声音压得很低,“她现在暂时忘记了被刺激的事情,但是一次治疗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接下来一周,我都要给她做治疗,在此期间,绝对不能再刺激到她了,不然不但会前功尽弃,还有可能引发精神疾病。”
“明白,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重演!”
严澜澜对医生保证道。在医生离开之后,严澜澜脸色一沉,盯着季晏泽说道:“晏泽,刚刚医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现在就去和时倾说,让她马上滚出去,你们今天就离婚!”
严澜澜的话让季晏泽微微拧眉,他态度坚决地说:“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被季晏泽这么一说,严澜澜差点背过气去:“那个女人多次伤害你的孩子,你居然还这样护着她!你真是被她迷住了,连甜甜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了!”
季学佑赶忙扶住严澜澜,狠狠瞪着季晏泽:“晏泽,你简直要气死我们了,不准回嘴,赶快按照你妈说的话做!”
季晏泽淡淡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父亲,又把目光转回了严澜澜那边:“我会揪出伤害甜甜的人,但是,伤害甜甜的人不是时倾。”
“我亲眼所见,当时就时倾就在甜甜身边,甜甜还一直在推她,伤害甜甜的肯定是时倾!”
严澜澜根本不相信季晏泽的话。“妈,您亲耳听到时倾让甜甜喊妈妈的吗?”
季晏泽反问道,“如果您没有亲耳听到,怎么能确定罪魁祸首就是时倾?”
“我没有亲耳听到,但是只有时倾和菲菲在甜甜身边,如果不是时倾,难道是菲菲?不可能,菲菲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好姑娘,不会做这种事!”
严澜澜从没怀疑过莫一菲,她摇摇头道,“而且菲菲这么做,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去了。”
季晏泽冷哼一声道,“现在莫一菲的事业发展江河日下,她想靠结婚扭转口碑,赶走我太太然后嫁给我,这难道不是好处?”
严澜澜被季晏泽说的话震住了,不过片刻之后,她的脸上又浮现出怒意:“这都是时倾那个女人教唆的吧?她特地选在没有监控的走廊做这件事,还栽赃给菲菲,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季家容不下!”